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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径出了院子,已是掌灯时分。入夜天冷,又下起了雪。
领路的四个小厮并两个丫鬟在前后打着灯笼,容晖撑伞,祝神便只能扶着贺兰破。
两个人之间气氛低压压的,贺兰破在等时机开口,祝神却是满脑子只有饿字。
终于是贺兰破先耐不住了:“你刚才——”
“小鱼,”祝神转过来打断他,“你背着我走吧。”
府里是有小轿的,几个主子都不爱坐,久而久之便只剩家主那处园子里的姨娘和小儿子用,这会儿祝神不想走路,一时也传不来,贺兰破料想他是一天没有进食,精力不济的缘故,便也不再说话,当即蹲下身去,将祝神轻轻一把背在了背上。
容晖高举着伞,同一众小厮一样静默不语,一行人沿湖走出枕霄阁,幽暗湖面流转着火光与人的倒影,雪落进湖里,像扬在祝神的身上。
未几,祝神将下巴搁在贺兰破肩头,闭上眼摇摇晃晃地笑道:“小时候,我也这么背过你。”
贺兰破点点头:“我刚上学堂那天。”
那时贺兰破是学堂里年纪最大的孩子,因为自小没念过书,祝神只能拜托夫子让他跟班读。贺兰破年纪不小,个子却小,放学时祝神去接他,一群四五岁的孩子里他是一点也不拔尖。
远远的祝神看他耷拉个脑袋随人群出来了,别的小孩子都有爹爹来接,一到父亲手里就嚷嚷着要人背。祝神有样学样,屁颠颠地跑到贺兰破跟前蹲下身,嚷嚷着“我们家小鱼也要有人背”。
贺兰破被强行送去上了一天学,性子孤僻又早熟,跟小他三四岁的孩子们合不来,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撩起眼皮望了一眼祝神,冷冷说了句:“幼稚。”就绕开祝神往前走。
祝神哪能答应,奋起直追,拦住贺兰破,二话不说就把人往背上搂,才不管他答不答应。
此时祝神想起以往那些日子,便笑了:“你还不乐意,说你不要人背。等我走到一半把你放下,你看四周没人,又站在地上朝我伸手——原来不是要我背,是要我抱。”
贺兰破静静听着,恍惚间也觉得那竟是很遥远的事了。
十二年过去,祝神早已背不起他,就连如今靠在他背上,也轻得好似没有重量。
他把祝神往上搂了搂:“抱紧我。”
祝神的胳膊将他圈紧了些,贺兰破才又有了点实感。
他看着积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低低开口:“其实当年还有一个原因。”
雪粒子迎面飘过来,容晖的伞遮住了祝神的头顶,却挡不了贺兰破的身前。祝神抬起一只手横在贺兰破的额头,为他遮住刺脸的风雪:“哦?”
“那段时间,你身上总有一股血腥味。背上尤其严重。”贺兰破慢慢说道,“好几次我想趁你洗澡的时候看你是不是受了伤,可你却故意躲着我。夜里我把手伸进你后背的衣服,你也总能察觉。我看不到你的血,摸不到你的伤,只能闻你身上的气味。时间长了,我发现那股血腥气里还带着一些药草味。可惜我年纪小,闻不出是什么草药,觉得很清凉,便以为那是你天生的味道,就像我生来带着草原的气息,而你也有属于你的气味。若我那时再长大些,便能意识到,那清凉并非你天生所带,而是……裂吻草的香气。”
祝神的身体不自觉地一僵。
贺兰破不急不徐地走着,没有片刻停留:“我把你从丘墟带回来那日,陆大夫在马车上诊断,说估计戚长敛那七天除了裂吻草以外,其他什么都没喂你吃。随后你昏迷了两个月,再醒来时我问他,你的药戒了吗?陆大夫告诉我,你沉睡了那么久,期间身体无法服用裂吻草,自然也就断了。我那时信了他,便没再问你。”
祝神呼吸愈发轻了,也不再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贺兰破仍旧望着脚下的雪,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可我忘了,自八岁起我便养成了习惯——除了你的话,谁都不信。所以今夜我想听你亲口回答一次——祝神,你还在吃药吗?”
祝神眨了一下眼:“没有。”
贺兰破说:“真的没有?”
