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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日子越来越短,一转眼,天边的最后一线夕阳也消失殆尽。派出所对面的路灯尚未亮起,二十多号人在昏暗中乌泱泱涌来,颇有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程立龙有些发怵。
哪怕警察们都还在身后,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挡了挡,麒麟湾里的工人大多来自云贵川,颇有血性,程立龙细皮嫩肉的,连高云歌一个都打不过,他生怕这些人联合起来,会跟老港片里演的古惑仔似的将自己围殴。
程立龙身子缩得像个鹌鹑,他身后,高云歌如群星环绕,和他的瑟缩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哥!你没事吧!兄弟们都来了!”带头的熊安情绪饱满高昂,还特意抬起高云歌的手臂观摩,隔着衣服摸他的上半身以确认,“你没受伤吧,不然兄弟们就是跟着一起进去,也要揍那臭小子一顿给你报仇。”
“哎哎哎,这位公民,注意你的言谈举止,不能目无王法,”小冯厉声道,“莫要口出狂言,你们还在派出所门口呐!”
“你、你也不要太狂。”小娅说话还是磕磕绊绊的,且攥紧手机,弱弱地和小冯硬刚,“我随时可以开直播,揭露……揭露你们的丑恶嘴脸!”
小冯噗嗤一笑,他还挺骄傲,稍作停顿后,也学着那些老板尊称高云歌为“高总”:“要没我从中周旋,你们的高总哪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宋洲给小冯递了根烟,小冯双手接过后别在耳边。宋洲并不气恼小冯一度墙头草两边倒,谁让双方势均力敌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他拍了拍小冯的肩膀叮嘱他以后来收废品的时候勤快点,洛诗妮再过几天就要日产八千双了,胶水桶的用量也不小。
程立龙有种强烈的抽离感,热闹都是其他人的,而他什么都没有。
就连唯一站在他的父亲也一手扶腰带,一手刷手机里最新的航班信息。程立龙咧开嘴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程雄很快就选定了最快回苏州的一趟航班,下了两步台阶后回头,不耐烦地催促:“还不快跟上?”
程立龙站在原地。
从那趟航班的值机表可以推断,程雄并没有留出两人一起吃饭的时间,他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生意。
“要不你自己打车。不要让你妈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程雄没工夫和程立龙再上演父子情深,与此同时,高云歌就像个打胜仗的将军似的被洛诗妮的工人们簇拥着离开,不少人还发出高亢的欢呼,小冯口头警告他们禁止在派出所门口喧哗,他们反而变本加厉,要不是高云歌不愿意,他们恨不得将人如领袖一般抬高再抛起。
“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程立龙忿忿不平,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不敢大气喘声。高云歌和车间工人们之间的团结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他从未见过如此和谐的上下级关系,整个麒麟湾都找不出第二个像高云歌这么平易近人的老板。
宋洲和小冯分开后缓缓走下台阶,当他无视程立龙直接从他身侧路过时,程立龙能清楚的看到宋洲望向高云歌的眼神充满骄傲和美满。
林文婧和他们并不顺路,匆匆告别后就上了车,扬长而去。宋洲走向高云歌,也是在走向那二十多个车间工人的小团体。哪怕身份地位不同,穿着打扮上有明显的差异,宋洲只要是和高云歌越来越近,他就也像一滴水溶于大海,和一切人民浑然难分。
只有程立龙孤身一人。
程立龙明明有很多朋友。哪怕被勒令退学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身边也从未少过酒肉兄弟。男人做生意不就好这口,他以前听多鑫的老板提到过洛诗妮,那位温州来的宋总也是他心心念念争取的客户,还在澳尔康的时候就是V19的常客,万万没想到自己办鞋厂后就转了性,非必要不出入娱乐场所,导致他每次送完样品都盼不到大货订单的踪影。
和金成的合作中断后,品质更低一等的多鑫就一直是华龙的主要客户,多鑫老板说话也很有趣,跟他绘声绘色地讲开年在温州飞扬模具厂的插曲,他和天骐老板如何同洛诗妮的两位争夺爆款模具。
还是年轻人更有拼搏的劲儿啊,多鑫老板意味深长地说过他们两个关系很不错,另一个合伙人以前就是个普通打工的,居然能和小宋总拼成伙计。
直到见到高云歌,以及他对宋洲的维护,程立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不错”。
“你们两个死……”程立龙的眼窝隐隐作痛。
宋洲此时已经下了台阶,他回过头白了程立龙一眼,说话声音比他的敞亮,那语气也挺欠的:“你说什么?”
