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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狗剩!”大师震怒。
可惜,连亭却已经没空再和他斗嘴回“闻不苦”了,因为絮果终于出来了。
第一年入学的新生是需要一整个斋的三十人为一个单位行动的,等大家都列好队,才能在直讲的带领下一起从学斋里出来。这样一折腾,自然也就比其他的大孩子出来得晚些。不过连大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其实本来可以更快一点的,如果不是闻世子非要跟着山花斋的队伍一起走的话。
苍穹斋的直讲差点没被消失的世子爷吓疯。这一届国子学外舍的小郎君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百二十个,一共分了四个斋,四分之一的概率啊,偏偏就让他给遇上了北疆王世子。
中午打架,放学消失,他该怎么和陛下交代啊?
还是应该先通知家里,大家一起洗干净脖子,收拾收拾准备上路?
偏偏直讲还不敢表现出来,一路怀揣着“说不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闻世子找到”的侥幸,开启了疯狂找人模式。
而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就让他给找到了。
或者说,是有人来告发。
就是中午和世子爷打架的那位小郎君,杨乐。
这位也是个横行霸道属螃蟹的主,他大爷爷正是当朝首辅杨尽忠,外祖父是国公,放在整个雍畿的衙内圈,那也是太子爷中的太子爷。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成为外舍这一届里最尊贵的小郎君,无人敢惹。怎奈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突然就天降了一个北疆王世子闻兰因,打破了杨小郎称霸外舍的美梦。
而如果两人能够好好说话,强强合璧,杨乐也是不能接受与闻兰因“共治天下”。
偏偏闻兰因就像个神经病似的,明明看谁都一副眯着眼睛的睥睨之势,十分难接近的高傲样子,却莫名其妙的非常爱多管闲事,打抱不平。
杨乐觉得自己只是和旁人说了句“你知道吗?听说咱们这届还有个太监的儿子呢。竟然会有人给太监当儿子,哈,我爹说这叫赘阉遗丑,你们知道什么是……”话都还没说完呢,闻兰因就已经阴沉着一张脸怼了上来。
闻兰因开口就是:“你骂谁呢?”
杨小郎在桌前被吓了一大跳,失手便把茶汤洒在了衣服上,他自觉在小弟们面前丢了脸面,立即不高兴地回怼:“谁是太监的儿子我说谁。”
这其实是个挺常见的吵架句式,潜台词就是,我说你了吗?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
但闻兰因想的却是:‘好家伙,你果然是在骂絮哥儿,你自己都承认了!’这小世子哪儿还能忍得了啊?他们北疆军讲究的就是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侮辱我战友的父母,那就是侮辱我的爹娘。
打他丫的!
那真是一点废话没有,能动手绝不逼逼,拳拳到肉的就上了。
等助教、直讲们匆匆赶来,杨乐和闻兰因之间的单打独斗已经演变成了小型群架。杨党作为朝中势力最大的党派,在杨小郎的学斋生涯里也有所体现,本来大家知道闻兰因是皇帝的亲弟弟,是不太想惹他的。但是他打杨乐啊,这杨党子女哪里还能忍?他们一加入“战争”,其他与杨党对立的、本身已经和闻兰因玩到一起的,也就自动站队了。
总体上来说还是杨乐这边人数更多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却愣是打出了一种被闻兰因一个人包围了的错觉。
也幸好这些郎君手边基本只有食物,没有其他什么致命的东西。打来打去,也就是脏了衣衫。
只有最早卷入战局的杨小郎遭了殃,挂彩最多不说,人都被打趴下了,闻世子还骑在他背上不愿意停手。因为世子爷从小学的就是战场制敌,要把对方往死里打的那种。就如今这个战况来看,闻兰因爹北疆战□□头早晚得换成他的。
等好不容易把两边拉开,夫子们问起原因,闻兰因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哦,他非要说一天吃两顿才是对的,我觉得他有病”。
杨小郎:“???”到底是谁有病?我什么时候说不吃午饭了?
总之,虽然被打得很疼,但杨小郎的内心还是很不服气的,他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一下午都在和自己的小弟们狗狗祟祟的观察着闻世子的一举一动,想揪出他的小辫子好打小报告。
然后就真让他给逮着了。
明明直讲说过的,下学之后先不着急走,大家要一起排队,可闻兰因却无视了规矩,带着人就这么溜了。如此“目无王法”还得了?你是皇帝的弟弟了不起吗?他们都说小皇帝也不过是我大爷爷的掌中之物!
直讲一听说闻世子去了隔壁山花斋,就赶忙过去找人了。不过,他的情绪和杨小郎想要的并不太一样。对于这位直讲来说,他的内心只有庆幸。
谢天谢地,闻世子找着了,他们全家的脑袋保住了。
至于生气……
他生气有用吗?他敢叫闻世子的家长来谈谈吗?
直讲去了山花斋之后才发现,他来了也没用,人家世子爷根本不打算跟他走,小孩的主意特别正,他说要跟着山花斋的队伍出去就一定会跟着山花斋,宛如山花斋的编外人员。直讲的内心不知道有多复杂,您要是这么喜欢山花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分到那边呢?那您就是老杜的责任,不是我的了啊。
咳,总之,最后没办法,就变成了山花斋和苍穹斋一起整队离开。闻兰因的愿望得到了充分满足不说,苍穹斋这边的小朋友看到闻兰因和山花斋已经迅速打成一片,也很是羡慕。
“你竟然还认识外斋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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