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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面对燕赵和鸠摩智的组合,饶是现在这个脱胎换骨的徐行,也不由得有些兴奋。他最开始来到无量山时,就曾有过判断:光鸠摩智一人,就抵得上傅宗书加詹别野的组合,虽然内力总量还比不过两人相加,但是实战起来,可以轻松取胜。所以,徐行才会将他视为值得一战的对手,并发起赌斗的邀请。现在这个鸠摩智,显然比之先前又有突破,再加一个豪气吞天、魄力非凡的燕赵,他们相互配合,至少可以打四个詹别野、四个傅宗书。而且,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真正实战型高手,又身具种种神功妙法,在同等强者中都是独占鳌首的存在,一旦联手,的确已有资格跟徐行争胜。即便这胜算只有不到百分之一。可这百分之一,已值得鸠摩智和燕赵抛开一切、舍弃一切地去争取。在他们眼中,如今的徐行,已属于真正龙隐世间的传说级人物,能够见识这种强者出手的机会,放眼当世,就已经是少之又少。遑论是亲身与之交手?!更何况,徐行展示出来的武学还是那么独特,大异于此界武道修行的常理。是以,两个诚心武学、痴心武学的强者,实在是不能不激动,不能不兴奋。虽是同时出手,且没有经过任何沟通,但是在这刹那间,两人还是一前一后、达成了相当默契,甚至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完美配合。燕赵以他那独步天下的歌舞,抢先一步杀到徐行身前。“无可奈何花落去——”他这样唱着,唱腔还有一丝妩媚的婉转,就像一只回旋飞掠的燕子,他高大雄壮,舞姿却很轻灵。四大凶徒各有各的神功绝学,可他们公认的杀招却是“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赵的歌舞。”燕赵的歌就是他的绝招。燕赵的舞就是他的兵器!燕赵念了两句词,十四个字,却至少进行了四十九次转折,移动了六十三次方位。没有人琢磨得透他的下一步究竟踏在哪里,更猜不中他究竟要从何处发动进攻。一般来说,以这样的频率进行身法变化,速度一定会大幅度下降,可是燕赵不一样。他的每一次回旋转折,都是在为下一次前进蓄力,每一步踏出,都能让下一步变得更快。四十九次转折几乎只在瞬息间完成,燕赵的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几乎是只一晃,便掠过十来丈的距离。若非是眼力超绝之辈,根本察觉不出他的身法竟然有如此多的变化。“似曾相识燕归来。”唱到这“来”字时,燕赵也真的“来”到徐行的身前,奋起全身之力,朝他打出一掌。风姿如燕,掌更似燕。——穿越暴风雨幕的激燕!这一掌不再是为了手下留情而打出的“劈空掌”,而是燕赵仗之以横行天下、威震万里的“神手大劈棺”!他出掌之时,神情肃然,甚至是近乎虔诚,不像是在出手,倒像是书法家聚精会神于笔端,忘情地泼墨,写就一副传世名篇。正如字帖是书法家毕生心血所凝的作品,燕赵这一招“神手大劈棺”,也是他凝聚了此生所有的经历,乃至生命最本真的性灵,才得到的作品。“好掌力!”徐行眼前一亮,虽然知道,燕赵敢于跟自己讨教武学,必然有所依仗,并且他也久闻“神手大劈棺”的掌力非凡。可是知道不俗是一回事,真正见识了,又是另一回事。这样刚不可摧、纵横雄迈的掌力,若是不与之对拼一记,那就太遗憾了!徐行眸光越发灼热,右手五指同样并拢成掌,从手指的三根指节开始,到手腕、手肘、肩头,都剧烈震动起来,晃动出一团虚影。他的右掌带起如拍岸大潮,澎湃涌动的鼓荡气血,跟燕赵正面对拼一记。对徐行这个从炼皮极境起家的炼体大行家来说,操纵肌肤震荡已是本能,他甚至早就练到了将松沉衣物也视为本身肌肤的地步。是以,就算是丁春秋的毒水毒雾,也没能腐蚀到徐行身上这件青布衫。可是面对燕赵的掌力,徐行已无法顾忌衣物。他只一出手,手臂的震荡之劲便将整条袖子扯得粉碎,化作万千破布条,漫天飞舞。两人只一次对掌,方圆五六丈的空气如海啸般狂暴涌动,不断地回响震荡,凌厉劲风飚射。温茶、温酒两人的尸骨,更是被彻底撕碎,血肉横飞,将漫天水雾染成淡红,又被两股雄浑大力彻底排开,一扫而空。徐行所站之处,本就距离碧波潭极近。当他寸步不移地挨了燕赵这一掌后,脚下那本就湿润的泥土,更是爆炸四散,潭水汹涌而来,将黑布鞋濡湿。燕赵的下场,则比只是湿了鞋子、碎了袖子的徐行,还要狼狈十倍百倍,甚至是一千倍!这魁梧壮汉也体会到丁春秋的感受,头脑摇晃眩晕,眼冒金星,气血激荡,筋骨颤抖,这一掌的劲力甚至已深入骨髓,牙龈松动。燕赵虽是有比丁春秋更强健的筋骨、更雄浑的内力,也是难以抵抗这般强悍的力量。他整个人倒退出去五六步,喷出一口朱红鲜血,以及好几颗大牙齿,这既是牙龈的血,也有内脏震荡出的血。只一下互拼,燕
