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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该知道的事。
苏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反应了过来,问:“他们傍晚丢了要紧的东西,到了现在这个时辰,应当早已发现了,可会派人追夺吗?”
夏凤兮看了她一眼,心道,他的妻子心思聪敏,许多事,倒也不能全然瞒她。
何况,他也着实想吓她一吓。
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明知形势不太平,还敢深更半夜的往荒野里找人。若不趁早教育了,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他道:“明侯豢养死士八十,个个都是功夫过硬的高手,
;杀人不眨眼,现在应当尽数出动了。夜间行路,危机重重,故而我权且避在这里,待到天亮之后,再回驿馆。”
苏渔惊道:“也就是说,现在有人在追杀我们?”
夏凤兮道:“不错。所以,你不该来这里。”
苏渔顿时懊悔极了,夏凤兮好不容易拿到了那至关重要的物件,本来依他的身手和之前所做的部署,明日必会顺利完成计划。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跑了过来,让他保护证物的同时,还要分心保护自己。
明明她来云州是为了想要帮他,没想到却只是给他添了乱。
倘若因为她的关系,让他原本的安排出现了什么错漏,即便他不责怪她,只怕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甚为羞惭,轻轻道:“对不起。”
夏凤兮微微怔了一下,他原以为她听到被人追杀会感到害怕,没想到她却只是为了自己的鲁莽而觉得歉疚。
真是懂事得过分了。
他稍稍放柔了些语气,道:“我并无怪罪之意。只是,以后不论何时,你都不该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见她面上颇有几分愧色,连眸光也黯淡了下去,不觉心中又软了几分,道:“你不必多想。”
她的长发平日里都是柔柔顺顺的,此时不知是因为一路奔波还是外面的风太大了,少有的有些凌乱,几绺发丝更是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夏凤兮看着便有些手痒,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困了吧?距离天亮还有一二个时辰,你且睡一会儿吧。”
苏渔听他这样说,才觉眼皮有些沉了。她自从三年前大病一场,一直身体羸弱,今日驭马疾奔了大半日,此时也实在是倦得很了。
她本想问:“殿下不睡吗?”但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即便有湛卢在外面守着,他也必是要保持警觉的,便点了点头,道:“好。”
她四下里看了看,却见这山洞之中,不是冰冷的石头,就是脏污的泥土,连片枯草都没有。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看出她眼中的顾虑,伸手拉她在膝上坐下,揽过她的肩,低声道:“今晚只能将就些了,明日回到驿馆,再好好休息。”
苏渔坐在他怀中,抬头看向他时,却忽然想起了南湖的那个夜晚,那夜他眼中像落了满天的星河,也是这般地看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困得有些错觉了。
在这黑黢黢的山洞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她怎么还觉得他的眼睛像在满天星空下一样流丽惑人呢?
她困得想不下去,只是笑着道:“好。”便顺从睡意靠进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却忍不住扬起唇角来。
她听到轻微的怦怦的响声,不知是来自她的胸腔,还是他的胸腔,有些失了阵脚的慌乱,听起来却是意外的舒服。慢慢地,又变得镇定缓和下来,她也渐渐快要睡去了。
却感觉有人轻轻为她披了件衣裳,她迷糊地睁开眼睛,才见夏凤兮不知何时将外衣脱下了,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怔忡了一下,问:“殿下不冷吗?”
夏凤兮道:“正是炎夏,怎么会冷。”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道:“睡吧。”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好听,苏渔听着,便觉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她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纵然知道后有追兵,心中却也是那样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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