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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回来,原本就有些恐怖的样子变得更加恐怖起来。
被她幽森目光盯上的人,身上仿佛有一条阴凉的蛇爬过,心中直发寒。
在她的问话落下后,不管是之前打架的雷磊三人,还是站在旁边观战的魏开山与破天他们,全都动作一致地指向同一个方向。
老婆婆恐怖的视线顺着众人所指看过去。
无视身上流血的口子,正低头整理衣服的某普凡教徒,“……?”
他缓缓抬头,视线往那几个指着自己的人身上扫过,也不整理衣服了,慢慢勾起一抹笑。
“诬陷我?”
“怎么能说是诬陷呢?”涂缺也缓缓笑了起来,伸手一指墙上柱子上扑克牌留下的痕迹,嗓音温和地道,“我们是讲证据的,这些不都是你留下的证据吗?”
手指移动,指向角落里两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尸体上还散落几张扑克牌。
“看,凶器还留在作案现场呢……破坏客店的财物也就罢了,怎么还那么不讲究,随便杀人,把血弄得到处都是,清理起来会很麻烦的吧。”
随着涂缺的话,老婆婆的神情变得愈发恐怖,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名普凡教徒。
被这样一双恐怖的眼睛盯着,普凡教徒眼里的疯狂意味都淡去不少。
忽然老婆婆手里的“尸体”动了下,发出轻微的呻.吟,魏开山等人的视线瞬间都集中在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上。
这时他们才发现,被老婆婆拖回来的竟然是个半死不活的人。
那人全身的骨头好像都错位一样,软趴趴的使不上半分力气,被老婆婆随手一丢,像破麻布一样滚到魏开山面前。
魏开山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这人竟然是先前跑出去的那名玩家!
只是他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人样。
除了全身骨头错位外,他的毛细血管似乎破裂,皮肤表层在往外渗血,黏糊糊的血浸满全身,看着像个血人。
更让人感到直冒寒意的是,他的眼睛不见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挖走,随便塞了两团泥巴在眼眶里。
黑色的泥巴浸透血液,昏黄灯光照射下,散发一点微弱的光,乍看过去,跟眼睛很像。
他还没有死去,有着微弱的意识,被扔出去重重砸在地板上,身体抽搐不已。
伸出手往前爬,手指在地板抓挠,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救我……”
“不想死还作死,这谁救得了。”那普凡教徒轻嗤一声,老婆婆朝他看去一眼,身体顿时一僵,更多嘲讽的话卡在喉咙,咽进肚子里。
魏开山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是哦,不作死就不会死。”
“天亮之前,把毁坏的家具修好。”老婆婆一字一字,用粗哑的嗓音缓慢说道。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一个个都不省心,说了晚上不要跑出去不要跑出去,就是不听,还要我跑那么远拖回来。”老婆婆面无表情抱怨着,一边说一边从柜台里翻出一样东西抖开。
那是一根仿佛浸染在血液里的绳子,抖开后有粉末状的暗红碎屑往下掉,散发着腐臭难闻的味道。
“我这把老骨头开个店容易吗?碰到难伺候的客人,不仅住宿费都不想给,还要砸店。”
老婆婆骂骂咧咧地走向地上那名玩家,看着脚步蹒跚,行动迟缓,却几乎眨眼间来到那名玩家面前,麻利地将绳子套在他家身上
——是那种套狗脖子的套法。
套好后,老婆婆把绳子另一头系在门口的柱子上,末了颤巍巍地弯下腰,伸手拍了拍那名玩家的头。
“是我把你牵回来的,你又付不起房费,就给我好好看门吧。”
原本嘴里还呻.吟着喊“救命”的玩家,随着绳子套上,好像突然变得不会说话,张开嘴巴只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在地上蠕动着爬行,拖出一道道血痕来。
破天“咕嘟”一声咽下口水,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神情少见地多了丝慌张。
“这……还不起债,要做狗来抵吗?”
魏开山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眼前的这一幕他也是第一次见,不是很有把握地道:
“应该……不是吧?”
现场最受震动的还是那名普凡教徒,他闯过那么多副本,什么样的杀人手法没见过……但这种让人当狗来抵债的事情,以前确实没遇到过。
当然,如果只是看别人当狗,他会很有兴味地在一旁欣赏,心情好还能点评几句——但现在,他也是那个要还债的人。
看了眼满地被打得稀巴烂的桌椅板凳,还有墙上柱子上留下的一道道划痕或坑洞,他很想跟以前一样,大杀一通后扬长而去。
但老婆婆的目光将他的脚钉在原地,半步也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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