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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昇到底也没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说谢必安是怎么救了他的,更没说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只是吃饭的时候再不肯吃一口兔头。
什邡心里没底,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心不在焉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终于印证了。
铜雀街三十二号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丫鬟红岭哆哆嗦嗦去开门,门口一水儿的黑骑,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六七人。
谢必安翻身下马,优哉游哉地走上台阶,红岭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好看又这么冷酷的人,吓得一缩脖子,转身就往内院跑。
彼时什邡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吃葡萄,见她慌慌张张跑过来,忍不住蹙眉,问她:“红岭,怎么了?”
红岭吓得一下子躲到躺椅后面,指着月亮门外说:“小娘子,不好了,马匪,马匪又来了!”
葡萄盘子碎了,紫红的葡萄粒叽里咕噜掉了一地。
什邡跳起来想要回屋去拿覃东平留给她的刀,月亮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常武拎着他那把雁翎刀迈着阔步走进来。见到什邡的一瞬间,常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呦!这不是闻小表妹么?”视线往下,落在地上的葡萄上,可惜地咂咂舌,“可惜了,上好的紫晶葡萄呢!”
什邡这才回过神儿,提着的心放下来,一边朝他身后看,一边对红岭说:“是谢表哥和常公子,红岭,你去厨房洗些葡萄过来,沥了井水的。”
红岭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是误会了,惨白的小脸幽得一红,慌忙跑去小厨房沥水果去了。
什邡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盘子,是上好的瓷器,一
;两银子一个呢!
谢必安随后进来,站在月亮门口看着什邡,心里又气又恼,恨不能扒开她的胸膛看看那颗胆子到底有多大,竟然敢拿林昇给徐静芝下套,可真是天大的本事了。
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满,什邡干巴巴一笑,缩了下脖子说:“谢表哥安!”
谢必安冷哼一声:“可不敢。”
什邡愣了下,眨了眨眼,一旁的常武说:“小娘子,有没有饭食?老子饿半天了,再不吃点东西,恐怕要饿死在你这院子里了。”
什邡瞄了他身上的血迹一眼,试探地问:“我这就让人去厨房准备吃哒,旁边还有空房子,你们要不要去洗洗?”
常武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又把袖摆抽到鼻端闻了闻,血腥味混合着汗臭味,差点没把他自己给熏了。
“行行行,再好不过,多谢小娘子。”
什邡笑了下,扭头去外院喊人。
院子里一下子空落下来,谢必安抬脚踢开挡路的葡萄,迈步走到刚才什邡躺在的摇椅前,把刀往茶几上一放,弯腰躺在摇椅上。
竹制的摇椅被人高马大的他一压,顿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下一瞬就要分崩离析。
常武嫌弃地骂了一声娘们唧唧。
谢必安双手环胸,闭着眼睛说:“我先眯一会儿,好了你叫我。”
常武“呸”了一声:“要不要我给你洗?”
谢必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给我洗?”
常武:“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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