祝神毫不犹豫:“真的没有。”
容晖抬眼看了祝神一瞬,很快又低下去。
贺兰破沉默了半晌,再说话时已听不出个中语气:“没有就好。”
正静悄悄走着,前头不远处人头攒动,又是一群人拢着灯火朝这边走来。比之贺兰破和祝神,对面就热闹得多,一路过来说说笑笑,离得近了,容晖先一眼认出里头最中心的人:“柳大夫?”
疏桐拨开人群,福礼道:“二公子,祝老板。”
柳藏春双手叠在身前,笑眯眯点头:“祝老板晚上好啊。”
原来这柳藏春白天一大清早起来就听陆穿原在酒楼里骂骂咧咧,拉过十三幺一问才知,是祝神带着容晖刘云半夜一声不吭又跑贺兰府去了。柳藏春一听,当即以“给祝神看病”为由,后脚也跟来了贺兰府。
到了飞绝城门口,没有名帖,没有令牌,连个通行证柳藏春也拿不出一张来,他便在光天化日之下解释道:“我是昨天同贺兰姑娘一并坐车回来的柳先生,只因有事,没随她进城来。你们去问问,我是贺兰姑娘的救命恩人呀——对呀对呀,就是贺兰明棋,是我把她从海里救起来的呀。”
于是乎,一时间,柳藏春这个“贺兰明棋的救命恩人”的名头从城门口传到了贺兰府,正逢早前前去接应贺兰明棋的亲信骑马过街,认出柳藏春,听闻对方与祝神亦有渊源,又特地来此,想起贺兰明棋那日在众目睽睽下承诺柳藏春改日登门拜谢一事,更是不敢怠慢,当即接了人往贺兰府送。
柳藏春一下马车,便被疏桐领着的一众小厮丫鬟簇拥着往里来,因他生得斯文可亲,说话又总是温声细语,一身粗布青衣,没什么气派架子,底下人便一时没了规矩,围着他窃窃私语,多是问他那日出手相救自家姑奶奶的事。
举凡碰上“听闻柳先生救了我们主子”这般问题,他一概点头直道“是呢是呢”、“没错没错”、“就是我救了贺兰姑娘”云云,总归是一个直认不讳,有功就顶的姿态。从府门一直到去枕霄阁的路上,府里慕名而来、看了又去的人是一拨又一拨,都是想瞧瞧这位传说中救了贺兰明棋的大恩人是何等模样。不过半个时辰,他柳藏春的盛名便在贺兰府里里外外传了个遍。
贺兰明棋安坐枕霄阁大堂,还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祝神听柳藏春是来给自己看病的,又看他如此阵仗,倒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客气道:“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柳先生与我,明日再会如何?”
柳藏春依旧笑着说好。
祝神回房吃过了饭,第二天趁贺兰破不在,柳藏春也还没来的当头,拉着容晖溜回十六声河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同容晖吩咐:“打探打探沐得带领的那一队天听教徒现在落脚在何处,叫底下人盯着——二对一地盯,每个教徒都派两个人轮番看守,有什么举动立马报给我。”
说着又问:“垂野回去了?”
殷垂野,便是两个月前还在喜荣华吵吵闹闹、与贺兰破争风吃醋的那个十六岁少年,整日“祝神哥哥”的不离口。他本是十二年前那个医馆老大夫的孩子,祝神离开后的两年,山匪下山抢劫医馆,将大夫杀害,正要对孩子下手时,碰上南方路过的一个中将,将孩子救了下来。正好那中将膝下无子,光棍一个,便把孩子带到南方,取名殷垂野,当作亲生的养了下来。
祝神做了生意有了闲钱以后,曾派人去医馆寻过大夫,那时才知故地早已物是人非。几经辗转之下打听到这个孩子的下落,本想着就此相安无事,哪晓得殷垂野自小贪玩,有次跟着父亲外出,偷跑来十六声河,不知天高地厚惹了几个江湖人士,还是祝神及时出手才将他救下。那都是殷垂野十岁左右的事了。彼时他早已记不得眼前的祝神就是当年的“漂亮哥哥”,只单单对着祝神一张脸看花了眼,赖在祝神身边不肯走,还是他父亲来亲自把人打了一顿才将他揪回家,此后许多年,殷垂野逮着机会就要来喜荣华胡闹几天。
今年他来,正好碰着祝神出事,想凑热闹又没本事,在客栈待了一晚,就被随从催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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