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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硬打硬进密谋知府(第1页)

负责守卫此地的百战精锐中,绝不缺乏有见识的拳师,但此时也忍不住咂舌。武行中向来有拳不过三的说法,哪怕是炼身层次的大拳师,像这般凶悍地施展杀招,最多也只能爆发三次,便要暂且休息。故而拳师交手,基本是几招之内便要判定生死。纵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不可能像话本中故事那样,厮杀个百八十回合不分胜负。能打个一盏茶时间,那都算是经典战例,足够武行老人念叨几十年的。可徐行却在刀枪剑戟、十面埋伏中,硬打硬进,一步一杀,不退不避。又是十几个呼吸过去,方才照得监牢亮如白昼的火光,已被他扫平了一小半。见这煞星如此生猛,弓箭手们惊恐之下,纷纷拉弓,锐气破空,长矢落如骤雨。徐行耳朵附近,几条筋络绷起颤动,皮肉连抖。脚步声,甲衣铿锵声、弓弦拉动声,乃至弓身紧绷发出的“吱呀”声,尽数入耳。这些箭矢虽众,但在他非人的五感观察中,每一箭之间,都存在着相当大的空隙,轻易便能捕捉得到。徐行脚踩的玉环步,身形旋绕,混铁棍如一根轻飘飘的芦苇,在手里上下翻飞。他周身都像是包裹在一枚圆滚滚、滴溜溜的实心铁球中,箭矢还未近身,便被铁棍扫断,坠落地面。寻常拳师能够把白楠木棍练到水泼不进的地步,已算是枪棒术里的大行家,有资格在军中做个教头。可徐行用的不是白楠木棍,而是镔铁铸成的水磨铁棍,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这些犯人心头震撼,几乎不能言语。他们原本都做好了殊死一搏,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亏的极端心理准备。却不曾想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俊秀青年,一棍在手,竟如此勇猛,简直是千军辟易!齐大柱则握了杆长枪,紧紧缀在队伍最后,充当断后的角色。掀潮馆所传之武学,乃是正派北拳种,“结硬桩,扎铁马”为根底。齐大柱入门半年,便能腿挂二十斤的青石块,在梅花桩上站半个时辰不动不摇,劲沉足跟,力贯趾掌,桩功大成。其后,徐行又传了他一门磨拳劲的枪术,一门滋养气息,内壮神力的熊形功夫。这枪术是岳蹈海身为岳家军后裔,家传的战阵杀法,熊形功夫则是徐行徒步北游,磨砺武功时,跟一位同道好友交换来的拳术。熊形乃古象形拳的一种,专练肉身,最适合齐大柱这种天生筋骨雄健之人修行,一旦入门,便是一日千里的进境。哪怕先前从未与人有过生死厮杀,但齐大柱日积月累、千锤百炼而成的深厚功底,仍是让他一拿起武器,就能担当起断后的重任。感受着空中仿若凝为实质的血腥气息,耳畔听着喧沸的砍杀声,齐大柱嘴唇蠕动,只觉对拳术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以拳术炼劲是一回事,实战打法是另一回事,拳师的进步,就是要将打法经验再度融入拳术变化中,取得对拳法更深层次的领悟。虽然齐大柱总是听徐行说,尸山血海白骨地,正是武人修行处,历代拳法大家,皆是从战阵中崛起。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体到其中的道理。熊形推演至深处,也有熊经鸟伸的变式,这拙中藏巧的手段,不是一味强硬、刚猛就可以练成的。齐大柱以往练拳时,总是把握不住那一点如飞鸟般灵动的意境。可现在只一会儿厮杀,他运枪时,已自然而然地带上了这种“一沾即走”的韵味。一对多的军阵厮杀不是拳师单挑那般,追求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将对方一举击溃。而是要保存体力,把每一份力气都用在最恰当的地方,能用枪头戳死人,就绝不用枪杆去拍死人。批亢捣虚,软硬兼备,才是古之猛将闯阵的手段。明白这一点后,齐大柱对“熊经鸟伸”的领悟又加深一层,感觉这个关隘就像一张纸,随时可能撕破。