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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近些年来发布的高定系列,多以黑白灰为主调,风格高贵典雅,一直是不少名流们追捧的服装选择。然而,自从上一季度的‘地域之鸣’发布之后,也有不少业内人士提出了质疑。”
“有人指出乔伊斯近几年的系列风格太过单一,并且认为这和乔伊斯在任的总监个人偏好有关……”易澄正趴在床上翻看着手里面的杂志,看上面对着陈景焕乱猜一通,各种评论都有。然而无论作何评价,乔伊斯这两年在东方市场的发展仍旧很好,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正想着,楼下就传来了开门声,易澄整个人一僵,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下望,果不其然,看到了祁家的车子。
易澄没有想到郁子尧竟然这么大能耐,上次同他说完,一周之后,他竟然叫了祁濯一起登门。那两个男人碰了面,就开始聊关于什么合同的问题,易澄看见陈景焕在与祁濯交谈时皱起的眉,转眼就没工夫管两个男孩,自顾自领着祁濯进了书房。
易澄对着陈景焕的背影发愣,直到被郁子尧拽了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我上楼去。”
两个人坐在楼上的房间里,郁子尧将游戏的声音开到最大,恨不得要让所有人都以为里面的两个大男生正在打游戏。但实际上,易澄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他的大脑如同被人搅拌过一般,没法思考——他将原因归结于游戏声音太大吵得他脑仁疼。
一切都顺利地令人惊讶,不一会,陈景焕就上来跟易澄说他有急事要去公司,多余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拿着西装外套就走了。陈景焕前脚刚走,祁濯后脚就跟进来,刚好对上郁子尧笑得一脸招摇的样子,皱起眉。
他知道这个男孩这样笑起来准没好事,不是要惹麻烦就是要恶作剧:“郁子尧,你最好老实一点,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他叮嘱了两句,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不过很快就跟上了陈景焕的步伐,两个人一起驱车离开。
“你……”易澄犹犹豫豫看着郁子尧,“你跟祁先生说过了?”他没说全是什么事,在场两个人却都心照不宣。
“没有。”郁子尧摇了摇头,“这事情要跟他说了还了得,转眼就让那陈什么玩意儿知道了。”他就是不肯好好叫陈景焕的名字,他看不起那个男人,就像他也看不起祁濯——这些人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喜欢随意摆布别人的人生,本质上都是混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郁子尧甚至没有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易澄还没有好好和这栋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别墅告别。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做出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像是火车运行途中忽然被人改变了铁轨的方向,来不及刹车,只能一直向前,可向前去哪里,车上的人谁也不知道。
他怕陈景焕不要他,他怕极了。
可他又憋着这么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沉默地跟着郁子尧踏出这个别墅。郁子尧手里面像模像样拿了份文件夹,虽然易澄知道,那里面装的也不过只是白纸,可郁子尧在演戏方面似乎天生就是一把好手,他焦急心切的样子让易澄都差点相信,祁濯是真的落下了什么重要的文件。
陈景焕出门出的急,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家里面的下人交代,郁子尧一脸着急地冲着守在门前的两个男人说了几句,胸有成竹地看着其中一个男人拿起手机跟陈景焕打去了一个电话……
没人接。
当然不可能有人接。
今天祁濯和陈景焕要去的现场在地下,他早先就去试过,那里什么信号都没有,别说是普通手机,就算打个卫星电话都不一定能接到。郁子尧又磨了两句,很快就带着易澄蒙混过关。
直到真正蹋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时,易澄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嘈杂的人群和喧闹的汽车发动机,它们就像路边刺眼的霓虹灯一样,让他感到不适和不安。易澄被郁子尧拖着走,那副样子像极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只等着别人拧两下发条,才能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
“对方……是什么人?”
两个人的目的地是一家xx俱乐部,前面两个字扭得太艺术了,易澄对着认了半天都没认出来。这会的酒吧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可能是为了暖场,现场音响开得巨大,易澄捂住双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郁子尧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像是误入了狼群的白兔,睁着一双眼,肆无忌惮环顾着四周,却不知道已经被来自四面八方男人们的视线盯上了——这是一间gaybar,郁子尧特意挑的这么个地儿,就是想让易澄先喝点酒壮壮胆。
隔壁就是一间酒店,条件设施都不差。
“是祁濯手底下一个小艺人,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就净想些歪门邪道。”郁子尧谈及这些的时候,眉眼之间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跟他说,回头我唱错几句词儿,故意输给他,就让他答应这么个条件……”他住了嘴没再往下说。
“喂。”
易澄忽然被他凶了一下,喝到嘴里面的鸡尾酒差点呛到,辣了吧唧的酒精熏红了他的脸颊,也勾得他红了眼睛,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郁子尧。他得说,郁子尧像是天生属于这种场合,张扬的五官在镭射灯晃过的亮光中,漂亮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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