;赵就已五痨七伤,作为主要武器的右手,更是一片青黑,腕骨凸出,显然是骨骼已断。虽是飞退,燕赵仍是用着如燕回旋的舞姿,身形妩媚婉转,带了点欲说还休的意味,有一种“让”的感觉。寻常来说,燕赵这一“让”足以避开天底下九成九的攻势。但是徐行的拳掌和身法,哪怕在那剩下的零点一成中,也属独一无二,无双无对!他见燕赵身法如此了得,也不去一味猛追,右脚猛然踏地,五根足趾配合脚掌发劲,微微一碾,身前十丈的泥土皆是高高拱起,如大潮浪头,拍打而去。燕赵刚踏出第六步,便感觉脚下地面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汹涌海面,起伏摇晃,震荡不休。他被这股震动带得身形微颤,稍稍踉跄,顿生下盘不稳之感。徐行看准机会,右手五指紧扣,变掌为爪,横空一攫,掌心内凹,筋络贯穿指尖,吞吐旋吸,令气流暴动狂飙。气浪一卷,这五根纤长指头前,空气狂暴涌动,形成一个剧烈旋转的涡流。燕赵像是陷入了一个庞大的深海旋涡,本就晃动的下盘,更是难以扎根,整个人都被扯得动了一动。便见远处那条长身玉立的幽蓝人影晃了一晃,再出现时,已近在燕赵眼前,一掌平平推出。燕赵抬起本就重伤的右手,想要奋力一挡。哪怕是大明王朝世界里,那些肉身强悍的宗师强者,受了这样的伤势,也难以用手臂发劲。可是这个世界的内力武者不一样。燕赵将真气运转,便将淤血冲散,原本刚猛的内力化为粘性极强的胶质,将断折损伤的骨骼重新粘连,并裹住破损血管,拳头随即恢复如常。这正是此界武者的疗伤之法,只要真气不竭,一切非要害部位的损伤,都可以暂时复原,维持战力不损,不过会降低持续作战时间。所以,燕赵如今虽然看似凄惨,但至少有全盛时期九成战力。可哪怕他双足扎根地面,架起几乎复原的右臂,却仍是被打得向后横移而去,足跟深陷地面,脚下犁出两条深深沟壑。徐行如影随形,推动着燕赵的高大躯体,撞向随之而来的鸠摩智,若是单打独斗,只怕这一招之下,燕赵当即便要魂飞天外、命丧黄泉。好在,鸠摩智这个战友,的确比温家三人来得更可靠。徐行刚将燕赵推出去一丈,便见一条红袍猎猎的影子,拖曳着熊熊燃烧、金红相间的浓烈火光,扑杀到身前。红袍大袖之下,是两团炽烈火球,其中宛如流转着流质熔浆,热力旺盛涌动。此处瀑布冲潭,水花四溅,是以处处都是泥泞水坑,可这一袭红袍所过之处,大地龟裂干旱,就像是被烈日骄阳烘烤了数十天,不仅没有半分湿润,甚至弥漫出白烟焦气。战斗经验和战斗素养都极为超常的大轮明王,抓住了两人僵持角力的间隙,向徐行发动了蓄势已久的至极攻势!鸠摩智脚踏焦土,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都要越来越盛、越来越强,节节攀升不止。其人周身,更溢散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粒子,就像是刀剑淬火之时,四溅纷飞的万千灯花。这正是两人的战略。鸠摩智修行的本就是观想大日如来的秘法,一旦燃烧念力、内力甚至是灵魂,能够爆发出超越他本身极限、甚至是人体极限的绝强力量。燕赵和鸠摩智都明白,面对徐行这种纯粹炼体的强者,想要通过对耗体力来取胜,那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燕赵一出手,便拿出“神手大劈棺”。但他并非是意在克敌制胜,只是为了给鸠摩智这个战友争取观想大日如来本尊,蓄势一击的时间。鸠摩智也明白,想要在徐行手中争取那百分之一的胜机,就必须要拿出最后手段。只有用催动生命本质的力量,以强悍无比的气势碾压过去,才可以让这位绝世强者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徐行甚至真的从鸠摩智身后,看到炽盛如烈日的光轮,还有那尊端坐日轮中,尽显无量光、无量寿的大日如来法身。