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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赫走到杨晏清身旁一撩衣摆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温热的水潭中搅动了一下:“先生可知这是什么?”
杨晏清也从半蹲的姿势改为盘膝而坐,只是看向萧景赫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并不是他的错觉,就在刚才短短的几息时间里,萧景赫整个人的气场与气势都好似变了一个人,那种极重的压迫感使得杨晏清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认真起来。
而萧景赫也没有非要杨晏清回答的意思,他垂眸凝视着划过指间的微微泛着乳白色水流,自顾自沉声道:“帝流江,性属火,呈似水,乃是内功火属之人不可得的天材地宝,更是疗愈经脉暗损的上品伤药……本该是朕登基后第三年御驾亲征之时途经沪州偶然所得。”
萧景赫的自称让杨晏清的手猛地收紧,瞳孔骤然一缩。
“朕于先帝驾崩内廷之乱第二年起兵,一路自青州打进京城登基为帝。在位十年,遇到过不少文人重臣,武将绿林,有才的,无能的,可恨的,可用的……在位之时被内阁掣肘,治理之下虽无内廷之乱时的民不聊生,但也无甚足以记入史书流传后世的功绩,若要总结,不过无功无过四字而已。”
杨晏清垂眸,视线在水潭表面逡巡着,静静聆听。
萧景赫却不再说了,而是偏过脑袋,看向杨晏清:“说起来,相伴月余,朕竟还不知先生的名讳。”
温热的手指覆上杨晏清的脸颊,仍带着湿意,熟悉的触感却让杨晏清感觉一股寒栗自头顶一路扫过颈椎骨,背部的寒毛几乎都要乍起来,下意识地向后一样身子避开萧景赫的手。
“先生不肯告知姓名?没关系……”萧景赫笑了笑,手却没有收回,而是顺着杨晏清躲开的方向再度伸过去,这一次,却是直接扣住了杨晏清的后颈,细细摩挲,“朕不介意猜一猜。”
“那些话本子倒是有趣,朕顶了个在朝似乎没什么权利的摄政王名头,还娶了一个不到而立便权倾朝野,被誉为天下寒门学子楷模的当朝帝师。”察觉到杨晏清想要挣脱开桎梏的萧景赫眼眸深沉,他伸出手臂扣住杨晏清的腰,将原本坐在身旁的青年带入怀中,原本扣在杨晏清后颈的手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摩挲游弋到杨晏清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帝师杨晏清,真是个惊才绝艳令人心驰神往的人物……只是不知这帝师,又是哪位皇帝的先生?”
杨晏清本身便来历奇异,如今听到萧景赫所言,再想到以前萧景赫对周国不臣之心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时刻提防,又明明身在京城却对靖北军中有异心的老臣名单丝毫不感到意外,哪里推不出萧景赫之前隐藏最深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比起也是死而复生年龄不实的自己,萧景赫并没有去到另一个世界,而是直接重活一世!这人平日里看上去一副好骗的模样,没想到内里居然还是两幅面孔!
好你个萧景赫!
杨晏清咬牙记下了这笔账。
恐怕就是萧景赫自己也没料想到原本想通过失忆的机会赖着自家王妃培养感情努力拐回青州,结果没成想先恢复的竟然是前世的记忆——好巧不巧,还只有前世的记忆。
萧景赫看着被困在自己怀里还咬牙切齿一副记仇模样的杨晏清,一时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这人实在是可爱。手指不自觉突然发力,在杨晏清脸颊上印下了一团红红的手指印,白瓷般的肌肤上一抹红晕开,顿时显得惹眼极了。
杨晏清抬手没好气地打掉萧景赫的爪子,揉着腮含含糊糊道:“什么帝师,不认识。夫人要是脑袋坏到已经开始臆想的地步,等咱们出去还是先治治脑袋,别回头因为胡言乱语被关进刑部大牢。到时候为夫就算是再有银子,怕是也捞不出想要犯上作乱妄图登基的傻子。”
早就料到怀里的白毛狐狸牙尖嘴利的反应,萧景赫也不气恼,手却渐渐伸向了怀中人的衣带。
杨晏清一把攥住萧景赫的手,手指扣在这人的腕间脉搏处,语气不善道:“你做什么?”
