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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废弃高塔上的乌鸦巢穴里,翻出一颗风干的人头,这吓坏了张泉白,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命往后退,最后贴着围墙站立。
看那架势,恨不得全身贴在墙上,似乎那样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喊什么,吵死了。”泰哥一个冷眼瞪过去,此时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他倒不是害怕一颗头颅,而是事情发展变得越来越诡异,却毫无头绪,让他有种事态超出掌控,甚至超过自己理解范畴之外的浓浓不安。
这样的情形,在以前的任务世界里,没有遇到过。
“这就是……城堡主人的头吗?”老人也被那颗头吓得不轻,不敢上前,看了几眼便移开视线。
想到城堡主人的悲惨遭遇,语气不免带上几分怜悯,“这也太残忍了,什么样的仇怨,杀人后不仅分尸,还要把舌头泡在酒坛,将头颅扔进乌鸦的巢里。还好乌鸦似乎对这颗头不感兴趣,不然岂不要会啄得面目全非。”
乌鸦会啄食腐肉,这颗头颅却保存完好,没有被啄咬撕扯过,除了受风吹雨淋,看不出其他损伤。
样貌依稀能看出是名年轻男子。
其他人对这颗头颅表现出一定忌惮,林束却面不改色盯着看,光看不算,他还从萧佐手上径直抓过头颅,像对待感兴趣的玩具一样仔细研究起来。
张泉白:“……”
顿时觉得害怕地又叫又往退的自己弱爆了,甚至为前一刻怕成那样的自己羞愧起来。
“这不是城堡主人的头颅。”平淡的语气引得众人一惊。
林束一边说话,一边转着那颗头颅,不知怎么的,那画面给人一种玩皮球的既视感,甚至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可能就会把头颅往地上一扔拍起来。
张泉白看着总觉得林束的动作分外熟稔,细思极恐,顿时不敢深想。
他“咕嘟”发出好大一声,吞咽了下口水,心中升起一股比刚才更诡异令人害怕的感觉,却又一时分辨不出这恐惧来自哪里。
“不是城堡主人的头,那是谁的头?”老人诧异地问道,看林束拿着一颗风干的头颅把玩,眼神也流露出几分怪异。
林束拿手指去挑头颅的眼皮,却直接像脱水的树皮一样撕了下来,露出里面干枯的眼球。
他试着捏住头颅两颊,似乎想撬开嘴巴,但风干的头颅比腊肉还硬,哪怕拿手掰都掰不开。
张泉白看得目瞪口呆,“……你在做什么?”
泰哥重重冷哼了声,看着胡乱折腾的林束很不爽,他身边两名跟班看林束的眼神也有些怪异,下意识离他远一点。
在场的只有萧佐明白林束的意图,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军工刀递给了过去。
林束顺手接过,插进头颅的嘴巴用力撬了几下。
闭合的嘴巴被撬开一条缝,两颗牙齿崩落掉在地面。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张泉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愣愣地望着林束,此时不知该感到害怕还是震惊。
他见林束看也没看一眼两颗崩掉的牙,盯着手中头颅微张的嘴巴不甚满意,似乎还想继续撬得更开点。
“别、别撬了!”张泉白一时都忘记了害怕,伸出手想阻拦林束的进一步破坏,“这样破坏死者遗体,不……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吧。”
说着小心往身后瞄了两眼,音量都不自觉放低很多,“这颗头说不定就是城堡里那个幽灵的,还是不要碰的好,万一惹怒它,说不定会不顾一切跑出来追杀我们。”
林束对张泉白的话仿若未闻,不过他倒没继续撬,而是拿着刀尖在里面扒拉几下,然后满意地停下来。
眼尖的张泉白从那张嘴巴微启的缝隙里,似乎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舌头?
张泉白不解地眨了眨眼,合着林束折腾这么半天,就是想看看这颗头颅嘴巴里的舌头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张泉白满头雾水地抓了抓后脑勺。
泰哥也看到了,为此变了脸色,“……舌头还在。”
张泉白听得更加疑惑,“嘴巴里有舌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终于反应过来,嘴巴一点点张大,猛地扭头望向林束。
“身体都没了,掉两颗牙而已。”林束双手捧着头颅,很随意地说了句,算是回答张泉白刚才的问题。
可现在的重点是掉不掉牙吗?!
张泉白简直恨不能上前抓住林束使劲摇两下,但那颗被林束捧在手里的风干头颅阻止了他的脚步。
“所以收集全部尸骨的任务,指的并不是一个人的尸骨吗?”泰哥低喃着出声,脸色极其阴沉难看。
以前他去到任务世界,主任务只有一个,而且非常明确——虽然难度也不低。
但不像现在这样,一开始就接到两个任务,而且任务的目标还不是很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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