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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有些无奈,道:“确是如此。”
苏渔微笑道:“太乐令精益求精,令人钦佩,我做一件事,也想把它做到最好。纵然辛苦,大约也是乐在其中吧。”
江容亦不禁微笑,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你上次在云州所作的那首曲子,师父甚是满意,将其收入《流》乐之中,报酬是二两银子。”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银子,递与苏渔。
苏渔接过银子,不觉有些欣悦,笑道:“原来这也有银子。”
江容道:“是啊,若收入《颂》乐,报酬是一两银子;收入《雅》乐,则是五两银子。”她说着,微微一笑,“不过,对于你来说,便是五两银子,大约也不值什么吧。”
苏渔微笑道:“不要这样说,收到这笔银子,我很高兴呢。”
江容听她这样说,倒有些好奇起来,问:“这笔银子,你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苏渔想了一会儿,眉眼温柔了几分,道:“先存着,存得多了,殿下喜欢什么,我买给他。”
江容怔了一下,不禁有几分好笑。
她在云州初识苏渔时,只觉对方是一位温柔知礼、美丽大方的贵族少女,更兼才华横溢,让她愈添几分欣赏之情。
却没想到,那人竟也有这样天真不知所云的一面,想那楚王殿下身为亲王,又怎么会需要这几两或是几十两银子的礼物呢?
江容微微而笑,却又不禁有些替她担忧起来。但愿那出身高贵的王孙公子,会懂得珍惜少女如此质朴的真心才好。
她看着苏渔将那笔银子收了起来,才道:“苏渔,我新近谱了一支曲子,想请你品鉴,好吗?”
苏渔答应道:“好。”
一曲终了,苏渔斟酌着开口,道:“当日在云州驿馆,你所奏之曲,大气旷达,若万钧雷霆;那晚宴席之曲,则是华美旖旎;而此曲,曲意缠绵。”她说着,看向江容,微笑着问:“你可是在思慕着谁?”
江容坦然承认,道:“其实那人,你也应该认识。”
苏渔不禁好奇,道:“我也认识?”
江容道:“卫国公世子,姜成公子。”
苏渔甚是意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却听她续道:“五年前,我刚刚被人变卖到京洛,在大街上被歹人欺侮,是公子替我解了围。”
她说得很简单,可在这短短两句话的背后,却似藏着似海情深。
苏渔怔忪了一会儿,方才问:“他、他知道吗?”
江容轻轻笑了一下,道:“五年了,公子早就把我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她顿了一顿,问:“苏渔,你还记得,你和我提起的那曲《北门行》吗?公子从吴中大营回京,总是要经过北门,《北门行》就是我听到公子回京的那一日,所作的曲子。公子有如日月,我却卑微如蚁。我像蝼蚁仰望日月一般,仰望着公子,我的心意只能藏于心底,注定见不得光,可我偏偏要让整个京洛,都能听到我对公子的情意。”
苏渔听着,不觉有些震动,她犹豫了一会儿,问:“姜世子前些日子去了军营,等他回来之后,你想见到他吗?”
江容却道:“不想。”
苏渔问:“为什么?”
江容道:“我自知身份卑微,相貌平庸,不会是公子中意的女人。我也知道,公子身边妻妾成群,美人如云,有开不完谢不尽的姹紫嫣红。公子就是我孤苦岁月中的一场绮梦,我又如何忍心亲手打破呢?纵然如镜花水月、黄粱一梦,但这一生能遇到公子,于我而言,已是足够了。”
她将目光转向窗外,淡淡地笑了:“你看这红尘熙熙攘攘,谁又知道,谁的心中藏着一个思恋而不得的人呢?”
苏渔也望向窗外,却想起一个她做过无数遍的梦。
梦里是落不尽的桂花,低郁的埙声如泣如诉。她顺着潺湲呜咽的河水一路追寻,见那白衣少年背影孑然立于岸畔,衣袂扬起出尘若仙。
埙声古雅而悠长,与风声水声相和,却无端令她凄楚难言。分明那个影子就在眼前,却似隔了千山万山、长亭短亭,触手不可及。
那人始终不曾回头,埙声渐渐变得遥远,河畔那抹不真切的白色影子,不知何时也如秋露般悄然消散,杳无痕迹。
每次从那个梦中醒来,她都真切地感受到悲伤。
一个没有结果的梦,却执着地降临在她的夜晚,好像在提醒着她,曾经弄丢过什么东西。
或许在她的心中,也藏着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人。
也或许,只是毫无意义的乱梦纷纭罢了。毕竟这世上,哪会有那样荒谬的事。
;江容有些无奈,道:“确是如此。”
苏渔微笑道:“太乐令精益求精,令人钦佩,我做一件事,也想把它做到最好。纵然辛苦,大约也是乐在其中吧。”
江容亦不禁微笑,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你上次在云州所作的那首曲子,师父甚是满意,将其收入《流》乐之中,报酬是二两银子。”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银子,递与苏渔。
苏渔接过银子,不觉有些欣悦,笑道:“原来这也有银子。”
江容道:“是啊,若收入《颂》乐,报酬是一两银子;收入《雅》乐,则是五两银子。”她说着,微微一笑,“不过,对于你来说,便是五两银子,大约也不值什么吧。”
苏渔微笑道:“不要这样说,收到这笔银子,我很高兴呢。”
江容听她这样说,倒有些好奇起来,问:“这笔银子,你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苏渔想了一会儿,眉眼温柔了几分,道:“先存着,存得多了,殿下喜欢什么,我买给他。”
江容怔了一下,不禁有几分好笑。
她在云州初识苏渔时,只觉对方是一位温柔知礼、美丽大方的贵族少女,更兼才华横溢,让她愈添几分欣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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