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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绒花说:“婶婶,这些事都是你告诉我的啊。你还说,你们能干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除非我嫁给刘大冒,不然就让我家破人亡,到时候我家只剩我一个,你们想干啥就干啥。”
刘大冒姑姑瞪大眼睛,声音尖利:“我没说!我没说这个!”
可她再解释也没用,要是她没说,绒花起咋知道这些的?反正刘大冒爹是这么想的,他脸色难看的看向刘大冒姑姑。
刘大冒姑姑慌了神,下意识喊:“哥……”
话还没说完,刘大冒爹忽然抬手,“啪”的一声,巴掌声在人群中传开,他怒吼道:“你咋这么蠢,啥都往外说!”
显然,刘大冒爹已经认定,刘大冒姑姑跟绒花说了这事,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那一巴掌也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几乎在瞬间,刘大冒姑姑的脸就肿的老高。
一旁的绒花爹看的有些傻眼,不明白事情怎么开始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而不远处的姜乐看了眼绒花,露出一个笑来,看来绒花有自己解决困境的能力,真厉害。
姜欢也明白过来了,她今天早上全程躲在门外偷听,很肯定,刘大冒姑姑绝对没有偷偷找绒花说过这事……
其实他们两个要是仔细想,肯定能猜到绒花是在诈他们,可这种情况下,根本由不得他们仔细想。
而现在,刘大冒爹的话,已经直接坐实了绒花的指控。
村里人都惊了,这人咋这么狠,竟然直接把人往河里推,得亏绒花爹会水,要是不会水,那现在人都没了。
这些人的目光,让刘大冒爹如芒刺背,下意识就想逃离现场,然而,人群中就有人忍不住说:“这事就这么完了?”
对啊,把人推到河里,想淹死别人,没淹死还想逼人家闺女嫁给他的傻儿子,就这么完了?
姜乐见村里人还是有几分正义感的,借机道:“我觉得这事应该找书记,看看他怎么处理!”
其他人一听,觉得有道理,有的想看热闹或者跟刘大冒家有旧怨的,也很支持。他们想看看书记要怎么处理。
有些婆婆婶婶见绒花可怜,叹了口气,将绒花扶起来,绒花那磕的几下头都使了力气,此时额头都破了皮,有血流下来,看着就让人心疼。
绒花看了眼她爹,低声道:“我得送我爹回去,他不能吹风。”
左右书记过来还有一会儿呢,父女两个先回家,有热心的村人跟着进屋子。
绒花娘原本听到门外有动静,刚开始是刘大冒姑姑在骂,她没敢开门,后面忽然又多了很多杂乱的声音,她不确定什么情况,更加只敢躲在屋子里了。
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她好像听到绒花的声音了?担心绒花被刘大冒姑姑和爹堵在门外,她想出去看看,没想到就见绒花被扶着进来,额头上还有血。
绒花娘当即吓了一跳,眼眶也红了:“绒花,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村里跟进来的婆婆婶婶七嘴八舌的说了,绒花娘听的头昏脑涨的。
她想给绒花清理一下伤口,绒花拒绝了:“先让我爹休息吧,人家医生说,我爹要多注意休息,不然又会严重了。”
绒花娘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扶着有些虚弱的绒花爹坐下,忙前忙后的收拾。
有这么多人在,夫妻俩都不太习惯,可也只能忍耐着。和人交流实在是太难了。
而门外,刘大冒姑姑和爹趁着人不注意,已经跑了,跑了也没用,等书记张万兴,和赵满仓来了之后,又让人把这两人带过来了。
赵满仓皱眉,看着被叫出来,额头上带血,面色煞白的绒花,问怎么回事。
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后,他脸色难看:“刘栓子!你这是残害我们无产阶级同志!”
刘栓子也就是刘大冒爹,此时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弯着腰,不住的解释:“村长,我是一时胡涂啊,之后我也后悔了。”
姜欢忍不住在一旁嘀咕:“后悔了你还逼绒花嫁给你儿子!”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比较安静,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就是,绒花不愿意嫁,还拿绒花爹的命威胁呢,你说说,这哪里是咱们这些贫农的做派?我看以前的地主做派都没他这么狠!”
绒花今天没来得及吃饭,那韭菜盒子她打算带回来跟娘分着吃,本来就有些营养不良,加上情绪起伏大,又流了血,此时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她哭着道:“村长,书记,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们家真的要没有活路了。”
“我从小爹娘就说,家里就我一个女娃,别人都看不起我们,我们在村里抬不起头,受了欺负也只能忍着。可是忍忍忍,我忍了十几年啊,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欺负我们。”绒花几乎泣不成声。
姜欢在一旁看的直哭,姜乐看的鼻子也有些酸。
瓜瓜更是呜呜呜:【绒花太惨了吧,刘栓子真该死!】
绒花这一番真情流露,看的人心酸不已,有些心软的婶子不由得擦了擦眼泪:“看看,把这娃逼成啥样了,刘栓子,你真是坏事做尽啊!”
赵满仓看了眼刘栓子,皱了皱眉,他跟刘栓子关系不错,想处理的手下留情,可现在的情况,不好办啊。
这时,刘大冒姑姑插嘴:“啥逼她了?为人父母的,想给自己儿子娶个媳妇儿,有啥错?”
她脸肿的高高的,说话都有些不清楚,可还坚定的为她哥辩解:“咋,你们一个个为了给你们儿子娶媳妇儿,不也是想尽办法吗?我们做错啥了?绒花爹不是好好的吗?你们说我们害人,我们不是也没害成吗?”
“那能一样吗?我们儿子可不傻!”有人不愿意听她说的。
刘大冒姑姑当即叉着腰道:“我家大冒也不傻,他聪明着呢,他才不傻,谁敢说他傻,我撕烂谁的嘴!”
“嘿,你……”
“行了行了,吵啥吵呢!”赵满仓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想了想道:“这样吧,这事是刘栓子做的不对,绒花爹不是要看病吗?看病的钱,刘栓子出,除了看病钱以外,再出一部分钱,补偿绒花一家。”
说完,他看了刘栓子一眼:“刘栓子,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事,知道没有?”
刘栓子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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