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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也得知了仪美人不适的消息。
时瑾初短促地冷呵了一声,意味不明:
“她躲得倒是快。”
张德恭不敢回话,低眉顺眼的,只恨不得皇上记不起他。
废话,这种明知道有妃嫔要谋害皇嗣的事情,他当然不希望皇上会记得他。
张德恭心底也叹息,这良妃娘娘早不出宫晚不出宫,偏挑这个时候,谁还猜不到她的心思?
人人都看得明白的事情,也不知良妃娘娘清不清楚。
只盼着良妃娘娘别糊涂,她如今可没有了皇嗣替她作保。
张德恭犹豫了一下,才出声道:
“今日朝阳宫也请了太医,说是有点不舒服。”
时瑾初一点不意外,他只是淡淡地下命令:“叫人看着她腹中皇嗣。”
听出皇上话里的漠然,张德恭垂了垂头,心底替冯妃摇头,自家皇上最是记仇,冯妃不会真觉得她也怀着皇嗣,她害了良妃一事就能相互抵消了吧?
张德恭跟着皇上久了,最是清楚皇上惯来喜欢秋后算账。
御前恢复了平静,蔌和宫听说朝阳宫请太医一事,只冷笑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咱们这位冯妃也会觉得心虚!”
否则怎么会她一出宫,冯妃就觉得不舒服,可不是担惊受怕,觉得她会出手。
宫中的暗潮汹涌少为人知,有人在等,也有人觉得烦躁。
吉云楼。
颖婕妤被迫养病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殿内玉器碎了数套,宫人进出时大气都不敢喘。
怡念站在殿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留情地拍了拍脸,才敢踏入殿内。
颖婕妤眉眼拧着不耐,听见动静,她下意识地冷脸抬头,待看见了怡念后,才稍微缓了缓:
“怎么样了?”
她被关在这吉云楼中,不得请安,不得侍寝,越来越烦躁,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也不觉得是皇上的错,只能把一切都算在仪美人头上。
若非是仪美人,她岂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怡念露出一抹笑脸,她挑着好话说:“听说仪美人病了,绿头牌都撤下去了呢!”
“再是会装模作样又怎么样,还不是身子不中用。”
颖婕妤眼睛一亮,她忍不住畅快道:
“她也有今日!”
话落,颖婕妤也只高兴了一会儿,她转头问:“派人去御前,可有见到皇上?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宫?”
怡念脸色一僵。
吉云楼倒是派人去御前了,但一面都没见到皇上,这话,她要怎么和主子说?
不用她说,她这神情已经告诉颖婕妤答案了,颖婕妤脸色骤变,她忍不住摔了手中的玉如意。
清脆的一声闷响,怡念不由得皱了皱眉。
颖婕妤没管地上的狼藉,她不懂,虽然是她仗着自己水性不错故意落水,但终究她是真的落水了,不得皇上疼惜也就罢了,皇上居然把她禁足了?!
怡念想安抚,但也无力,能劝慰的话昨日都说遍了,她最终只能憋出一句:
“主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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