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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那么多教授都说你很有天分,所以你就想要和他比?”
“我做什么差过?”
许塘当然不服气。
他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从小周应川教他都是鼓励式教育,恨不得会拿笔也夸,会用橡皮也夸,冷不丁遇上罗伯托教授这样严肃古板,喜爱批评学生的,他就有点受不了。
“周应川,我要跟你一起回纽约…!反正我不如他心里的好学生!”
“宝宝,天才这两个字不是枷锁,更何况我一直觉得,说你有建筑天赋太狭隘了。”
“嗯?”
“你真正厉害的,是你面对庞大、复杂的新知识,学习、思考和吸收的能力,你投身哪个领域,喜爱哪个领域,哪个领域很快就会成为你的天分。就像建筑,过去你从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但只两年,在这么庞杂的学科领域里,你就追了上去,与你一同竞争的可不是那些杂牌学生…你的学习能力真的远远超过我的预料。?”
“唔…这么一想我是厉害的不得了呀,我有你说的那么棒吗?”
“当然有,做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先维持住自己的信心,教授的评价只是基于他的角度出发,角度这个东西人人不同。”
周应川想了想:“嗯…埃菲尔铁塔在建造初期不是也遭受到了各界的强烈反对与批评,最后不还是成了巴黎著名的风貌之作?”
许塘搂着他的脖子,想想也是。
“周应川,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一般人看到埃菲尔铁塔,第一反应就是巴黎地标,谁会去关注它建造背后是不是招致非议?
“你丢在卧室的书,有时我一个人也会翻一翻,毕竟家里有个艺术家…不过我看的不深,这方面的专业你说的算。”
“周应川…”
许塘都想哭了,他抱着他,将小脸蹭着他脖颈的脉搏:“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就像花花草草没有土壤,没有水,没有阳光,没有氧气…一分钟,不,一秒钟没有你我就会彻底死掉…”
“什么死不死的,惯得你又乱讲…”
周应川拍了下他的大腿:“那你还要不要放弃,重新选择?都没关系,美国的学校退学很正常的…”
“我说的气话嘛…”
许塘将脑袋歪在他肩膀,撅着嘴巴:“那我下学期不要修他的课…不过好像不行,他的设计课是必修,怎么是必修…!”
“罗伯托教授基于他的专业知识、在建筑领域积攒的实践经验和阅历,给你提出意见,也是你成长的好机会,好好跟教授交流,你不是也很喜欢他的作品?”
“罗伯托教授哪里都好,就是讲话太刻薄…他之前都把涂然那个把建筑视为人生明灯的骂的好几次想哭…怪不得有人给他起外号…”
他凑着周应川的耳朵说,说完了,自己咯咯的笑:“是不是好形象?那个爱骂人的小矮人就是这样…”
“不要给教授乱起外号,不礼貌。”
“知道了,又不是我起的嘛…”
周应川放下他,蹲在地上将他打翻的模型碎片拾起。
“你的鞋子呢?”
许塘的脚趾动了一下:“你都来了,我干嘛要穿…你不要捡了,抱我…”
有周应川在的地方,他时时刻刻都想粘在他身上。
周应川揽着他,将人抱在桌子上先坐好,捡起他摔坏的模型零件,刚放规整,许塘就勾着他的腰,又黏糊糊的粘上了他。
“周应川,那你刚才那样说,意思是你觉得我以后也会建造出像埃菲尔铁塔那样举世闻名的建筑吗…?你这么相信我呀,那你要投资我这只优绩股吗?我的发行价可是很高的…”
“作为你唯一的全资股东,我不同意,你还想公开发售?”
许塘听见更开心了,他笑眯眯地仰头:“对哦,我已经让你从头到脚的买断了,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呀?虽然罗伯托教授总骂我,但实际上他喜欢我喜欢的不行,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让我跟着他继续念研究生,他和埃文斯教授说的,我有偷偷听到…涂然给我发信息了!”
他翻着手机:“哈哈…涂然居然在研究中世纪欧洲酷刑,他说…哈哈,他说今晚研究出一个不痛的死法会比完成罗伯托教授的作业更简单,哈哈哈…”
谁说幸福不是比出来的?看到涂然比他还头疼一万倍,许塘的压力一下子就没那么大了。
周应川将破损的模型放在桌子,顺手打开了台灯,许塘的桌面实在太乱了,跟过去老家的鸡窝有的一拼,周应川放东西又习惯收拾的极规矩,每回看见,都忍不住帮他整理。
偏许塘也只让周应川碰他的作品,除了他,其他人谁也不行,究其原因,大概是只有周应川放的东西许塘知道在哪儿,其他人收拾了,许塘会找不到。
“塘塘,要不要帮你…”
“周应川…!”
许塘“蹭”的一下从他身上跳下来了。
台面上,凄惨的庭院在台灯的照射下和在地上没什么分别。
“怎么了,塘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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