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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徐适道赶到岳溪村的时候,徐舒简嘴唇上的红肿还没消下去。
徐适道是徐俊民的独子,徐舒简的父亲。
“爸——”徐适道哽咽着声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跟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适道?”徐俊民浑身一震,震惊过后,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扶住来人,就在摸上对方骨瘦如柴的手腕时,跟着红了眼眶:“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刚进监狱那会儿,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一段时间……”徐适道呜咽着,没敢说的太详细。
等到两人哭够了,在徐舒简的帮助下,徐俊民把徐适道扶起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徐适道扯着衣袖擦了擦脸,而后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脸上是情不自禁的兴奋和激动:“三天前。”
当时他正在狱警的驱赶下和其他的犯人一起赶往采石场上工,监狱长的自行车突然窜了出来,停在他面前——
就是这么猝不及防的,日月换新天,他家平反了。
听到这儿,赵成于忍不住的问道:“适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新民和新泽呢?”
赵新民和赵新泽是他的两个儿子。
徐适道这才想起了这么一遭,他忙说道:“他们也都出来了,不过新泽病了,肺炎,已经送去医院了,医生说没有并发症,不是很严重。因为新民得留在医院照顾新泽,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
听到这儿,赵成于一脸焦急,肺炎这个病他是知道的,他好几个战友都是熬过了枪林弹雨,最后就死在了这个病上。徐适道说赵新泽病的不严重,念子心切的他怎么会相信。
他心里发慌,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小儿子,当下急声说道:“那咱们还愣着干什么,收拾收拾东西,回吧。”
赵成于这一句‘回吧’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唤醒了只顾着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徐舒简等人。
徐俊民面上难掩激动,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振声道:“好,收拾东西,回京城。”
“对了,爸,”徐舒简轻咳一声,两眼微闪:“我们回去的机票——”
“这个不用你担心,早就准备好了。”徐适道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几张?”徐舒简憋出来两个字。
“六张。”徐适道不是很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们一家加上赵成于和两个司机,六张机票正好。
“舒简的意思是要你想办法多弄一张机票,最好是和我们一起。”说话的却是徐俊民。
“多弄一张?”徐适道不明所以,然后在徐俊民的示意下,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徐舒简,准确的来说是看向站在徐舒简身边的黑高个年轻男人。
宋逢辰稍稍弯腰,恭恭敬敬的说道:“伯父你好,我是舒简的男朋友、嗯,对象。”
“对、对象?”徐适道张了张嘴,这两个字他很熟悉没错,但是从宋逢辰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前边还跟着舒简两个字的时候,他就不是很懂了。
徐适道下意识的看向徐俊民,询问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徐俊民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
宋逢辰的家当还真不少。
四万多一点的现金,成沓的各式全国通用票证,其中光是那一小撮粮票的面额就不下五六千斤。
一套顾景舟紫砂壶茶具。
一个海鸥牌单反相机,胶卷还有二十多卷。
两只金笔。
一方砚台。
三两二十四年普洱生茶,一罐君山银针。
一根五十年的人参。
二十斤左右的铁皮枫斗,十三斤石斛糖膏,十斤石斛药酒。
这些是大头。
剩下的诸如雪茄,咖啡,葡萄酒,石斛花,天麻,茅台,虫草,中华烟这些,价值也不低就是了。
陈家人接到消息带着麻袋赶过来,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三叔,你要和徐老爷子他们一起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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