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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包厢特殊,椅子都是依照环境做的固定数量,不像平常饭店可以随意加减椅子。
桌上的人一时尴尬起来,以询问的目光投向白老板。
父亲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道:“洲洲,那你回去吧。”
中年男人宽厚的手掌中,白鹭洲身体一僵。
“你二姐必须得跟着我,没办法。再说你本来不就是过来拿东西的吗?饭桌上聊的生意你也听不懂,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不如回白柳斋陪爷爷奶奶吃饭。”
“……好。”
白鹭洲扯出一个笑。
父亲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刚那些话有一些太过决断,又安抚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实习辛苦了,等你好消息出来,我单开一桌酒为你庆祝。”
“我都明白,谢谢爸。”白鹭洲懂事地点头,然后礼貌地和桌上的人道别。
走出包厢,在关合包厢门时,白鹭洲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旁人:“啧啧,白总真疼你的二姑娘,不论什么好事儿总是第一个想着她,教做生意是这样,介绍人脉是这样,连吃个晚饭都是。”
父亲:“没辙啊,老大是铁定要被我妈拉去唱戏了,我可不就只能指望老二么?”
旁人:“瞧你这话说的,刚刚那个不是你的女儿啊?”
父亲一愣:“呃?老三……”
另一人:“你刚刚没看见情况吗?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戳白总的伤心事!”
旁人:“唉,说来也是无奈,要不是那三姑娘腿上带了点儿残疾,很多事总是不太方便,白总起码还能在二姑娘和三姑娘里面挑一挑呢。真是可惜了,那么聪明用功的孩子……”
父亲干笑两声:“算了,不说了。”
白鹭洲充耳不闻,面无波澜地关好了门,转身离开。
她没有坐电梯。
她拄着手杖慢慢地由步梯走到楼下,三层楼,不高。一步一步,有条不紊。
来到大门前,不知道是不是徒步走下三楼的缘故,夜风迎面吹散头发时,心脏有些失序地乱跳起来。
外面的暴雨还未平息。
雨丝落在水洼中,恍如只振一秒的翅的水花蝶。水滴弹落,新雨灌下,蝴蝶便被暴烈地浇灭。
白鹭洲盯着大雨,告诉自己:
是下楼的运动量扰了心神。
是雨砸乱了心跳。
如果夜风能小一点,她肯定不会觉得胸口有个地方在发冷。
冷到后来,就变成了胃里空涩的灼痛。
雨天的出租车很难打。待她饥肠辘辘地打到车,回到白柳斋时,已是晚上的八点多。
一进门,不见饭香炊烟,却看见爷爷奶奶和大姐坐在左廊的棋桌边,正闲聊手谈。
大姐抬起眼,向她温柔问候:“回来啦。”
爷爷专注地盯着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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