佛光普照三界十方,祛除一切黑暗无明,照彻一切有形无形!火焰刀乃是比喻大日如来的佛光,所以这门近乎神通的武学,真谛不在“火焰”二字,要从有形练到无形,才算是抹去招式中的燥气,迈入上乘境地。可鸠摩智的火焰刀,又从无形练到了有形,就像是令原本虚无缥缈的大日如来,于世间显出法身,挥洒佛光,普渡众生。这样的境界,既是比大成更大成,比圆满更圆满,简直可以说是“大乘”。大乘佛教的大乘!这正是密宗无上大法:大日如来加持神变!光论功法品秩,其实这门由莲花生大士开创的秘法,绝不逊色于当世任何神功绝学。只是,鸠摩智昔年武功未成之时,曾和一名中原人狭路相逢。他那时已是被誉为红教宁玛派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一身密宗大法、护道武学都练得无比精深,足可比拟宁玛派里那几位宗师宿老。可即便如此,鸠摩智竟也没能从这中原人身上,讨得一点半点的好处,反被他层出不穷的手段,逼得左右支绌,难以招教。激战中,这中原人施展出来的武学,种类极其繁多,各有其妙,令鸠摩智不自觉地沉浸进去
;。此战结束,两人已是不打不相识。这中原人告诉鸠摩智,自己叫做慕容博,更直言他这一身武功在中原都是微末小技。唯有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逍遥派三大奇功、自在门绝学、血河派奇功,乃至大侠萧秋水的“忘情天书”、迷天盟七圣主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等一系列武学,才真正称得上“神功绝艺”四字。慕容博用他的博学多识,将这番话深深印刻在鸠摩智心中。从此以后,这位密宗天才原本一日千里、高歌猛击的密法修行,竟是渐渐迟缓,且始终无法领悟“大日如来加持神变”的真意。鸠摩智知道,自己是因为对武功的执迷,生出不该有的妄念,才会遇上这难以破解的迷障。可他虽是明白,却始终难以勘破,越是想要放下,这执着就越是重如千钧,令这位“大轮明王”泥足深陷,难以解脱。时间日久,这执着、妄念、迷障甚至成了鸠摩智的心魔,正如无定业火,灼烧着他原本清净圆满的定境。鸠摩智本想通过修寂灭禅,来摒弃自己心魔,可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甚至都不曾拿起,谈何放下?所以,鸠摩智仍是选择往中原走此一遭。做出这个决定后,鸠摩智虽是知道不好,却仍是忍不住升起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可那不是卸下重担的轻松,而是彻底被大山压倒的堕落快感。他此来中原,不只是为了见识那些传说中的神功绝艺,更是为了验证一生所学。说到底,鸠摩智这一生练武,除了那慕容博外,几乎从未遇见过任何敌手,就连密宗五脉的尊主,也要联起手来,才能勉力与之一战。他虽然知道,恃武逞威乃是犯了无明嗔念,但还是忍不住心头火气,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可以说,来到中原的鸠摩智,正处于此生最为脆弱、最为矛盾的状态。一方面,他深知自己是一步步陷入妄念,一方面,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从无名嗔怒和深重执着中挣脱出来。可是,当矛盾纠结的鸠摩智看到徐行后,却不免心头为之一振。这个年轻人分明也是深谙佛理之人,还练成了密宗数百年都没有练成的琉璃佛身,却完全不避讳自己的战志斗心,更没有一点犹豫。鸠摩智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个疑似齐聚洗髓、易筋两本佛门经典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对自己这条偏离佛法的道路,没有一丝迷茫?现在,鸠摩智已经找到了那个答案。这答案不是从徐行身上得来,而是当他决定挑战徐行时,从心底自然涌出。这个答案就是:我鸠摩智,本就是一个好斗好战之人。