战至酣处,齐大柱吐气开声,嗓音浑厚如钟鸣,脚下铁马生根,掌中枪影连绵,如开闸山洪,滔滔不绝。将步法、枪法、拳法糅合为一后,齐大柱就像是单骑冲阵的闯将,勇烈无匹,所向披靡。他的枪术不如徐行那般精妙,能够拦尽当空飞矢,仍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几箭。但随之而来的尖锐痛觉,却如火油般,让齐大柱胸中战意燃烧得越发炽盛,手中长枪刺出得更快也更有力。那种十荡十决的气势,足令旁人望而生畏,肝胆欲裂。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护住了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自重重包围中,眼看着就要硬生生辟出一条生路。驻扎臬司衙门的戍卒们,也不愧为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精锐,虽然一上来便损失惨重,但犹有反击之力。火光汇聚,那些被冲散的军士已有了汇合的迹象,断后的齐大柱一时压力大增,位于中段的囚犯队伍里,也有人闷声倒地,被活生生戳死。徐行右手持棍,左手抹了把脸,甩出一片混着肉糜的血沫子。他的心脏猛地收缩,再剧烈跳动,迸出一股股炙热的血液,注入周身各处,带来越发强劲的力量。混铁棍呼啸而过,五个名守门军士的天灵盖,都被这一棍掀飞出去。他们的

;头,就像是盛着滚烫肉汤的砂锅,一揭开盖子,便咕噜噜地往外冒出血泡。一棍扫死五人,徐行双手把住铁棍,顺势踏步,棍头劈开大门铁锁,再往前一挺、一搅、一挑,便将通往监牢之外的大路彻底打开!齐大柱等人看准机会,从这门洞里一齐涌出去。徐行则高高跃起,一脚蹬在狱墙上,将厚实石墙蹬出一个深邃脚印,倒挂其上。他右手持棍,左手从石墙上扣下来一把石砖,再把砖头捏成碎石,以暗器手法射出,将城头火把尽数打灭。城上箭手的视野一黑,便难以瞄准刚刚冲出监牢的齐大柱。徐行做完这一切,翻身跃下,两腿一踩,戳脚连环,蹬死三个正要冲出门去追杀的军士,再落在地面。他手中铁棍一横,拦在门前,暴喝道:“欲过此门者,死!”人群之中,一个身披铁甲的军官走出来,他旁边有两人举着火把,照亮了这片满是残肢、肝肠、尸骸的血泊。瞧着那个挺身挡关的浴血身影,这军官目眦欲裂,猛地将手里战刀抛在地上,不甘心地道:“老子今天算是认栽了,你是踩哪条道的,可敢留下字号?”这军官也是积年宿将,战争经验丰富,知道哪怕是那些号称非人的大拳师,在战场上,也绝无徐行这般凶悍。自己手下这批军士早已给徐行杀得心惊胆战,再打下去,只怕连最基本的阵势也维持不住了。反正那些犯人都已逃了出去,又有如此凶神挡关,何必为了点钱粮,拿弟兄们的命去拼?听到这江湖气息浓郁的喊话,徐行根本懒得回答半句,铁棍一横,摆出一夫当关的姿态。那张俊逸英武的面容,已是满脸血污,此时望去,就如夜叉恶鬼一般,烙印在众多军士心坎。等到齐大柱他们走远后,徐行也没有跟这群人再纠缠的意思。他将铁棍扛在肩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纵跃而去,身子一晃,便已掠出数十步。在西北塞外杀蒙古兵,最重要的不是杀人手段,而是跑路的功夫。草原广阔,一马平川,拳师的身法必须要快过那些自幼长在马背,精擅骑术的鞑子骑兵,才能杀人后安然离开,否则便是被当做猎物,围猎而死的下场。徐行在塞外杀了一百来号蒙古兵,哪怕是鞑子最快的马,都没能追上他的速度。所以,他只是一动身,便消失在众军士的视线中。虽然今晚已大开杀戒,但徐行还未准备收手。因为他知道,真正该死的,是那些谋划改稻为桑、毁堤淹田之人,更是那个,敛天下之财以肥自身的独夫民贼!何茂才既死,其他人也跑不了!——距杭州东方十里,有一占地极其广袤的山庄,极为幽静,能听见隐约水声,似乎其中还有一座曲水流觞的园林。在杭州,能够坐拥这般庭院者,有且只有一人,那便是江南第一富商,沈一石。这是沈一石为接待某些高官,专门遣人修筑的别院,地处杭州郊外,极易掩人耳目。内里房子足有数十间,一色的上好红木建造,山庄外都是厚砖砌成的围墙,足有三人高,墙上满是铁蒺藜。