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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安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色。
“陛下所言极是,能为大楚扞卫疆土的将帅皆为英才,实不该长期被一家所限,臣虽年迈,久不居朝堂,但陛下若有意平衡各方势力,臣定会竭尽全力配合陛下,为我大楚的长久安宁贡献一份力量。”
文德帝满意颔,“此次出兵,池爱卿可是搜刮走了我大楚半数的米粮,做池家军的军粮,朕听说平南将军也是缺粮缺得紧呢!”
“你说,镇国公此次在外征战,若没有了充足的粮草供应,还能有几分胜算!”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谢寒安脸色微变,“这……”
“如今正是用兵之际,若因此影响了战局……”
“老将军该知道,大楚是朕的天下,大楚的将士亦是朕的,而朕需要的是听话的臣属,是为了朕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人。”
“老臣明白!”谢寒安以头抢地,“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谢寒安微微躬身,一步一步后退着离开。
然而,谁都没有看到他眼底闪着的精光,池家军就是他谢家门前的一座大山,越不过去的山倒不如借其他人的手铲平,即便东窗事,亦有人挡在风口浪尖上。
陛下与他,合作共赢,互为利用,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
谢老将军的这些心思,池九瑜没在意,这是她爹爹的对手,不是她的。
不过,这帮人是不是都拿她爹当傻子?
明知道狗皇帝要对池家不利,他怎么可能一点措施都不做!
吃完最后一口点心,池九瑜见没她什么事了,便拍拍手回了楚云桉的景泰殿。
——
景泰殿,楚云桉早就在她房里等着了。
“怎么样?事情顺利吗?”楚云桉一把把人捞进怀里。
池九瑜小手按在他的脸上,刚要推开他,忽然想起爹爹的打算,以及皇帝御案上那成堆的奏折。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在他头顶rua了两下,决定可怜可怜这个小傻瓜,想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叭!
楚云桉惊奇地现,他这次竟然没有被推开,顿时心花怒放,看向池九瑜的眼睛都闪闪亮。
池九瑜又rua一下,可怜的娃,你还不知道你以后的命运有多惨!
“嗯,很顺利啊!狗、啊不,你皇帝老爹卖惨反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现在正恼羞成怒,要谢家劫我家的军粮,补贴给谢家军呢!”
楚云桉早就不对亲爹抱有希望了,听完后直接表示:
“父皇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不过,咱可不用慌,就凭他的脑子肯定干不过咱爹的!”
池九瑜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什么咱爹?你给自己平白长了一辈儿啊!”
楚云桉摸着额头,傻笑了声,然后视线忽然定格在池九瑜的唇角,大拇指一抹,奇怪道:
“哪里来的粉色碎渣!你这是跑去哪里偷吃啦?”
池九瑜赶紧抬起小手,抹抹干净,挺着小胸膛回答地坦坦荡荡。
“就你皇帝老爹那里呀!!粉色的、桃花形状的,好好吃!有这么好吃的点心,你怎么不早点给我吃?”
语气理直气壮,连气鼓鼓的小脸上,仿佛都写着“不孝顺”三个大字、
楚云桉闻言,却猛地睁大眼,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吃的?”
他高亢的尾音几乎变了调。
“呃……”池九瑜眨眨眼,试探着说:“你皇帝老爹那里?咋了?”
“咋了!你还问咋了!”楚云桉站起身,快道:“那是给已逝大皇兄,就是太子同胞哥哥的供奉啊!!”
“据说那位大皇兄从小最爱桃花饼,所以自他死后,皇宫除了养心殿和凤仪宫,其他宫里都不许再供桃花饼。”
“可以说,这是父皇对那位大皇兄独一无二的爱了!”
池九瑜嘴角抽了抽,对这个独一无二的爱,有点犯恶心。
“那东西每日放在那里,从来没有人敢动一下,更别说吃了!少一块都很明显的,你吃了多少?”
“呃……”池九瑜双眼望了望天,用胖胖的手指挠着下巴,不确定地说:“三块还是五块?”
楚云桉扶额,“一定会被现的。”
池九瑜鼓了鼓腮帮子,不高兴地道:
“那我已经吃了,还是当着文德帝的面吃的,现了又怎样?”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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