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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白回去,裴舟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这天下班,前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联系的骆今突然给他发消息,想借他的车周末出去露营。
高考毕业的那个暑假骆今已经把驾照考了出来,但上路的经验不太足,裴舟怕他开车路上会出事,犹豫了一会儿打算他当司机开车接送他们。
问了一下参与人数,骆今说是社团的活动,一共有十几二十个人,差一辆车成行,裴舟没多想答应了。
但周六上午去接人的时候,看到蒋司绥孤零零一个人被安排在他的车上,他突然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其他车已经热热闹闹地都塞满了人,裴舟很想说可以再来两个人坐他的车,明明自己这辆车宽敞,也能缓解一下和蒋司绥独处的尴尬,但他不是自来熟的那种人,找不到机会说,连骆今也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和他打过招呼之后就上车了。
裴舟和蒋司绥在路边僵持着,看到前面的车都开出去之后,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上车吧。”
蒋司绥将背包放在了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汽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他将外套也一并脱下,里面穿着一件宽松的套头卫衣,宽厚的肩膀将卫衣撑起,在狭窄的密闭空间里,显得存在感十足。
裴舟瞄了他两眼,收回了视线,将车内的空调调低了一点。
蒋司绥看到,问他:“热吗?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裴舟顿了顿,说:“没事。”
他身上还裹着外套,但外套底下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多穿一件让他心里更有一点安全感。
蒋司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里陷入一阵沉默,露营的地点在附近的一座山上,离市区有一点距离,但不算很远,裴舟十分希望路上不要堵车可以尽快送到,好结束尴尬返程回去。
然而越是这么想,事情越是不顺,因为临时的交通管制被封了几个道,路堵得仿佛春运回程的高速,车流一动不动。
两个人被迫停在了路上。
蒋司绥长手拿过后面的包,从里面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裴舟:“喝吗?”
为了缓解尴尬,裴舟伸手接过,喝了几口:“谢谢。”
蒋司绥看着他,突然伸手在他的唇角轻轻一抹,将唇角的水珠抹去。
这个动作暧昧而自然,对方粗粝的指腹带着温热,划过的瞬间带着一点痒意。
裴舟微怔,蒋司绥接过他手里的水瓶,顺着刚才裴舟喝过的瓶口,仰头喝了起来。
他突起的喉结滚动,每一下都像是擂鼓敲在裴舟的耳膜,看到对方毫不避讳的亲昵举动,裴舟捏着方向盘快速移开了目光,听到旁边蒋司绥又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亲密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裴舟听到眼睫一颤,不想理会蒋司绥的胡言乱语,正好这时路通了,他赶紧踩油门跟上。
等到了露营的地方,他把蒋司绥放下准备离开,又被骆今拉着干活。
“刚才盘山公路太陡太绕,上来之后有几个同学都晕车了,我们这忙不过来,小舅你要不帮帮我们,顺便和我们一起吧。”
裴舟不打算参加,但帮个忙还是可以的,骆今很高兴地给他分配任务,让他和蒋司绥两个人去上面林里拾些小柴火。
看到一旁和自己又分到一起的蒋司绥,裴舟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蒋司绥率先朝外边走去,裴舟也只好跟上。
两人走了几分钟,后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已经入冬了,树林里铺满了掉落的叶子,枝桠看起来空空荡荡,一眼看去就是辽阔到一望无际的蓝天。
裴舟一边走一边看向路边,找寻着可以作为柴火的木棒,脚下一个没注意,被枯叶挡住的一个小坑让他惯性地往前一滑。
前面时刻注意着他的蒋司绥一转身,裴舟直接撞到了对方坚硬的胸膛上,微微有些生疼。
扑面的清爽青柠气息,混着冬日的冷风,让裴舟有一瞬间分不清季节。
蒋司绥问:“还好吗?”
说话间他的胸腔发出微微的震动,裴舟紧贴着他的左耳能听到他心脏一跳一跳的声音,较正常的心率要快上一些。
“……还好。”裴舟说着站直了身子,蒋司绥没有阻拦他起来,只是左手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裴舟的手骨架不大,被蒋司绥牵着,几乎大半都包裹在了他的手心里。
粗糙又温热的触感传来,裴舟挣脱了一下没挣脱掉,看到蒋司绥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别闹。”
裴舟:“……”
索性只是牵了个手,蒋司绥没有再做其他事情,而且有他牵着,后面的路即便再踩到小坑,整个人也平稳了许多。
两个人抱着一堆小柴火回去,裴舟放下打算离开,又被骆今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留下,一直等到傍晚天快黑了,裴舟有些着急,毕竟晚上开山路不是特别安全。
这时骆今又出来卖惨,说晚上有场流星雨,自己本来就是想表舅也能欣赏到这百年难遇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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