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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温度回升了很多,村长就来到了祠堂这边,最终蒙学堂的位置就打算建在祠堂旁边的空地上,现在就准备着要开始建房子了。
因为是利于村子的后辈的事情,所以每家都出了一个汉子,这样建房子的成本就更低了些,只需要买些砖瓦就行,为了能够建好这个蒙学堂,村长还是请了一个很有盖房经验的人来全程看着。
田遥的伤在郁年的照看下已经痊愈,只是后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晚上田遥睡着之后,郁年的指尖轻轻触上田遥的中衣,从上往下游走,手底下是凹凸不平的触感。
田遥似乎是被摸得有些痒,脊背弯了弯,又翻了个身,熟练地找到郁年的手臂,然后枕着继续睡了。
空闲的时候田遥也会来这边帮忙,因为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搬东西这些事情,田遥做起来就比很多汉子做得还要快还要好。
大家来干活,虽然不收工钱,所以村长找了两个婶子,在旁边搭了个灶,管他们中午的一顿饭。
为着这个煮饭的名额,王翠花跟村口的葛婶子还大吵了一架,都知道这是个有油水的差事,在葛婶子心里,谁去都不能让王翠花去,最后村长他们两个谁都没去得成,葛婶子倒是没什么,偏王翠花气得咬碎了牙。
田遥每天上午在学堂那边帮忙,下午回家做自己的事情,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这天他刚洗完脸,就看见顺婶子提着个篮子走到他家门口,田遥赶紧过去给她开门:“婶子,有什么事叫个小孩儿过来叫我就行了,干什么走这么远过来。”
“年纪大了才该多走走啊。”顺婶子把遮着布的篮子递给田遥看,“你年前说想养鸡,这是刚孵出来的,都是最精神的几个,拿去养吧。”
田遥的眼中全是惊喜,在自己的衣裳上把手上的水渍擦干,才去看篮子里的小鸡仔,浅黄色的毛,唧唧的叫声,田遥喜欢极了。
“郁年,你看,顺婶子给咱家送小鸡来了。”他一边看小鸡,一边叫郁年过来。
郁年还在誊抄小爹的手札,其中一本已经快被他誊抄完了,他来到田遥的身边,田遥就把篮子递给他看。
顺婶子看着他们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会心一笑:“过个年小两口感情更好了啊。”
田遥仰起头,露出一个笑来:“是啊。”随后又有些担心,“婶子,我从来没养过鸡,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好。”
顺婶子说:“小鸡仔又不是金娃娃,该怎么养就怎么养就行,最近这倒春寒,别冻着了就成。”
田遥从荷包里掏了铜板给顺婶子,他并不知道现在买小鸡的市价,顺婶子给他们捉了六只小鸡,他不知道给多少,就数了一百文。
“哪要得了这么些。”顺婶子把铜板还给他,“五十文就够了。”
时下在镇上买成鸡,也就五十文一只,何况这只是小鸡仔,五十文就足够了。
见顺婶子坚持,田遥也就没再多给她,只是篮子还是要还给她的,顺婶子接过篮子,才对他们说:“它们还小的时候,给做个鸡笼吧,晚上放在笼子里,拿个布巾裹着,就算能御寒了。”
送走顺婶子之后,田遥看着在院子里被灰灰吓得满地跑的鸡,赶紧抓住它:“不许吓它们。”
灰灰摇了摇尾巴,往郁年那里去了。
“郁年,要做鸡笼,我不会怎么办?”
郁年宽他的心:“我去学,你去砍几根竹子吧。”
这一段时间,郁年除了抄手札,就是跟村里的那些老人家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整天在说什么,但看见郁年能够跟村里人打成一片,他心里还是能泛起阵阵暖流。
田遥让灰灰跟着郁年去,自己去了家旁边的竹林里给郁年砍竹子,顺便看一下今年的笋有没有冒尖。
等他回家的时候,郁年还没回来,刚到家里来的六只小鸡仔,这会儿都瑟缩着在墙角。
田遥想起以后不光要喂饱他们两人一狗了,还有鸡也得他喂了,刚才也没问问顺婶子,这会儿小鸡们要吃什么。
这会儿打算再去顺婶子家一趟,然后再去接郁年回家。
他走到顺婶子家,正好遇见顺婶子在喂鸡,他赶紧问:“婶子,小鸡都能吃些啥啊?”
顺婶子失笑:“你这怎么就跟带孩子一样呢?小鸡没那么金贵的,放它们去你的那块空地里,它们自己就能给自己吃饱的,晚上注意给它们保暖就行。”
田遥这才放心地去找郁年,问了一下村里的小孩,才知道郁年在村里辈份最高的田家祖公的家里,祖公比村长还高了三辈,是槐岭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年纪大了,性子倔,跟小辈都初不来,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郁年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他走到田祖公的家门前,就听见他的大嗓门,在指导郁年该怎么编笼子。
田遥推门进去,田祖公就看到了他:“遥哥儿。”
“祖公。”
田祖公的耳朵背了一点,他听不太清他们说话,也不想跟他们一群小辈交际,赶紧朝郁年摆了摆手:“你夫郎来接你了,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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