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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很多人都看见了,老太太这桌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卫澜这时起身,坐到奚拾的位子,低声对老太太道:“您让奚拾去的?”
老太太摇头,低声:“他自己要去的。”
卫澜惊讶,想了想,道:“这孩子还挺有主意的。”
其实就是说奚拾身段够软,愿意去哄老爷子。
老太太笑笑:“这不挺好的,他有主意,又愿意去做,让他去吧。”
卫澜:“我是怕他在老爷子那里碰钉子。”
老太太:“忘了么,我那会儿也去酒店摆架子试探他来着,他不也做得蛮好的。”
“没事,让他去吧,他不是没主意的人。”
又道:“何况叙宗陪着呢,受不了委屈。”
这边,上了四楼,并肩一起走在走廊上,奚拾端着托盘,对身边同样端着菜的沈叙宗道:“你不用陪我的,我就上来跟爷爷打个招呼。”
又说:“我们刚结婚么,第一次和老爷子见面,我又是晚辈,该主动点的。”
沈叙宗看看奚拾,明白奚拾这是身段够软,愿意放下姿态,主动哄一哄老爷子。
但沈叙宗觉得奚拾不必如此,何况老爷子也难相处,不是哄哄就有用的。
沈叙宗劝奚拾:“和我结婚,你不用做这些。”
奚拾冲沈叙宗挑了下眉峰,示意:晚点再说这个。
等到了老爷子的大书房,包阿姨带头敲门,敲完静等,没有急着推门进去。
等听到门内传来老爷子一声咳嗽,包阿姨才推门,示意奚拾和沈叙宗:“进吧。”
让他们先进。
奚拾端着托盘率先走进,一进门便是一张笑颜,看着老爷子的方向,又爽朗又轻快又嘴甜地喊:“爷爷。”
“爷爷。”
沈叙宗后脚进,也跟着平淡地喊了声。
哼。
老爷子看见他们,没有好脸。
他人坐在花架旁的摇椅上,瞥瞥先进来的两人,也没起身,更没开口。
包阿姨进来,温婉地道了句“老爷子,吃饭了”,老爷子也没应声,板着脸。
换平常,老爷子不理人,包阿姨送完饭菜就转身走了,不会多留,也不会多说什么,怕说错话,惹老爷子不开心。
这会儿,奚拾和沈叙宗都在,包阿姨也不好先走,便一起把饭端去书房的小圆桌。
而令包阿姨意外的是,奚拾就像没看见老爷子的臭脸一样,把饭菜和托盘端去了桌上,便上前,去了老爷子那儿,弯腰,凑向摇椅上的老爷子,耐心又温和道:“爷爷,您好,我是奚拾,奚仲的奚,‘细拾残红书怨泣’的‘拾’,您可以叫我小溪。”
跟着道:“今天我和叙宗结婚,特意给您带的席面上的菜,您看看您喜不喜欢。”
又说:“怕不合您的口味和吃饭习惯,也按照您的菜谱给您上了菜谱上的菜。”
“出去!”
老爷子一脸嫌烦的样子,根本不看奚拾。
奚拾并不尴尬,也不为此羞赧,笑笑:“好的,那爷爷您用餐,我们出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再叫我们。”
说着起身,示意沈叙宗,沈叙宗蹙眉冷眼瞥了下老爷子,最终没说什么,一起转身走了,包阿姨跟着他们。
门一合上,老爷子便重重一哼,一脸不悦。
但老爷子心里却想:他还知道奚仲呢,还知道程垓的“细拾残红书怨泣”呢。
—
送完餐书房出来,包阿姨要去忙,跟奚拾沈叙宗打了招呼,先快步走了。
奚拾和沈叙宗走在一起,手挽了沈叙宗的胳膊,边走边低声道:“老爷子可是集团董事长啊,这么重要的人,当然要哄一哄了。”
沈叙宗:“他不好相处,哄也没用。”
沈叙宗不希望奚拾受委屈。
奚拾解释:“提供点情绪价值么,没什么的。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服务行业,整天服务别人,低姿态什么的还是摆得出来的。我习惯了啊,算不上受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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