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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虽然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看医生,但这是撒特德的一番好意,所以他很配合。
把白天小臂上长突发过敏起疹子的地方展示给尾族祭司看,又道:“扑过炉甘石的粉末后已经不痒了,红疹都消下去了不少。”
祭司检查他手臂上零星残留的几点红色痕迹,连阿折都探长脖子来看,附和道:“真的好了许多?什么粉末如此厉害?”
阿折还指了指江言的手臂,道:“我记得这儿冒出一片红点点,说不见就不见了,言以后也能当祭司啦了!”
江言眉眼微弯:“我可没本事做祭司,一些常见的小毛病自己应付下还行,真生了病,只能指望让祭司诊治的。”
他的态度带着后辈的谦虚和尊敬,问:“祭司,我这手算是好了吧?”
也就是这阵子累到了,加上水土不服偶尔冒疹子。江言觉得精神和身体的状态还算不错,等忙完这阵从云池回到部落,歇养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祭司点头,道:“让我看看你抹的粉末。”
说话腔调虽然有些奇怪,江言这会儿已经能听懂话里大半的意思了。
午后做的炉甘石粉还剩不少,他交给祭司看,对方嗅了嗅,若有所思。
江言问:“有什么问题吗?”
祭司道:“无事。”
他没想到,石头也能做药。
阿折道:“没事就好。”
又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开口:“撒特德就是太紧张言了。”
嘴上说一句撒特德,实际上江言有点不舒服他们也会坐立不安。
怎么说呢,族人看见撒特德,会认为部落平安无事,外族人不敢侵袭。可看见江言,就会生出安心平和的情绪,在平淡的日子里觉出一份令他们沉醉的柔软。
撒特德与江言,虽有强弱,但都是让他们感到心安的存在。
确认身体没事,江言继续带着兽人们准备晚上要吃的东西。
**
尾族祭司走到岸边,注视视野里在灰暗环境下仍红得耀眼的背影,这将是尾族下一任的新族长。
祭司道:“他没事。”
赤偏过余光,瞥向被一群高大雄兽包围在中间的雌兽,冷淡的心绪有了些微波澜。
尾族那几个小子,平日很桀骜,从前不知翻出多少风浪,不派他们每日巡视云池都挫不了他们的锐气和精力。
这会儿却嘴馋得跟外族人学做吃的。
赤难得露出疑惑:“他做的食物当真很好吃?”
祭司:“没尝过。、”
一忖,认为有必要把刚才发现的事告诉赤。
“那个雌兽,用一种石头磨成粉末,可以消除皮肤上的泛红起疹的病症,我检查过,石头的粉末没有任何异常。”
赤目光闪了闪,低声道:“过去看看。”
**
就要入秋,海边吹的风虽然比较小,但也有几分冷意了。
江言坐在火堆旁边,望着颜色斑斓的人鱼,给他们逐一分配任务。
他忍不住把内心的疑惑问出口:“尾族的兽人,都有像你们这样长着色泽绚丽多彩的尾巴吗?”
刚才见过的祭司就灰扑扑的。
青难得有点不自在:“当然不是。”
他们这伙儿负责巡视的尾族,性子都烈的很,鱼尾上鳞片的颜色也显得格外嚣张,五颜六色,缤纷绚烂,族里的长老们看见他们都头疼。
要不是赤决断地把他们丢去巡视云池,日积月累下来,才渐渐把那股嚣张的气性磨得顺了些。
若非如此,这会儿恐怕还跟从前一样,游到哪都哪看不顺眼的刺头。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赤改造了这一群年轻尾族的人鱼,他们都将赤人认作兄长,对赤的态度,简直快要比他们的亲生雌父兽父还亲了。
所以青这伙儿人鱼看见赤来的时候,尤其意外和欣喜。
赤清净惯了,从来不喜欢热闹。
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口:“兄长,你怎么过来了?”
“兄长来我这儿坐,还有位置。”
被让出的位置恰好就在江言正对面,赤坐下。
他看着江言娴熟地烤着手里的鱼,鱼肉溢脂,味道浓香,已经有好几个兽人双眼冒光,看得出来十分馋他手上的这条烤鱼。
阿默笑呵呵道:“你们说奇不奇怪,都是跟着言一块学的,照着他的动作烤,可烤出来的鱼从没有言烤出来的香。”
兽人们纷纷赞同。
江言眉眼浮笑,目光如水一样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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