他其实已经听清了程立龙的辱骂,却还是转身,不信邪地问他,赌定他不敢再重复一遍。
料想这种草包也不敢再生事端。赶飞机的程增刚刚离开,房东和老板们如鸟兽飞散,程立龙势单力薄,以一人面对宋洲等一行人,如同一只蚂蚁想要撼动大树,他也心知肚明自己如果再不开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我说……”他也豁出去了,反正除了口头上的便宜,他毫无胜算,一不做二不休地冲宋洲吼道,“我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两个死同性恋!!!”
哄闹嬉笑的人群瞬间寂静。
宋洲眨了眨眼,仪态不由更端正些,站在矮几级的台阶上,面对面直视口无遮拦的程立龙。
很难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比起愤怒或者暴躁,他那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最先闪过的,居然是几天前的一场饭局,请客的是山海市最大的毛绒供应商。
这家里布店在步云路上足足占了八个门面,仓库近五千平,大老板和宋洲年龄相仿,就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父亲,饶是宋洲阅人无数,这位大老板的酒量也绝对能名列前茅,而他无论大小酒局都会带上档口的小老板,年龄比他大一轮,在男人眼里保养得过分精致了,并且还是个外地人。
合伙生意在山海市不好做,亲戚朋友之间都容易分赃不均,没几年就分开,他们俩却和睦至今。宋洲好奇,也特意了解过,那个小老板只占很小一股,且不管厂里的事情,他们俩能深度绑定,纯粹就是因为能玩得到一起。
这不,酒喝到中旬,明明那位大老板尚未有醉意,就一本正经地称呼小老板为“老婆”。宋洲打圈敬到他那里,他会打趣,带上小老板,要宋洲敬他们“一家人”。
酒桌上的话全是玩笑,没有人会当真,反而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小老板不甚酒力,没喝几杯就说胡话,和大老板“离婚”又“结婚”,惹得在座的各位都开怀大笑。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们的真实关系,他们被家里的妻儿打电话询问何时回家时,又会自然而然地切换回现实生活里的身份,一种诡异的平衡达成,点到为止是生意人的基本素养,也只有程立龙这种毫无天赋的蠢货,才会看破又说破。
宋洲足足怔愣了好几秒。
漫长的错愕里,他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也没有做好准备,如果真的被人当众戳破和高云歌的关系,他到底应该做出什么回击。
完全是任由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握紧了拳头,最大限度跨越台阶,往程立龙冲去。站在大厅内的小冯想上前去拦,已经来不及了,程立龙想要逃跑,也为时已晚,慌乱之际后跟踢到了后面台阶,整个人往后倒,仰头跌坐在棱角分明的石台上。
被磕到后背的程立龙吃痛地闭上了眼,然后恐慌得不敢睁开。
疼痛并没有劈头盖脸而来,等他畏畏缩缩地睁开一道缝隙,两道身形如巨大的黑影将他笼罩,视野里重新恢复颜色后他最先看到的是手——高云歌紧握住宋洲原本攥成拳的手,细细地抚摸手背,待宋洲缓缓卸力松开后,他的指尖穿过缝隙,两人的双手十指交织在一起,一同无法分离的还有他们之后的命运。
程立龙的视线往上抬,看清了高云歌的轮廓,脸上还是那种淡然的表情,无所谓地看向自己,那冷漠的神情和白天在金成厂区里相遇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起初程立龙以为高云歌是蛰伏得太深,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高云歌根本没有自己预设的那么复杂,如果不是自己嘴巴不干净带上宋洲的名字,高云歌恐怕就没想过要和自己再发生交集。
而高云歌从始至终都坦荡不畏惧。他们是同性恋又如何?法律又没有规定两个男人不能一起开鞋厂。
所以他甚是疑惑,不解程立龙为什么要骂他们两个死同性恋。他和宋洲明明是两个大活人,且好生生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他在这一点上他从不自证,也毫无心理上的负担和压力,反倒是程立龙,除了父亲,就连被他伤害过的人,也对他漠不关心。
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啊……啊!”程立龙捂脸,发出尖锐的破防音,在这一刻完全变成了小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狼狈地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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