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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乱持续到深夜,渐渐被军队平息下来。星文的直播结束了,最后的画面是化为废墟的司法部建筑。
该事件引来极大的舆论关注,满世界的媒体都在往华景飞,网络上的纷争还在持续,各自乌烟瘴气。
岑安趴在酒店大床上,窗子正对着广场,他目睹了司法部被砸毁的全程,一切都按照他的料想发展,但又比他预料得更迅猛激烈。
江烬给他处理完创伤,合上药箱,走过去拉上窗帘。
这是一家无人自助模式的酒店,他们用虚□□明办理了入住,岑安打算在想好去路之前,一直住在这儿。
“你闹得动静可不小,得好好躲一段日子,这里真的安全么?”江烬坐到床边抚摸岑安后颈,灯影衬得他眉眼格外深沉宁静。
岑安扯他上床,埋在他颈间一阵腻歪。
“我人身自由了,烬哥,想去哪就去哪。”
江烬侧着身,抚摸他脸颊,“我总算明白了,你出庭的目的,不是洗白自己,而是干翻司法部那帮污吏,顺便混淆黑白,让黑杰克成为冒牌?”
“没错,我要让黑杰克知道,他眼光很棒!千挑万选的替罪羊没辜负他,一定会一点点取代他的!
“至于洗白嘛……不洗了,洗不白的,太难了。不如从眼前的牢笼开始,谁要关我、给我判死刑,我就先干倒谁。”
“你这次得罪了不少人。”江烬揪心地看着他。
“我知道,就当我给他们一点见面礼吧,一点……来自杰克佬的礼物,”岑安露出笑容,“管他幸子生物,管他什么企业什么军队,我才不考虑是否误伤,谁惹我我就咬他,我是疯狗!”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江烬挑他下巴,忍俊不禁。
岑安贴他贴得更紧:“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想当你的……”
“不许说自己是狗!”江烬将食指竖在他嘴唇上。
“那我是你什么?”
“……你自己说。”
“宝贝?心肝?乖宝?乖乖?”
江烬听了两眼一黑:“……一个比一个恶心。”
他想了想,“山。岑安,做我的山。”
岑安吻着他的锁骨,闻言一惊,“什么?”
“山小而高谓之岑,不就是你吗?”江烬看着他,“有人说,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座山,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看清、了解、翻越、征服,它可能是执念、野心或者阴暗。我不希望我的山那么抽象,我希望它是具体的人。”
岑安笑了:“让我做你的山,你也太作弊了吧?你征服我,还不容易嘛?”
“不,我对你还停留在第一个阶段。”江烬认真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愿意!先让你体验一下征服我的感觉……”
岑安故作扭捏地摸向他衣领,被江烬一巴掌拍开,“刚擦完药!”
“早蹭没了,”岑安翻到他身上,“一会儿你再给我涂呗?”
对峙几秒,江烬妥协了,任由他胡闹起来。
司法部遭遇毁灭性危机,少不得江烬亲临现场指挥,原本打算将岑安送到酒店他就走,可他实在看不惯岑安只会笨手笨脚地往身上粘各种药贴,这才留下来给他处理伤口,谁知又半推半就地被拐到了床上……
岑安禽兽起来便忘记了伤,越来越起劲儿。江烬听到他一会儿“啊”一会儿“嗷”的,时而像狼时而像狗,江烬猜是牵引到伤处了,忍住笑,强撑着力气踹向他,“怪叫什么?”
“爽的。”
脚踝被岑安顺势抓住,不肯松手了。
江烬没力气收回来,任他胡作非为。
他俯身到江烬耳边坏笑,“被你征服了啊,烬哥,你好棒……”
江烬面红耳赤,追悔莫及,早知道那番话烂死在心里了。
他看着一晃一晃的落地灯,心想,今晚大概是走不掉了。
清晨。
江烬被他染了一身药味儿,在浴室冲了半天才淡化,趁他熟睡落荒而逃时,又忍不住回去吻了他额头。
岑安睡到下午才醒,带伤运动的后果就是浑身酸痛不堪。
一摸身侧,凉的,不由得一阵沮丧。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阳光透过乳白色纱帘照进来,这一刻静谧得很不真实。
岑安在床上磨蹭了半天,才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用脑机接收司法部那边的新闻。
废墟周围,防暴盾从地面布到半空,中心街道上依然纠集着示威的民众,空中时不时飚过车队,维持秩序的警卫一刻也不敢松懈。
如岑安所料,出面收拾烂摊子的是贺时洄的部下,军队以神权的机械军为主。
岑安吐掉嘴里的泡沫,猜测贺时洄此刻应该在某场政治会议中大放光彩吧。
岑安这一闹,给了他一个收掌司法权的绝佳机会,新的司法部很快就会组建起来,民众的注视下,牛鬼蛇神短时间内难以混入其中。
岑安觉得华景的公权力配置很奇怪,可以称作伪三权分立,政治管理相当淡化,行政决策和司法裁量,甚至于立法,几乎都能被暗箱操作,但又必须做好面子功夫,于是政治家的任务不再是领导和治理,反而变成了糊弄,糊弄民众,也糊弄自己。
贺时洄告诉岑安,他小时候,父亲还未死于政治阴谋的时候,局面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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