庄园四处,都有石塔搭成的瞭望台,用于观察四下情况,若有动乱,只要派遣精擅射术的箭手上台,就算外有数百人,也难以攻打进来。东南海寇肆掠,豪强家里修建些防御设施,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规模这般大的,也极罕见。郑泌昌正在山庄最正中的会客厅里,跟沈一石谈着毁堤淹田后,购买受灾田地的事。这位富甲一方的豪商,并不身披锦绣罗绮,只着粗布蓝衫长褂,脚蹬平底黑布鞋,面容儒雅,双目愁苦。光看这模样,比起商人,倒更像是个饱学经典,却郁郁不得志的书生。在郑泌昌面前,沈一石表现得极为恭谦,弓着身子,双手敛袖,一副学生请求指点的模样。郑泌昌对他这副姿态极为受用,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后,将毁堤淹田之事,尽数告知。见沈一石耳闻官府将要水淹九县,犹然镇定自若,郑泌昌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一声,光凭这份静气,沈一石就不愧是江南第一。听完后,沈一石也恪守自己身为“白手套”的职业操守,根本不问这其中缘由,一开口,便直指解决实际问题的关隘。“这么大的事儿,只怕还要跟马大人、杨公公打个招呼才是。”郑泌昌露出微笑,颔首道:“老沈,跟你说话,就是省心,放心吧,马宁远已经在来的路上。杨公公知道的比咱们还早,新安江河道监管是他义子,他老人家现在正在那里安排。老何还有些事,办完了就过来。”沈一石是绝顶聪明之人,一听郑泌昌等人已提前通气,就知道,今天这一局,其实是专为马宁远所设,微微颔首。他又抬起头,看向立在郑泌昌身后,正在神游天外那三人,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郑大人,敢问这三位是……”这三人,一个是头裹布条,肩系披风的老人,一个是满胡子拉碴,瞧着朴实的中年人,一个是腰间佩剑,满身锐气的斗笠女子。郑泌昌没有提这三人的出身,只是着重表明了他们的作用。“这是小阁老安排的高手,要成

;事儿,就靠着这三位呢。”说完,郑泌昌又转过头,朝着门外,皱眉道:“老马怎么还没来,我来之前就找人招呼他了,现在也该到了吧。”“什么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我的郑大人?”说曹操曹操到,郑泌昌话音未落,马宁远的大嗓门已在门外响起,接着一步迈过槛,进了客厅。郑泌昌一笑,沈一石迎过去,一边把马宁远往椅子旁带,一边压低声音跟他说了一阵。马宁远落座后,已是一脸惊恐,还不时抬头,望向郑泌昌身后那三人,欲言又止,怔怔出神。郑泌昌又端起茶,眉目低垂,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马宁远,心中转动着念头。若他真个不愿意,只怕……他转过头,跟那三位黑石高手眼神交流了一番,才又把目光投向马宁远,这便是要逼马宁远表态的意思了。马宁远看出郑泌昌的意思,瓮声瓮气地开口:“我不明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部堂大人?”郑泌昌放下茶碗,眯起眼,悠悠道:“这不是我和何茂才的主意,是阁老、小阁老的意思。”马宁远从这话中听出了郑泌昌的潜台词,失声惊呼:“阁老、小阁老不信任部堂了……”郑泌昌没说话,沈一石却适时上前,温声解释:“阁老他们瞒着胡部堂,也是为了保护他。你也知道胡部堂的性子,要是叫他知道了,指不定做出些什么事来。”郑泌昌察觉马宁远的挣扎,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趁热打铁,恳切而言:“改稻为桑毕竟是国策,因此不能实行,碍了大事,等圣上知道了,第一个问罪的就是胡部堂。”听到这话,马宁远也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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