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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洲坐在小茶几边,听着爷爷给她倒茶的淅淅沥沥声,目光出神地望着枯井那边。
……不知为何,她忽然又想起一点有关于池柚的往事。
十三年前。
她还在云州三小任职实习时,有一次,池家的医生们举家去国外参加一个什么活动。
那一天傍晚,池妈妈慎重地将小池柚交到了白鹭洲的手上。
池妈妈:“拜托您,帮忙照顾小柚子一个礼拜吧,拜托,拜托拜托了。”
白鹭洲:“为什么找我,不找班主任或其他老师呢?再不济,也有那种专门帮照顾小孩的机构什么的,都比我要专业。”
池妈妈:“抱歉,小柚子她就是要您,哭了一晚上,我也没别的办法。这孩子平时几乎不怎么向我提要求,更别说这么固执地提什么要求……所以拜托您了,实在是感谢,真的不好意思……”
池妈妈的态度太过诚恳,站在一旁的池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人也心虚。
白鹭洲眼眸垂下,默默心想: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有帮忙照顾过亲戚家的小孩。
放学后,白鹭洲第一次带着池柚回到白柳斋。
小池柚到白柳斋后,十分地乖巧听话,老老实实地坐在挂满爷爷书法的房间里,两个腿在椅子边晃来晃去,趴在木桌的玻璃板上写作业。
白鹭洲坐在池柚身边,写之后要用的教案。
池柚很聪明,不怎么需要辅导。所以两个人不说话,只坐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情。
窗外的石榴树正开花。
风从窗口吹拂进来,卷起一两瓣残花到窗台里,落在木桌玻璃板上。
白鹭洲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打在了指背上,她以为是那些落下来的石榴花。正想拂去时,一抬眼,却看见袖口上,停靠着一朵用作业纸折的歪扭纸花。
她扭过头,看见小池柚歪着头盯着她笑。
白鹭洲:“你折的?”
池柚点头:“嗯!”
白鹭洲:“作业都写完了?这么闲。”
池柚:“都写完了,老师。”
白鹭洲拈起那朵纸花,翻转着打量。
也许是这一刻心情闲适,大脑放松,顺口就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非得求你妈妈,找我来照顾你这一个礼拜呢?”
池柚又笑了,但不说话,只是盯着白鹭洲笑。
白鹭洲微蹙双眉,想了想,问池柚:“是因为上次体育课,我在操场边给你系了7次鞋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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