可这样的人,难道就不能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地行走在人世间了吗?鸠摩智这才明白,自己缺少的从来不是认识,而是面对。直面那个几乎已坠入阿修罗道的自己。可即便是佛法背道而驰的本性,也要好过一味矫饰的虚假。鸠摩智心头骤然浮现出一段佛偈:宁可永劫受沉沦,不向诸圣求解脱!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渴盼着脱离“大轮明王”、“密宗共主”的身份,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当鸠摩智真正决意舍弃森严戒律、抛去一切束缚之时,属于毗卢遮那佛,名为“大日如来加持神变”的力量,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他身上。仿佛这它一直都存在于此处,只是等待鸠摩智去发现。鸠摩智面对徐行,双手合十,两个炽烈燃烧的火球合二为一,其中赤色骤然淡去,化作一片金箔般的佛光,流淌于大红僧袍。两只金灿灿的佛掌骤分,仿佛是撕裂了天地,扯开一条深邃漆黑的裂隙,其中有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宛如佛经所说的三千世界。昏暗无光的幽深虚空中,忽地亮起一抹无比庄严,无比宏大的火焰光芒,这光辉煌灿烂,晶莹剔透,像是融化的黄金琉璃,无比瑰丽。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还无法驾驭如此强悍的力量,一出手,哪怕是练成了十层“龙象般若功”的身躯都难以承受,裂开条条细密焰纹,未杀敌,先伤己。可鸠摩智却仍是无所察觉一般,面容满是觉悟神情,以一种殉道者的虔诚,驱使着这无穷光热,向徐行直扑而来。这种结合了观想法、念力、内力的招式,对现在的徐行来说,也极具借鉴意义。是以,一见鸠摩智拿出这样的招数,他也懒得再去追杀燕赵,而是目露灼然神光,豪笑一声,伸出两条手臂,要硬撼这号称密宗无上大法的“大日如来加持神变”。“来!”这两条手臂的肌肉纹理中,血水纹路越发浓郁,一振一扬,荡开一片幽蓝神光,向前扑展而去,正如大鹏振翅,拍击无垠北海,卷起重重浪涛,水击三千里!在这个距离里,鸠摩智终于认清楚,这幽蓝神光的正体,究竟是什么。那不是如此界武者一般,通过与天地灵力共鸣的神意,借取力量为己用,而是硬生生凭着自己的存在,搅动无穷无尽的灵力之海,激荡起来的“水波涟漪”。如果说灵力是一片海,此界内力武者的修行,就是通过“内力循环”这个器官来贯通内外,从而令自己的身躯性质,逐渐与“海水”趋同。换句话
;说,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将自己变成一滴墨汁,融进这大海中,并将海水也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徐行的路子就截然不同,他就是一头宛如深海巨鲸般的庞然大物,只是单纯生活于海中,身躯性质更是与“海水”截然不同。可是由于他那坚实的存在形式,以及庞大的身形,所以只是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能搅动天地灵力,引发汹涌暗流。大日如来那种唯我独尊、遍照三界的气魄和气势,在徐行面前,就好似不存在一般。佛光一照,他周身都散发浓郁至极、凝为实质的幽蓝光泽。这每一缕蓝光中,所蕴含的纯粹生命力,都充沛得难以想象,可徐行整个人,就是这无数光芒凝聚成的实体。可想而知,他的生命力究竟强悍到了何等地步,就算是远古神话中的龙伯巨人,只怕也不过如此。跟这样的光泽、这样的存在一比,好似什么东西都变得苍白暗淡,就连辉煌佛光,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鸠摩智也由此认证,此人当真是一名已求得真如本性的觉者,清净不染,万法不能沾其身,想要对付这样的存在,就只有用纯粹的力量,将之压过。可是论力量,徐行又怕过谁来?!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可那声势不像是在呼吸,倒像是在吞吐天地,发出鲸歌长吟般的悠长响声,已将“真形法体·鲲鹏”的力量真正发挥出来。