“先生既然叫朕”萧景赫停顿了一下,改了称呼继续道,“叫我一声夫人,那我自然是要对先生好才是。”
杨晏清扣着萧景赫脉门的手丝毫没有松劲,皮笑肉不笑地卷起唇角:“泡水这种小事,倒也不必劳烦夫人。”
还不知道皮子下面装着什么玩意儿,脑子里面就想着不清不楚的东西!
萧景赫任由他攥着自己的脉门,将怀中人托起来低头吻上杨晏清的喉结,唇瓣从喉结滑至颈动脉要害处,闭眸感受着怀中人有力的脉搏跳动,轻声道:“先生的经脉受损,这帝流江可是上面那位老先生特意准备给先生疗伤的好东西。
但先生内力属阴,就算是在这池子里泡到皮肤皴皱也不会有大效用,需得一内力属阳之人运功于掌上,推动帝流江的药效在先生经脉内化开,缓缓吸收,方可见效。”
沉默了半晌,杨晏清眉梢微动,突然对着萧景赫展颜而笑。
杨晏清的五官真正笑开的时候宛如红梅绽放,趁着这人一瞬间的愣神,杨晏清使了个巧劲挣脱开这人的束缚,屈膝抬腿一个用力就将被美色所迷的男人踹进了温热的水潭里。
那水潭并不深,萧景赫的水性又极好,男人只是在水潭中沉下去了几息便破水而出,捋过碎发眼神危险地看向站在岸边的杨晏清。
“倒是不怪我失忆后那个蠢东西会喜欢上先生。”萧景赫游过来,双臂撑在潭边玩味道,“哪怕是如今,先生这般够劲儿又辣的美人也着实令人倾心。”
杨晏清弯腰伸手托起萧景赫的下巴,报复性地给这人的下巴上用力按出了一个红通通的指印,表情冷淡:“可夫人如今看为夫的眼神,为夫实在不太喜欢。”
那种玩味中带着打量意味的眼神杨晏清太熟悉了,还在京城时,他刚嫁入靖北王府之际,几次与萧景赫交锋这人便是用这种眼神瞧着他。
只不过那时觉得有趣又征服欲上头,每日总想着逗弄,这会儿却觉得这种陌生又兴味的眼神看着实在碍眼。
萧景赫发现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对与这人肌肤相亲的触感几乎上瘾,甚至这人做出这种胆大包天折|辱调戏意味极强的动作他心里也不见半点怒意,有的只是将这人狠狠拖下水箍在怀里,将所有的阻隔尽数撕开,与这人完完全全地贴在一起,感受那种美妙又难言的满足愉悦。
杨晏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般了解熟悉萧景赫,熟悉到这人微妙的眼神表情变化,他就已经看出这人在想些什么。
冷笑一声放开男人的下巴,杨晏清站起身俯视着泡在水潭里的男人。
青色的外杉被白皙的手指轻挑开衣带身上滑落,紧接着是外杉,里衬……
杨晏清懒懒走进温热的潭水中,悠悠然靠在水潭边上,朝着萧景赫轻笑道:“夫人想必很想知道如今的年岁究竟发生了什么,朝局,战事,京城,青州,靖北军,周国……这些为夫都知道,但能不能从为夫口中知道这些夫人感兴趣的事……”
修长的手指自水面撩起水花,杨晏清用带着命令的口吻对面前这位曾生杀掠夺的九五之尊挑衅道:“就要看夫人取悦为夫的本事了。”
……
杨晏清从来不知道被人做到窒息,脑中一片空白是这样的感受,身后的男人就像是永远不知疲倦的兽,每一次在杨晏清松口气以为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却往往只是另一个姿势的开始。
随着萧景赫炙热手掌的抚过,身体的经脉仿佛被一股热流冲破堵塞的杂质,原本伤痕累累的丹田经脉,五脏六腑,被一股温热的气流温柔地包裹起来。
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入体内,原本阴寒一片的丹田仿佛被人强行塞进了无数的热浪,几乎将杨晏清整个人都由内而外融化开来。
每当杨晏清想要张口求饶的时候,恶劣的男人就会抬手堵住张开的唇舌,轻声在他的耳边呢喃。
“这样的取悦一定不能满足先生,对不对?先生一定是想要更多……”
犹如最亲密的情人亲昵,又似在征服最美最危险的那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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