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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线汹涌进来,他下意识地偏了下身子,胸膛却重重地遭受一击,整个人腾空,朝后飞出去时,眼睁睁地看到那柄巨斧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将他的像劈得粉碎。
“咳咳咳……”
岑安重重落地,骨骼断裂的痛传遍身体,鲜血不断地从喉咙里溢出来。耳鸣不断,呼吸艰难,每一口空气都是浑浊的,玻璃渣、烟尘、水泥渣,杂糅在一起,摩擦着他的呼吸系统,肺部疼得快要炸裂。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朝刺眼的光亮处看过去。
最先入眼的是一双腿,又长又直,包裹在纯黑的工装裤里,不知那是什么材质的衣料,外界烟尘弥漫,却都绕开了它。
还未来得及往上看,那双腿朝他疾步靠近,照着他痛得麻木的胸膛来了一脚。
身体又一次飞出去时,熟悉的力道让岑安反应过来:哦,原来刚才胸膛上的那一重击,也是这双腿的主人踹的。
“铮”一声,巨斧砸在了他原来的位置,渣石四溅,坚固的水泥地面被劈开一道极深的裂痕。
是汐月伊的另一柄斧。
这两脚踹得妙,让他躲开了汐月伊两记凶猛的必杀,就是……太没轻重了。
他按了按胸口,肋骨断了,四根……这下是真的走不掉了……
“汐月伊。”一道低沉的声音唤道。
汐月伊从那堆栈桥废墟里爬上来了,翦爪泛着银光,充满杀意。
那双腿的主人背对着他,站在他和汐月伊之间,是一个瘦削颀长的身影。他手里有一个小小的发光物,看不清轮廓。
那人敏捷地靠近汐月伊,轻盈一跃,将手里的发光物插进她的脖颈。她眼眶里鬼火般的两簇绿光一寸寸黯淡下去,翦爪指向岑安,静立一侧,等待那个人指示,态度看起来十分臣服。
“哥,你要不……”岑安气若游丝。
那人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视线相碰,岑安愣住了。
操,漂亮,这哥长得真漂亮……
那是阴柔又不失英气的长相,鼻为挺、唇为薄,眉是剑眉,秀长锐利,却长了一双桃花瓣似的眼睛,笑起来一定是散漫又勾人的……
传遍四肢百骸的痛,将他从纷飞的思绪中拽回现实。岑安这才刚吐了几个字,血腥味便猛地窜上喉咙,不可控制地呕出一大摊血来。
头晕目眩中,他用尽力气翻了个身,让自己最大可能地躺平整,防止断裂的肋骨刺破内脏。这姿势在那美人儿看来,可能是个四仰八叉的丑态,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男人蹲下身,戴着黑色羊皮手套的手拍了拍他的脸。
逆着光,那人的眼睛呈纤巧的蓝黑色,泠然深邃,岑安望着,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仰望冬日里苍茫无垠的夜空。
“哥,”他看着那人抵在他咽喉处的利刃,恳切道:“你不打算……活捉我吗?”
被他揪着领口拎起时,岑安心想,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里,遇见的第一个鲜活的人。
那人握着匕首的手腕一转,划开岑安内里穿着的黑色衬衫,大片肌肤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
岑安愣住。
利刃划破岑安锁骨下的肌肤,深入,血淋淋地剜出什么东西来,动作又快又狠。岑安再低头时,一道长约六厘米的口子赫然出现在身上,往胸膛上缓缓淌着血。
对方抿着唇,眉头微皱,他掂起岑安的衣角,将取出来的东西擦干净。那是两张薄薄的卡片,二寸大小,似亚克力材质,又不完全透明,图案是□□里的黑桃a与j。
a牌,j牌?
岑安幡然醒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两张牌,冰雪般的眼睛亦在冷冷地回望。
黑杰克,21点黑杰克……
“21点”扑克规则中,玩家的目标是使手中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且尽量大,k、q、j牌算作10点,a牌算11点或1点。当玩家拿到的两张牌点数加起来恰好为21点时,即为最高点数组合,可获得额外奖励,这种特殊牌型便是……黑杰克。
他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两张点数刚好21的扑克?
岑安支撑不住,仰面倒地,抓着破碎的衬衫胡乱地堵住冒血的伤口,鲜血濡湿布料,很快从指缝中溢出来。
怎么办,跳进黄河也不好洗了……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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