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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黄金屋。”
命运的大手指向了藏书阁,于是容景司和骆子殊就这样被扔了过来开始他们的苦逼翻书生涯。
“卦象说你们俩是与之最具有缘分的人,相信你们的感觉,找到它!”
宗主的鸡血还犹言在耳,只是看着长的没有尽头的楼梯,骆子殊是一点都被激励不起来。
“究竟是哪里来的缘分,我一个从来不进藏书阁的人,和书有缘分是不是太抽象了一点。”
“可能是公报私仇也说不定,老头那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骆子殊的嚎叫太烦,对此,容景司干脆直接告诉他真相,“卦象是真的,缘分可不一定。他只是担心我为了唐诩破坏计划才借藏书阁困人的。”
“那我呢?”
“不知道,可能希望你能顺便陶冶一下情操吧。”
“哦。”
短暂的对话就此结束,一时间空气中又只余下玉简开合的碰撞声与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等等,”突然,骆子殊猛一抬头,“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那还有救。”
插科打诨互相嘲讽是妙算峰的常态了,在这种翻书翻得愈发无聊的情况下,这更是一记提神醒脑的良方,只是效果过于猛烈了些。
骆子殊气极反笑,原先顾念着藏书阁清净之地不好生动乱,这下子新仇旧恨叠一起,心念刚起,法诀已成。
这把戏容景司可太熟了,修真界百年岁月里,他打架打的最多的就是骆子殊。熟悉的灵力波动穿过层叠书堆的缝隙突袭至面门,但他只是清浅勾唇一笑,侧身避过的瞬间捏在手中的灵力已然挥散来者的攻击。
一击未成,骆子殊早有预料,下一道攻击计划与前者同时发出,一前一后,直逼容景司而去。同时,他的手中依旧有灵力蓄力。
见他动了真格,容景司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一闪一避后脑中转过一遭,索性一头扎进了横纵排列的无尽书架中。
于是近日里久无人烟的藏书阁里就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一人穿梭躲闪于前,一人紧跟追击在后。更奇异的是,两人所过之处无一本书遭受牵连。
两人心照不宣地共同遵守着这条红线。
不过他们自认为自己很有分寸,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正当容景司转过一个拐角,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追兵之际,一卷竹简从天而降,精准地直冲他的正面而来。
长年累月锻造出的战斗直觉在千钧一发间控制住了他预备躲闪的肌肉,而下一秒传至他的感官中的灵力波动也证实了这个决策的正确。
追踪法诀,无视规律锁定对象,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
掐诀,拔剑,抬手。
突兀出现在身前的防御抵消了裹挟在竹简上的恶意,剩下未散的灵光则全数被拂影挡下,最后落入容景司手中的就只是一卷普通的竹简。
“发生什么了?”到了这时骆子殊才姗姗来迟,“刚刚你的身影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没事。”此话一出,容景司不由得轻轻一挑眉,“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在这种关头也控制不住私心罢了,给点提示还带背刺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什么意思?”容景司的嘲讽意味明确,对象却不算分明,惹得骆子殊多问一句。
不过他没听出来骂的是谁,被骂的当事人却是明明白白。想来也知道天道估计现在正在高天之上气得跳脚,毕竟容景司的识海里沉睡了许久的小道都久违地被震得苏醒了一瞬。
“没在嘲讽谁,但有人对号入座我也管不了。”他状似无辜地耸耸肩,随即话题一转,向着同伴摊开展示了下手中的物事,“不过我们的工作应该可以结束了,老头说的也没完全不准,确实是有缘。”
“什么?找到了!”
“对。”
——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确定找对了?”
又是宗主殿,熟悉的几人再度聚齐,即使是近日里忙于肃清宗门的陆霁尘和温且归也通过水镜传影参与了其中。
而这一次能够将如此多的大佬再次召集起来的东西,居然只是一卷看不出任何独特之处的普通竹简,甚至还是空的。
“不是我们找的,祂给的。”面对宗主的疑问,容景司毫不留情地甩锅天道,并且反手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上去,“如果错了那只能说明祂现在已经疯到开始不在乎这个修真界了。”
“谨言慎行。”纤长的食指压在猩红的唇瓣上,楚荻罗似是在制止他对天道的不敬,态度却又暧昧不明,“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蹊跷都没有,藏书阁中出现了空白的竹简,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那就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遮掩过了呗,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了。祂都把竹简给你了,怎么连个使用说明都吝啬啊。”
孟清河顿时抱怨开了。容景司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在场的这群人目的志向如何不好说,但就对天道不满这点算是鲜明的共通之处了。
要知道一起骂同一个人一向是拉进关系最快的方式。可能正是因着这点,面对这一堆修为和身份都远高于己的大佬,容景司和骆子殊两个小辈都快和他们处成朋友了。
正如现在骆子殊就这么随意地开口道:“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有人有解决的思路吗?”
在场无一人说话,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地移向了云问。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答案?”云问披着老年人外皮的时候脾气都不算太好,现在少了那层表面和善后更是变本加厉,“我天天在这算的还不够吗?这种事也要找我,修真界顶层已经废物成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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