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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山城,官署。自从朱天都率众突袭象山成功后,此处便成了他单独修养的居所,未经传唤,便只有朱婆龙一人,能够进入此间,面见龙王。虽然三十六船中,无人敢于冒犯龙王天威,越雷池一步,但暗地里,仍有无数双眼睛紧盯此处,窥伺着龙王的一举一动。“手下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官署内,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中,朱婆龙正在整理案上的文房四宝。他一边抱怨,一边轻手轻脚地研墨,然后又抽出张宫廷御用的开化纸,伸手从珊瑚笔架上,取了只青竹杆的小锥笔。这小锥笔极其纤细,只有朱婆龙半根指头粗,他持笔之时,也是仅用两根指头将其拈住,如同拈起一根绣花针。难以置信,如他这般身姿伟岸,超出常人不止一头的雄壮大汉,竟然会做如此书生姿态,甚至还不是用大笔豪放泼墨,而是手持精巧小锥。朱婆龙自己做起这些事来倒是神情自若,没有一点别扭的感觉,他把宣纸置在桌上,朝着笔尖吹口气,又放进砚台里蘸了蘸。朱天都正在这间书房中闭目走圈,双手挥动成圆,听到这番话,他也不睁眼,只是一边练拳,一边淡然道:“左右他们也没那个胆子,看看无妨。”虽然这么说,可朱婆龙还是能从自家义父语气中,听到些许遗憾。他知道,这是因为朱天都这个好战分子憋了这么多年后,一出手,便再难抑制战意,手痒难耐,便摇头道:“您毕竟伤躯未愈,还是暂且消停点吧。”朱天都也不回话,仍是闭目打拳,只是速度稍微快了些许,引起一股劲风,将朱婆龙身前纸张吹得离桌飘起。——老头子这些年,真是越老越小孩了。朱婆龙摇摇头,在心中暗自感慨,也浑不在意地提提腕执笔,笔锋在纸上一抹而过。这一笔仿佛山岳突起,定住絮乱风势,令纸张忽而平正,贴在桌上。笔尖接触纸面后,朱婆龙便只用一根食指抵住小锥笔尾部,皮肉不动,大筋突出肌肤,只用这条筋络使劲,运使笔锋。由于左胸连接臂膀的肌腱被徐行切断,朱婆龙平日里便用这种方式来练功,仅凭一根筋络,来演绎诸多劲力的细微变化。他一手负后,食指按笔,手腕甩动,堆叠在腕部的袖子随之荡起,像是被春风吹皱的湖面。如果忽略朱婆龙那高大威猛的身材、恶形恶状的面容,这副模样,甚至还有几分美好。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四海鳄神”也是出身书香世家,琴棋书画皆通,是个真正的文秀人物。他的手腕纵横转折,笔下渐渐显出八尊形貌各异的神像。虽只是八个由线条勾勒出来的简易轮廓,可依然有种沉凝至极的强烈威压,好似一群披坚执锐的神将,架云而来,齐聚天幕,亟欲破纸而出,降服世间邪魔。感受到这股气息,朱天都终于停下手中拳法,他凑过来,看了看那张画,赞叹道:“画得好,形有十分,神也起码有七八分了。”这位传闻中,已然重伤濒死的宝龙王爷,如今却瞧不出半点病弱之态,只是面色稍显苍白而已。他先颔首又摇头:“戚元敬和俞虚江这道阵势,虽取八部天龙之意,却为兵家堂堂之阵,你用笔墨来演绎,永远无法将其妙处尽数道来。”说到这里,朱天都皱起眉头,有些不满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小道尔,无益于性命,唯有拳术丹道才是性命双修的堂皇大道,以你的资质,若能专注拳法,至于现在还没法‘拳入至虚’?”这话朱婆龙就不爱听了,如今两人相处,他也懒得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谄媚姿态,眉毛一挑,随口道:“您老人家这条路,我是学不来了。”朱天都叹气道:“你啊,就是小时候书读多了,要是跟我一样,现在不知道该多快活。”朱天都虽然外貌酷似饱读经典的博学文士,还爱卖弄点骚情,其实肚子里最多就半瓶墨水,骨子里还是个粗狂、粗野,甚至是粗蛮的武人。恰恰是瞧着凶悍野蛮的朱婆龙,才是那个颇具内秀,文采斐然的人物,诗词歌赋皆是信手拈来。不过此人惯于藏拙,也不愿轻易将胸中丘壑显于人前,才会被误认为粗鄙武夫。朱婆龙眼皮一翻,敷衍道:“那都是儿子命不好,生下来就会读书。”朱天都摇摇头,语重心长道:“读书太多,心意便容易驳杂不纯,难以专心一念啊。”朱婆龙终于抬起头,直视自家义父。涉及自家的拳意精神、拳法理念,饶是面对这个世上自己最尊敬的人,朱婆龙也没有丝毫退避,直戳了当道:“义父,你有你的志向,我也有我的追求,哪条路能走到尽头,现在倒也难说得紧。”直到此时,这个始终作文士姿态的巨汉,才真正显露出“四海鳄神”的气魄。听到这番话,朱天都非但不怒,反倒抚掌而笑,赞许道:“不错,这才是我儿的气魄。能在我面前,如此固执地坚持己见,说明你离我又近了一步。”朱天都这种语气,简直就像是在鼓励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他的确是真的喜悦、真的开心,但这种近似怜
