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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眼底幽深到可怕。他攥紧腰间的玉佩,三阶的境界已是许多人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可距离他想要保护的人,却还是那么遥远。更糟糕的是,下腹不断涌起的热浪,正不断灼烧着他的神智。叶淮想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直到江荼侧过脸来催促他,才匆匆念了几句清心咒,迈步跟了上去。江荼在夜幕中前行,所到之处,黑暗都像畏惧他的威严而不断后退。他在一处屋檐下等待。片刻后,一片浓郁阴影在黑暗中蠕动,凝聚成一只黑猫。碧绿猫瞳转动一圈,无视了江荼身后凶狠的目光,轻巧地落在江荼肩头。江荼伸出对边手掌到它面前,黑猫张口,将口中叼含的令牌吐到江荼掌心。这是一枚写着“空明山”三字的纯金令牌,薄薄一片,拿在手里很有分量。黏腻的血液随着令牌一道落在江荼掌心,还带着温热。雪练道:“有了这枚令牌,才能进入空明内山,去见黑袍人。”江荼没有纠结令牌上的血液从何而来,指尖翻动检查过,就将令牌挂在腰间。等他做完这一切,黑猫跳下地,抖了抖爪子,扭过头,碧绿眼眸看向江荼,无声地“喵”了一下,示意他跟上。黑暗中空明山的高楼瓦舍像一个个巨大鬼影,伸出瘦长鬼手勾向江荼的影子。江荼面不改色,那些鬼影靠近不了他,就被更加浓重的赤红点燃。前行许久。眼前出现一片宽阔的空地。江荼眸色微动,眼底亮起些许赤色,随着视野被猩红侵浸,他隐约看到空地上出现许多影子,但再清晰的也看不见了。不过他不急着前进,而是微微侧过身,转眸望向身后。他的反常动作引起了叶淮的警觉,他跟着江荼往后看,却只能看到一片浓郁的黑暗:“师尊,怎么了?”江荼却在这时收回目光,声音清冷:“没事。”真的没事吗?叶淮持怀疑态度,但既然江荼这么说了,他也就按下不表。紧接着,江荼向前迈了一步。刹那间,一道屏障浮现出来,这屏障有着远胜三阶的力量,在他踏入的刹那似乎察觉到他外来者的身份,瞬间就有要将人四肢折断的巨大压力传来。然而很快又止住,江荼腰间的金制令牌泛出微弱的光芒,化解了屏障的施压。空明山内门弟子的令牌。有了这枚令牌,才能踏入真正的空明山。不过,他们手上只有一枚令牌,无法使两人分别通过。江荼沉吟片刻,对上叶淮眼巴巴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地抓住叶淮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强硬且不容置喙地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叶淮的五指之间。叶淮低头看着江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脸颊“轰”的一声,像被点燃一样烧了起来。十、十指交握!补天仪式(七)江荼根本没发现叶淮的异常,甚至觉得他们的手握得还不够紧,未必能躲过屏障侦查。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用一道灵力凝作红绳,将他与叶淮的手腕绑在一起,模糊二人之间的边界。赤红灵力如一层薄膜,顺着二人交握的手掌蔓延至叶淮身上,这样一来就足以瞒过屏障,让它以为他们只是体型较宽的一个人。江荼不愿再耽误时间,迈步就走。腿已经迈了出去,手掌却没拽动。江荼扭过头,叶淮的鼻尖泛着诡异的薄红:“怎么了?”叶淮迅速从走神的状态中抽离:“没、没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掌。江荼的手极白,因终日不见阳光而白到透明,而叶淮的手掌,常年习剑难免覆了一层薄茧,骨节粗糙宽大。原来他的手掌,已经比江荼的还要宽大,可以轻易地攥住江荼的手了。而那条鲜艳的灵力红绳,就像山下情人庙里,爱侣们系起的红飘带。叶淮一瞬恍惚,他深知江荼的性格,这一切都是为了混入屏障,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问题是他有啊!控制不住地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江荼的近距离接触而反应激烈了,再这样下去,叶淮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发情的野兽了。叶风坠!你真的够了!好在跨越屏障连半秒也不到,甫一踏进屏障,江荼就直接松开了手。——眼前,琼楼玉宇拔地而起,灯火流连如琉璃辉光,无数高矮不一的阁楼环保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无一例外都用金玉替代砖瓦,形成屋檐门堂。奢靡华丽已不足以形容所见,江荼抿了抿唇,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叶淮倒是夸张地“哇”了一声:“师尊,抠一点回去,今年伙食费是不是就有了?”江荼看了他一眼,叶淮讷讷住嘴。过了一会,江荼道:“走的时候可以考虑。”说罢,他原地掐了一个咒诀,身形瞬间化为隐形,向着塔楼走去。叶淮脸上绷不住笑,和黑猫一前一后跟上。进入塔楼的过程畅通无阻。黑猫窜上江荼肩头,凑近他耳边道:“这座塔楼,有空明山的一切东西,最顶层能够看到空明山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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