徐行整个人的身子一下子拔高五寸,肢体已随之膨胀变大,将青布外衫彻底撑得粉碎,露出白皙健壮的上半身,飘摇长发的末端,也亮起一抹苍蓝色,转眼蔓延至头顶。他双手齐出,将这片气势恢宏的大日佛光视为一片布帛,叩指成爪,一左一右地将之抓住,再猛地一扯。只听一声极其刺耳的“嘶拉”声,整道佛光竟然当真被他撕成两半,再捏碎成万点炽热火星。徐行肆意一笑,本就粗壮如柱的右臂再次伸长,大如蒲扇的右掌更是膨胀,苍蓝筋络突出皮膜,贯穿指尖,就像是一头金翅大鹏鸟的巨爪。这只“金翅明王爪”足足大有尺许见方,一探出去,便捏碎了鸠摩智的华丽佛冠,再将这大轮明王的圆润头颅抓在掌心。徐行哈哈大笑,将他整个人猛地抛向瀑布。“大和尚火气这么重,还是先进水里凉快下吧!”鸠摩智那一袭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紧贴他的健壮身躯,勾勒出坚实的轮廓,就像一发赤红劲矢,射进瀑布中,引发出冲天的水柱爆炸。燕赵方平复好气息,刚想趁此机会出手,就见徐行用一只巨爪,如捏小鸡崽一般,轻松抓住鸠摩智的场景,立时双目圆睁,心头大骇。——在燕赵心中,这已超乎了高手之争的范畴,完全进入到了神话传说的领域。接着,这变化在徐行全身上下都出现,他整个人的身子都猛地撑开,高有九尺,诸葛神侯令人特制的宽松裤子也绷得出现条条裂痕,破破烂烂。燕赵本也算是一条昂藏大汉,可在如今的徐行面前,简直就像是未发育成熟的幼童。徐行逆光而立,九尺雄躯的影子,简直就像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漆黑天幕,将燕赵完完全全地容纳进去。这巨人咧开嘴,笑得无比畅快,露出一口足以嚼碎金铁的森然白牙。牙齿交错间,溅跃出细微火星,令那原本就俊美得非人的面容,更显出几分妖异。徐行的神情极为欣慰,哈哈大笑:“总算遇到两个,能令我显出原身的好手,不错,不错。”他的嗓音,此际也变得无比低沉浑厚,一开口,当真是吐气成风,呵气成雷,有一种无比狂猛的雄浑力量。听到这番话,暂且袖手旁观的苏星河面容古怪,眼神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铁手,目中意思很明显:“什么叫显出原身?”却见铁手同样面色古怪,只是这古怪之余,又有一丝恍然:“原来,踏法还真不是人啊……”这结论本该令任何人感到惊讶甚至是惊骇,可铁手却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释然。啊,既然不是人,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嘛……以徐行如今这副体魄,根本不需要刻意发劲,只需要开口说话,便能够将普通人震得昏死过去,甚至是令其头颅炸碎爆开。铁手和苏星河尚且能凭借雄浑内力,护住耳膜和头脑,本就良莠不齐的星宿派弟子,那可就惨了。一听到这番话,这些妖魔鬼怪纷纷七窍流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生死不知。燕赵那三十一个身负不俗武功的红颜知己,听到这嗓音,也觉得像是平地起风雷,且是连续几十道风雷,耳膜刺痛,头晕眼花,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哪怕是七绝神剑这级数的好手听了,也觉胸口气血震荡。最是在同段誉厮杀,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抽出注意力来观察徐行和燕赵、鸠摩智的大战。如今一见这神秘强者竟有这般变化,他们自是不可能不惊讶。段誉则是窥中机会,剑气雄劲、剑意壮阔的“少商剑”夺路而出,挟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将“剑神”温火滚、“剑仙”吴奋斗枭首,重伤“剑妖”孙忆旧、“剑魔”梁伤心!就连功力最高、剑法最深的“剑”罗睡觉亦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
