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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子狐疑地看着他:“你真有办法?”
田遥点了点头:“嫂子帮我通报一声?”
张嫂子在一番权衡之后,按了按田遥的肩:“那你在这儿等等,我去帮你通报。”
刘家正房里,少夫人吐得昏天黑地,因着这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呕的也只是酸水。
两个丫鬟帮着她顺气,刘少爷也寸步不离地守在原地:“厨房里人都是一群饭桶,还说什么祖上是御厨,做出来的东西夫人看都不看一眼。”
少夫人稍微觉得好了一点,声音轻柔:“也别怪他们,是我体质不好罢了。”
少夫人是府城的姑娘,自幼被家中教得大方得体,轻易是不会做出责罚下人的事情。
“娘子继续这么不吃不喝,可怎么能行!”刘少爷在房间里踱步,十分烦躁。
张嫂子就是这会儿到的正房,她只是在刘府中负责洒扫,平日是没有机会来正院的,只是看田遥的样子,又想着他或许真的会有办法呢。
“见过少爷。”
刘少爷看着张嫂子,显然是对她没有印象,不过也没有苛责,只是觉得烦躁。
在他发怒前,张嫂子赶紧说:“今日我的一个同乡来给我送东西,听说少夫人孕期饮食不好,说自己有能让少夫人吃得下东西的方法。”
刘少爷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张婶子又说:“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就是先前给您送聘雁的那个夫郎,后来您还大发善心,还让他在家中做过一段时间的工。”
说起这个,刘少爷有了些印象:“是那个力气很大的那个夫郎吗?”
张嫂子想了想田遥确实是力气很大,便说:“是了是了,就是那个力气很大的哥儿。”
“那就让他进来。”刘少爷摇了摇扇子,“希望他真的能有办法。”
于是就有刘少爷的随从去门房叫田遥,田遥心中忐忑,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他上次过来,住的地方是刘府的前院,专门给下人住的地方,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内院,所见之处花草茂盛,雕梁画栋,看得田遥眼睛都有些挪不开。
穿过花园和湖心亭,才到了后院,田遥深吸了一口气,走进这里的时候田遥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凉爽,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他才能让郁年也能过上夏天能用冰纳凉的日子。
“少爷在前面,你过去回话吧。”随从对他说。
田遥这才走进去,没有畏首畏尾,步伐也是干净利落。
“是你说你有能让少夫人吃得下去的东西?”刘少爷的扇子一直不停地扇着,在这样凉爽的屋子里,他的额头上还是汗,可见他此时的烦躁。
田遥的态度不卑不亢,才说:“是,不如少爷就让少夫人试试?”
“是什么东西?”
田遥这才放下自己的背篓,里面装着本来是要给周老送去的果子,他从里拿了出来,递到刘少爷的面前。
刘少爷见这果又大又红,自己咽了口口水:“看起来是还不错,不过我从未见过,这当真是能吃的?”
“是能吃的。”怕刘少爷有疑虑,田遥一口就咬了上去,“您看,没毒的。”
他们说话在外间,卧房里的少夫人觉得自己好一些了,跟着出来了,见到田遥手中的果子,有些兴趣:“这就是你说的我能吃下去的东西吗?看起来是还挺好看的。”
田遥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见过少夫人。”
少夫人看着他的背篓:“可否拿一个给我看看?”
田遥自然不能把自己啃得乱七八糟那个果子交给少夫人,于是两口吃完,赶紧拿了另一个出来,想递给少夫人,又牵起衣裳,擦了擦才递上去。
“倒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这红色喜人。”少夫人看着他憨态可掬的样子,倒是心口的郁结少了些。
“少夫人可以尝尝。”
刘少爷看自己娘子像是喜欢的样子,挥了挥手,叫人拿下去处理。
少夫人看着田遥:“你看起来倒是不像寻常哥儿。”
也许是少夫人身上那平易近人的气质,让田遥觉得亲近,于是笑起来:“我比寻常哥儿力气要大些。”
“你倒是有意思,听说我成亲时的聘雁是你猎的?”那个时节鸟类已经全部南飞,很难找到大雁,没想到刘家却给送来了一对,本来少夫人嫁刘家就是低嫁,那样丰厚的聘礼送去,到底还是让少夫人家里得了面子,也让他们看到了刘家的诚意。
田遥点了点头:“是我夫君抓的,他的箭法很好的。”
见他提到夫君就忍不住夸口的样子,少夫人也笑着说:“这样,你们夫夫感情倒是很好的样子。”
田遥有些腼腆,但说起郁年来话就止不住,除去郁年身份的地方,又给少夫人讲了一遍他跟郁年的故事。
听到流民来袭的时候,少夫人捏紧了帕子,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又听见他们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少夫人还想说什么,就有丫鬟端着切好的柿子回来了,田遥看了一眼,惊叹不愧是大户人家,吃个果子还得雕个花,哪像他们,捡起来就啃。
不过经过小厨房这样一做,倒是比原先看起来更加地让人意动。
刘少爷凑过来:“娘子,可觉得有胃口了些?”
少夫人点了点头:“让我尝一尝吧。”
玉签触手生凉,艳红的果子,上面带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粒,晶莹剔透。
她尝了一块,以为是那种甜到极致或者酸到不行的果子,吃下去却是两种味道都没有,很奇特的味道,但让人胃口大开。
一个不够,少夫人吃完之后擦了擦嘴:“我觉着很好。”
刘少爷松了一口气,看向田遥:“你这里的,我全要了。”
但田遥其实也没带多少,只是为了给周老尝尝鲜,只带了十个,他吃了一个,只剩八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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