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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眼前的场景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容景司的大脑宕机了一秒,才勉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宗主,师父,通天阁主。
这三个人居然是可以和平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话的关系吗?
唐诩不了解这三人之间的恩怨,尚且是一脸平静。像容景司和骆子殊这般知晓些内情的,自楚荻罗出现之际起,就已经交换了八百个眼神。
直至有人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
于是视线从骆子殊身上移开,容景司偏头看向身侧的青年,从回到隐仙宫开始,唐诩就像是应激了一般时时刻刻都要黏在他的身边。
最初在房间里还不明显,等到出了屋子,这就有些奇怪了。
就像是现在这样,人潮散尽后的大殿里明明空空荡荡,唐诩却偏要挤在他的身边不肯挪位置。
左正卿戏谑的眼神伴着一道阴沉的目光一同向唐诩投去,容景司对上了自家师父威胁的视线,在身侧人破碎的神情中缓缓把被抓住的布料抽了出来。
然后扣住青年的手将之牵上了桌案。
没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唐诩似乎被他的举动弄得呆愣住了,全身都僵在了原地。面上委屈的神色还来不及散去,红潮已经先一步冲上了脸颊。
容景司的指尖随意拨弄着青年的五指,将不掺和的架势摆了个彻底。
眼前这三人间的那点事说来也不复杂,修真界活跃着的高层战力本来也没几个,两两之间总能有些交集。
老头和宗主的关系容景司很难去定义好坏,但每次见面时的互呛一向是强度拉满。
楚荻罗那就更简单了。百年前骆子殊,百年后唐诩,两张最高通缉令砸下来,和隐仙宫之前没仇也结仇了。
“所以三位前辈有什么话想说的话麻烦速战速决,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几位就先退下了,毕竟宗主你都那样发话了,之后分摊到我们身上的事看起来也不会少。”
“你不好奇?”这话一出,全程都在闲适地品茶的通天阁主反而诧异了,“我来的目的,你师父的目的,你全然没有兴趣?”
话题的重心逐渐倾斜,楚荻罗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就是冲着容景司来的,但说实在的,他着实不想接她的话茬。
指尖烦躁地抵在眉心,正当他思索着如何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之际,骆子殊愤愤地开口道:“喂,凭什么你说了就要好奇啊,我们隐仙宫师徒之间情比金坚,你那算盘珠子不如自己留着听个响。”
“还有,你最应该解释的难道不是通缉令吗!”
骆子殊越说越气,纸扇公子的扇子也懒得摇了,“啪”的一下就往桌子上拍,势必要为百年前那个被追杀的狼狈逃窜的自己讨个公道。
只是愤怒之余,还不忘向着容景司递去一个得意邀功的眼神,然后就看见了那人根本没看他,全部心思都挂在了根本没受啥委屈的唐诩身上。
狗男男!
骆子殊更气了,一时气势发挥的简直神勇。
“天下说过通天阁的人不知凡几,偏生就我上了你们的通缉令,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我倒霉吧。”
“对呀。”
“……?”
骆子殊的迷惑简直已经具象成了实体,如果疑问能转化成武器,楚荻罗现在顶天了就还能剩一口气。
可惜这想法不现实,在重重气愤之中,楚荻罗优雅地抬眼看向站起的蓝衣公子,轻笑一声:“只是你恰好在那时引起了我的注意,刚好,对于我的任务而言,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
女子放下茶盏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随即朝他摊开双手。
“……就这样咯。”
“你!”
“骆子殊。”
骆子殊被这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掌中的扇子顷刻张开,只在下一瞬,来自师父的话音为他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先别急着发难,楚阁主这话说的,到让我对你所言的‘任务’起了兴趣。”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老头脸上的阴沉散去,又随着话音重新快速聚起,这一次,对准楚荻罗的是昭然若揭的杀意。
“别啊,我们好歹也算是半个同门,见面了居然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吗,师兄?”
阁主似是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只是出口的话语无一不是在反复挑动着他勃发的怒火。却在他几欲动手之际,楚荻罗冷肃下了轻佻的神色,重重搁下了茶盏。
“但是我这次是来找你们合作的。”
“呵,合作?说的好听!”
理所当然的,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没有改变在场任何人的观念,骆子殊的怨气重的鲜明,率先嘲讽出声。
“就这样什么都不打算说,拿了个通天阁阁主的身份就来了,真当我们稀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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