;爱的情绪中,却透露出彻头彻尾的高姿态。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传人、对手,朱天都笑得极为灿烂。可他的眼神却极为认真,一字一句地道:“慢慢跟上来吧,等你真正有资格站到我面前那天,我会让你知道,究竟谁对谁错。”朱天都在身为父亲之前,首先是个武人,且是个坚持己道绝不动摇,极具自信的武人!朱婆龙自然能感觉到这些情绪,但他心中却全无杂念,只是挑起眉眼,咧开嘴。“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他的眉毛本就粗大且斜飞入鬓,这么一挑,便有种桀骜不驯的凶恶。阳光透过窗框,细碎明亮,浮动如水波荡漾。可那光落进两人的眼眸中,却并不显得温润,反而像是流转的岩浆,散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热力。方才房间里的温馨气氛,顿时被属于武人的凶恶獠牙撕得粉碎,可两人却没有丝毫不适。——这才是他们父子日常的相处方式。既有如真正父子那般,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有属于武人的纯粹斗争意识。对视一会儿,朱天都哈哈一笑,又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一关要过。老子当年都能胜过岳老二一筹,没道理,收个义子还要输给他徒弟吧?”听到这番调侃,朱婆龙也没有丝毫不忿神色,他低下头,沉吟片刻后,才给出一个精准评价:“那个人,的确是我此生学拳以来,遇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拳术、体魄都不算如何了得,偏生灵觉敏锐至极,气势更是跋扈得近乎嚣烈。”朱天都听罢,也收敛戏谑神色,摩挲下颌,沉声道:“武学路上,有个足够分量的强人做对手,互相磨砺,是天下武人都求之不得的大机缘。毕竟也是岳老二的徒弟,要不要干脆留他一命,给你做个磨刀石。”朱婆龙回想起那个人意气飞扬的眉眼,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那人虽是二爷的徒弟,却比二爷还要孤直高傲,像他这种人,一定会妨碍我等大事。最好还是由义父亲自出手,我在一旁压阵,彻底截断其人生机,才是最好。”做事是做事,拳法是拳法,这一点,朱婆龙一向分得很清楚,他绝不会为了磨砺拳法,而给自己将要做的大事留下任何麻烦。这是他和朱天都最大的不同。听到自家义子的谏言后,朱天都这个向来被外界认为刚愎自用的一世枭雄,很轻易地便改变了自己的主意,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世人不知,其实朱天都对世上很多事,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诸多“决绝”的命令,都是朱婆龙假借他的名头向下发布。因为这位宝龙王爷的眼界,实在是太高也太远,他目之所及,除了那座矗立云端,高出天外的武道极峰外,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对手。所以,朱天都自然不会将徐行这个新晋宗师放在眼中,是杀是放,对他来说,只在两可之间。既然朱婆龙都说要杀了,朱天都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异议。就在这时,朱天都忽然望向院门外,他眯起眼,有些惊奇地嗯了一声。朱婆龙虽然没有朱天都那种“不见不闻而知”的高深境界,也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听到那个熟悉且急促的脚步声,他皱起眉头:“是小六,这个时候来信,一定有急事。”朱天都此际又回到了以往那种,寂然如神,太上忘情的清净境界中。他淡然开口,语声却飘渺得像是天上宫阙的玉诏纶音。“又有一位同道中人离世了,出去看看吧。”“嗯?”