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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绾冷着脸,没有因大皇子的求情而有动容。
胥砚恒眉眼更是浮现些许不耐,魏自明看得心惊胆战,不动声色地拉了大皇子一把,然而大皇子却一意孤行,胥砚恒冷笑一声:“蠢货!”
大皇子的哭声戛然而止,他这般年龄最是仰慕父亲的时候,尤其处于皇室的父子关系中,大皇子对胥砚恒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这两个字将大皇子砸得眼前发黑,他浑身发抖。
母妃谋害祖母,甚至要以此陷害三弟。
他自知是死路一条。
但他作为人子,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妃受死吗?
大皇子泪流满面,他拼命地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让父皇松口,只能拼命地磕头,短短时间,他额头磕得青紫一片,但他一点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直到胥砚恒一脚踹开了他,他身子歪斜到一边,只能哭着看向胥砚恒,胥砚恒居高临下,漠然地问他:“你知道,你母妃谋害的是谁吗?”
大皇子哭声一顿,他当然知道。
是他的祖母。
亦是,父皇的母后。
想通了这一点,大皇子脸色煞白一片。
胥砚恒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幅度:“朕以为你的脑子全部被你母妃占据了,原来还会思考。”
大皇子或许不会肖想那个位置,但自入了上书房,他百般用功,怎么可能没有存了一丝叫父皇夸赞的心思?
但现在,胥砚恒几乎要将不堪大用四个字钉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脸上的血色一刹间褪得一干二净,他身子一晃,险些晕厥。
胥砚恒再没有看向任何人,他冷声下令:“来人!”
“宋妃谋害太后,罪该万死——”
蓦然有人打断了胥砚恒,众人一惊,转头才发现这人是卢美人,卢美人仿佛没察觉到众人视线,她低垂头福身:“皇上,再不久便是小皇子的抓周宴,实在不宜见血啊。”
卢美人头也不抬,只话音中透着些许迟疑和顾虑,是在担心小皇子,也仿若是在替宋妃求情。
胥砚恒眸色稍深,他冷哼了一声,才说:“那便打入冷宫!等小皇子生辰后,再赐白绫!”
褚青绾微不可察地偏了偏头,她拢过了青丝。
宋妃不是要害舒儿吗,那她偏要宋妃亲眼看着舒儿的荣光,再满心不甘地踏入黄泉!
宋妃倏然抬起头,她脸色煞白,眼神却直勾勾地看向胥砚恒,有妃嫔觉得这一幕令人有些骇然惊悚,害怕地挪开了视线。
大皇子呆滞地瘫软在原地。
赐白绫……
母妃……
胥砚恒见他这幅模样,越发皱了皱眉,他懒得再在大皇子耗费心神,直接道:“大皇子不分是非,将他带下去,非朕命令,不得踏出皇子所半步!”
众人都听得出,这是另类的禁足。
宋妃将大皇子护在身后,她声音尖锐:“稚子无辜,臣妾所行之事,皇上何必牵连到琉儿身上?”
稚子?牵连?
不论哪一个词都让胥砚恒觉得好笑。
他也真的讽笑出声:“若朕记得不错,他今年已经十岁有二,好一个稚子无辜。”
“子承母过,有何不对?”
他是因大皇子是非不分才罚的大皇子,但他懒得反驳宋妃的话。
他就是迁怒,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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