;四位师弟在段誉手下或死或残。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向来以文秀出名的大理国世子,居然如此有韧性,一旦抓住机会,下手竟凌厉果决若斯!原本苦苦支撑的段誉,经此一杀,气势立即截然不同。这文弱书生的身体中,骤然散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凌厉锐意,浑身浴血,目光凛冽如电,令还有战斗力的三人不敢直视!在这边战事烈度再次上升之余,燕赵也听出来徐行言语中,那种无比深沉的真诚感慨。其实,自从成就真形法体以来,徐行就从生命层次上,跟“人类”这个物种拉开了质的差距。平日里,他那种和常人相似的身形,只是一种为了降低消耗的伪装形态罢了。而无崖子的七十余年功力再加四枚“金刚永寿丸”,更是将他的“真形法体”推进了一大步,令“徐行”这个独立物种在食物链上的位置,前进了一大格。对他这样的生物来说,维持“伪装形态”,就像是一个大男人始终蜷缩身子,将肢体收拢,虽然不会有太多妨碍,终究还是不太爽快。如今,面对鸠摩智和燕赵,徐行终于能显出这全新练成的“神炼真形”,暂时在天地间伸展一番。从整体来看,这次新增了“北冥真意”的以鲲鹏为原型,融汇了覆海、混天两大拳势的“鲲鹏真形”,并不像“混天真形”那般,拥有如神锋出鞘般的锐利,反倒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雄浑广大。所以,燕赵在他身前,都会由衷感到一种来自生命最本质层面的渺小。徐行畅快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双目紧闭,露出陶醉的神情,再次抬起眼睑,瞳孔蕴生出青蓝交加的雷光,须发末端也跳动起溅跃的电火花。他嘿笑一声,右手握拳,迈动步伐:“现在,你也进去凉快一下吧!”一步踏出,徐行那具庞然身躯,已然出现在燕赵身前,又是朴实无华,毫无花巧的举拳劈落。周身流转不息的苍蓝灵力,尽数汇入他虚握的拳眼,连同四周的空气一起震荡,如天鼓擂动,雷暴激荡,卷起一股“九万里风鹏正举”的昂然气魄,朝燕赵冲击而去。轰地一声,这位“神手大劈棺”赖以成名的神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一触碰,便被徐行的巨手攫住,亦扔向碧波潭中。鸠摩智正盘坐潭底,闭目调息,却见燕赵的雄壮身形也撞击进来,不由得睁开眼。两个灰头土脸的狼狈挑战者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神色,以神意交流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是山中精怪,水中灵兽。”“以小僧看,更像是地火化作的妖孽,雷霆聚成的神明。”忽然,两人都抬起头,看向头顶。下一刻,一个巍峨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撞进潭水中。这“人”几乎将整座碧波潭都翻过来,白浪滔天,连环爆炸,瀑布更是逆冲而起,倒卷直上。只听一个豪迈且雄浑的嗓音响起,震动水体,令潭水荡起一圈圈涟漪,他哈哈大笑:“两位,第二回合了!”燕赵和鸠摩智听出这人言语中的激动,都有种明悟,徐行现在显然已经是打得兴起,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停手了。这也意味着,接下来这顿毒打,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先前所想的把握一线胜机,已经变成竭尽所能地争取一线生机!两人心中都翻涌起无穷的悔恨,更生出同一个想法:招惹谁不好,招惹这种怪物?!说是讨教,也不是送上门给你当沙包打啊?!这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全力打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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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微幼年时父母去世,无依无靠,母亲闺蜜怜惜她,把她寄养在陆家,享受亲生女儿的待遇,直至她长大成人。可是,后来人人都说她不识好歹,陆家对她恩重如山,她却恩将仇报,用了强迫手段让陆家独子陆砚...
