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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毛叔问出来:“你没见到江烬么?”
“没……”
岑安的脑子里只有那一室春光,不可描述。
“你待那么久,做什么去了?”
“随便晃了晃。”
“在莘讯总部随便晃?好狂傲的话语……”
“只是如此吗?”山海皮笑肉不笑,指着地上一摊血迹,“你当时脸上的红色都烧到了耳尖,不知道还以为做春梦呢。”
岑安愣了一下,“这什么?”
“鼻血啊。”
“我流的……鼻血?”
祈面无表情地擦起来,只有毛叔和岑安看得见祈,其他人眼里就成了血迹凭空消失。
山海骂了句“见鬼”,走远了些。
岑安还在发愣。他竟然对着江烬,对着同性的身子流鼻血了!
好没出息的样子……
不敢想象如果当时是他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手里举个制热灯,流着鼻血,和花洒下湿漉漉的江烬四目相对……他跟江烬谁会更难堪?
“那个,白king有来过吗?”岑安问祈。第一次被幸子盾伤,脑子烧起来时,是白king突然闪现将他及时退出去。
“没有。”
“我破盾的时候看到他了。”
“哦,说明你那会儿真的快死了。”
“什么意思?”岑安感到迷惑,“我要不是面临死亡,他就不出场吗?”
“理论上是这样。”祈想了想,“你们初见时,他在你的心脏里装了个监视器——放心,他没有监视和偷窥人的癖好,只有你心跳揠旗息鼓或者快跳爆了的时候才会感知。你还没见过满身植入体、崇尚暴力的群体吧?你太脆了,遇见那类人只会死路一条,他得确保你活着。”
“你爹真够意思。”岑安顿时有了一种安全感,“其实他可以在我一遇到危险就天神下凡的。”
“那不行。只有拯救深陷绝境的将死之人,天神下凡的逼格才会比较高。”
岑安:“……”
就在岑安无语沉默的时候,牢门一阵响动,程池被两个仿生人狱警押了回来。他身上有磕碰的青紫痕迹,却一点儿也没影响好心情,“佬儿你成功了!你破了盾,黑进了莘讯!”
“是,我还看到了你比的友好手势。”岑安补充,目光落到他提着的盔帽,“你换到332来了?”
“干扰神权的时候,我顺便改了自己的编号,以后跟你待一起,嘿嘿。”
“厉害。”
在注射疫苗的时候,d3向岑安提到过盔帽的作用,它是一种半侵入式的脑机交互设备。它通过刺激囚犯的脑皮层,将囚犯的神经意识短暂接入可控的虚拟世界,囚犯进行虚拟的劳作、接受教育改造,获得一定的“改造值”,消耗“改造值”在虚拟世界进行一定范围的休闲消遣。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只要身体机能保持良好,有足够的电量支撑,他们可以选择永不醒来。
岑安对这种单机游戏一样的虚拟世界不感兴趣。
他问毛叔,为何让诺阻止他接种零号疫苗,d3声称那疫苗是有利于身体机能的。
毛叔却摇摇头,说是白king授意给诺的,他并不知晓。
“那么,零号疫苗有没有秘密呢?”
毛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给出了和云渺一样的答复——零号疫苗临床使用三四年了,未曾出过乱子。
看来只能问白king了。
“你爹什么时候来找我?”岑安漫不经心地掐了一下祈肉嘟嘟的脸,被一掌扇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祈,不是诺。
“你要不再试试濒死状态?”祈建议道,“我可以帮你。”
岑安:“……不用了。”
“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倒是可以帮你查一查。”毛叔拧着眉沉思,“说起来,零号疫苗牵扯了不少势力,虽是幸子生物研发,提案的却是做资源与环境研究的亚青环组织,能在辑魂监狱广泛推行,也跟一位政客有关——这三者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政客?谁?”
“贺时洄。”毛叔看他一眼,补充道,“江烬的姑父。”
“贺韶的……”岑安不确定,引导他接话。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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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医生d3穿一身消毒水味道,手里拎着铝箱,按下摩天大楼的低速直梯按钮。他盯着梯舱门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疲惫的身形、过度工作后的麻木神情,让他和路人都不觉得自己跟人类有什么区别。
顶层有来自部队的末世级机械佣兵守门,戒备森严,但市长的家庭医生这个身份,让他一路畅行无阻。
宋连垠开了门,引他进入室内,d3敏锐地感受到空气里的低压。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开着一盏古铜镂花吊灯,少年跪在地毯中央,神情依旧桀骜不驯。深陷在暗红色沙发里的男人,手里夹着一支雪茄,好整以暇地瞧着少年。
“贺先生。”d3朝沙发里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贺时洄慢悠悠道:“来的正好。给他瞧瞧,嗑药了还是中邪了。飙车飙那么凶,一晚上干碎的车头数量累加起来,赶得上华景去年一整年的交通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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