朱婆龙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他很清楚,能被自家义父称为“同辈人物”的,至少是那种已然触及“拳入至虚”的资深宗师。如此人物,放眼天下,只怕也数不出双手之数,怎么会轻易便陨落其中一个?朱婆龙没有过多思考,身形一窜便钻出门去,劲风乍起,将窗框吹得震动,方才那张八部神将图也飞起来。纸张刚一落地,朱婆龙又折身回了书房,他手里拿着一封刚刚拆开的信,信里只有简单几行字,内容却极为触目惊心。朱天都拿来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有意思,我记得明山那小子,前几天才说要去找南少林给咱们搬救兵吧,现在倒好,给人满门诛绝了。“十来个大拳师,再加一个转轮王坐镇,竟被他孤身一人打杀干净了,岳老二这个徒弟,果然厉害。”朱婆龙深知,自家义父向来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如今都连道两个厉害,足见那人在他眼中分量如何。——这人的拳法,怎么会进步得这样快了?朱婆龙前次虽然败下阵来,却自认这一身伤势至少占了三成因素,他虽然不至于拿这点当做借口,但这毕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可如今再看徐行这般战绩,饶是以他的自信和心气,都只觉一阵不可思议。——难道这人真是不世出的绝世天才?不过很快,朱婆龙又注意到另一件事,他皱起眉头,疑惑道:“他怎么会突然打上南少林?”朱天都则无所谓地道:“他既杀了官,又伤了你,还想要在这乱局中有所作为,大展拳脚,怎么也得另寻
;个地盘吧,没准就是盯上了这里的人手,想来个雀占鸠巢。”朱天都这番揣测中充满了朴实的山大王气息,却又莫名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意味,因为他是真干过这种事。朱婆龙一回忆起徐行的面容,就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也不无可能,便也干脆不去思考,只颔首道:“不过,这倒也是个机会,他这般打上少林,想要收编其中僧兵,必然也需要时间。咱们正好趁此机会,将倭奴国力量整合为一,以堂堂之阵,攻破台州城。吕芳这条老狗虽然来了台州,但是由于象山之败在前,他定然不敢亲身犯险,而是要固守台州,防备咱们再次刺杀。”说到这里,朱婆龙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缓缓摇头,虽是赤裸上身,却也有了几分羽扇纶巾之感。“正奇相合,才是兵家致胜之道。”朱天都并不关注这些,他只是转过头去,遥遥眺望南少林方向,目光中充满期待。无论是谁,想阻止我,就站到我面前来吧!徐行孤身攻破南少林,阵斩十多位大拳师,一名宗师的消息,当然不只是传到了象山城。毕竟,放眼天下,宗师级别的强者也是凤毛麟角。每一位宗师强人的陨落,都会令天下武林沸腾一段时日,更何况随这位宗师身死而被攻破的南少林,更是屹立东南武林当之无愧的魁首泰斗。宗师固然稀少,但每个时代,总会出那么几个,而南少林这种泱泱大宗,近千年来又见得几个?自南少林立派以来,昌盛过、衰落过、却也从来没有被人这般侵门踏户地血洗过。一时间,天下风起云涌,无数目光从九州万方各处,投向这块纷争四起的东南之地。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势力,闻风而动,根据这个消息,改变自己原本在东南的部署,并开始不遗余力地收集这位新晋宗师的消息。很快,一份由徐渭亲自操刀,足够以假乱真的情报,摆在了天下各大势力首脑面前。——幼时随岳蹈海修行拳术,少年时独自深入吕宋、暹罗练拳,海乱后还乡,明面操持武馆,暗地里做黑吃黑的无本买卖,未成宗师之时便在“四海鳄神”手下逃得生天。因伤沉寂数年后,终因改稻为桑之事暴起,独自潜入杭州,大闹臬司衙门,强杀两大正三品大员,以一敌三,战败黑石三大高手。台州城外遇“四海鳄神”,战而胜之,又数日,孤身闯南少林,阵斩十来名大拳师,以及一名不知来历的神秘宗师。再过三日,那位宗师的身份也水落石出,竟然是曾经率领黑石组织,肆虐江湖、为祸一方的转轮王。如此彪炳之战绩,实是令天下侧目。由于其人亦是修行“大鹏明王拳”,且作风之酷烈凶暴,更胜乃师多矣,故天下武林便根据传说中那位妖中大圣的名号,尊称其为“混荡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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