叮检测到您亲手砍下了爱慕者的头颅。无情道系统愿为您服务。 盛安作为8号垃圾星的难民,好不容易来到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中央星上学后,总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的生活变得有些奇怪像是从血腥暴力的求生剧转变成了某种狗血校园偶像剧。尤其是在拥有了这个无情道系统之后。 虽然是贱民,瞧着倒是也还行。傲慢的贵族小少爷走到少女身前,用一种十分居高临下的语气故作漫不经心道我可以赏你一个机会 宿主,就是现在!给他一大嘴巴子! 啪! 一道清脆的打脸声响起,让本来义愤填膺蠢蠢欲动的人群,莫名安静了下来。不消片刻,小少爷侧过去的那面脸瞬间就红起来了一道印子,在白净俊秀的脸蛋上显得格外明显。 所有人都惊呆了,傻傻地把目光投向那个正甩着手的少女。 盛安? 叮检测到您亲手掌掴了潜在的s级爱慕者,奖励十年修为灌体。啪!毫不犹豫,又是一下。围观群众左右两道印子的小少爷禁止刷分啊喂! 在这个小说的世界里被推翻的帝国余孽蠢蠢欲动曾经入侵地球的外星文明暗中蛰伏作为战争工具的生化人亲手挖出了控制芯片藏在历史洪流之中的人工智能冷眼旁观着一切。世界将毁,一群占据了所有资源的天之骄子们却耽于情爱,成日里醉生梦死。 她选择独自一人,在尸山尸海中将血迹斑斑的剑横于身前,对面则是汹涌而来意图再次入侵的外星舰队。前方禁行。鲜血从剑身滑落。违者,死。[观看指南]1女主最强,比她强的最后都会死。2会有大量配角的单箭头,但女主修无情道。3开头短暂地女扮男装过,涉及身世伏笔,但女主不知道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为了修好自家机器人,沈棠在旁人都弃旧换新购买了新型机器人时选择找上了快穿局。她与同总系统做了个交易,她去各个小世界做任务挣钱,所有的奖金最终都只为了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作为交换,总系统要在她最终回去时帮她修好自己的机器人。沈棠的机器人只是个普通的家居机器人,但这个机器人却把她捡回了家。可星际时代更叠太快,老式机器人被越来越多人淘汰。沈棠的机器人出故障了,除了快穿局没有人愿意修她的机器人。她本没有家,是黎靳让她有了家,所以哪怕快穿局让去多少个世界做任务,她都一定要修好他。可当沈棠在系统要求下数次再进曾经的任务世界後,她终于觉察到了各个世界任务目标与黎靳的关系。无一是他,又无一不是他。世界一关于我氪金的目标知道我氪金这回事沈棠成了女配林棠,一朝回到曾经作为女主执行任务的任务世界,她不得不在拥有曾经记忆的男主言凛手下完成任务,让男主在游戏内走上人生巅峰。出了车祸後男主意识进入了一门游戏,成了任人欺凌的小白菜。对此,沈棠小手一挥。花,她有的是钱!世界二无意中收养的猫咪竟然成了人穿成倒霉锦鲤小妖安棠,沈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了一只脏兮兮的白猫。白猫通人性,还会脸红,唯一不好的习惯是总爱闻她的气味。为了让这世界内的男主苏霖同曾经做任务时一般拿下影帝奖项并完成自己的任务,沈棠过上了边进圈边撸猫的日子。只是,这猫怎麽给她亲成人了?世界三这个杀手怎麽对我放下屠刀了曾经做任务时还是药阁长老女儿之一的姜墨,这回沈棠穿成了那长老另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姜久棠。为了延续药阁发展,并让男主云笙成功成为千机阁阁主,沈棠不得不女扮男装茍命。太早死药阁要完,太迟死男主完不成千机阁任务,为此沈棠耗尽了力气与手段。但这男主为了暗杀她,当她护卫就算了,怎麽护着护着护上头了!她还要不要死了?世界四冷冰冰的阿飘在身旁游荡内容标签时代奇缘系统快穿轻松傲娇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