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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于氏那位久居山间的老夫人,竟在众人意料之外,再次杀了个回马枪!
江玉窈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她愣愣地唤道:“祖……祖母。”
她急忙松开了刚才还紧紧挽着廖氏胳膊的双手,心中忐忑不安,眼神游移,不敢直视江老夫人那锐利的目光。
江老夫人缓缓走到她面前,语气凝重而严肃:“玉窈,你给我说清楚。”
江玉窈心乱如麻,话语也变得杂乱无章,结结巴巴地说:“祖母,我……我……”
江老夫人见她犹豫了半天,依旧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便指向廖氏,语气冷冽地追问:“这个人是谁?”
眼见事情已经发展至此,江玉窈还想试图编织谎言,企图蒙混过关:“她不过是在寺庙里负责送素斋的厨娘罢了。”
江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玉窈,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分辨不出眼前这位是你的亲生母亲廖氏么?”
她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直刺江玉窈的心脏,让她无法逃避。
江玉窈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深知祖母从未亲自谋面廖氏,然而,令人惊异的是,祖母大人竟然识得此人。
江玉窈的脸色瞬间转变,她立即装出一副犯了错误、愿意认错的表情,声音颤抖地说道:“祖母,我……我向您道歉,我并非有意欺瞒您。我只是不愿让您心生疑虑。廖氏虽然品行不端,但生育之恩毕竟大于养育之恩,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她坚持要与我相见,我亦无法拒绝。”
江玉窈边说边泪如雨下,她的表情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假如不是之前祖母大人亲耳听到她与廖氏的密谈,或许此刻已心软,被她的话所欺骗。
廖氏目睹江玉窈的表演,心中暗自得意,这就是她培养出的女儿,比起江颂宜那个傻瓜来说,聪明多了。
她随即配合,摆出一副粗野村妇的姿态,哭诉道:“老夫人,当年我是被鬼迷心窍才偷换了孩子,但现今你们已经把颂宜接回府中,难道还不允许我与玉窈相认吗?你们侯府势力庞大,我无法将玉窈夺回,但是我生了她的孩子,也养育了江颂宜,你们必须给予我一定的赔偿!”
话音刚落,她便摘下江玉窈发间的几根簪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江玉窈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她的表情似乎在表达愤怒,但又不敢言喻。
江老夫人冷眼旁观她们母女俩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讽刺道:“真是一个恬不知耻的村妇!”
江玉窈见祖母大人只是对廖氏发火,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母亲受了一些委屈,但至少在祖母面前,她成功地掩饰了过去。
她深知祖母大人会考虑到她的名声和尊严,最多就是花些银两将廖氏打发走,再警告她不得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不会对她有任何实质性的处罚。她心中暗想,今后与母亲的相见,必须更加小心翼翼。
然而,她未曾预料到的是,祖母大人竟然不打算轻易平息此事,她甚至对身后的家丁们示意。
江老夫人声音冷冽:“将这个恶毒的村妇绑起来,送往官府!”
江玉窈震惊不已。
廖氏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丁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粗绳子,毫不犹豫地将廖氏按倒在地,将她捆绑起来带走。
廖氏惊慌失措,她无法理解,昔日永定侯查出真假千金调包真相时,侯府都因为顾忌江玉窈的名声而放过了她,为何现在却突然决定不再容忍,要将她送官呢?
廖氏奋力挣扎,声泪俱下:“侯府之中,难道就没有一丝公道可言了吗?江玉窈,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竟如此冷漠地看着我被捆绑而去?你这是忤逆不孝!”
她试图用孝道作为砝码,迫使老夫人让步。
然而,老夫人只是轻轻一瞥,家丁便迅速脱下鞋袜,严严实实地塞住了廖氏的口。
江玉窈还未及阻止,便已脆生生地跪在老夫人面前,面露难色,声音微颤:“祖母,玉窈深知,廖氏先前调换我与颂宜姐姐身份之罪责难逃,我身受侯府恩宠,本不应为她求情。然而,她终究是我的生母,还望祖母能留一线颜面给她,无论是鞭挞责罚,或是其他何种方式,但求不要闹到官府去。”
老夫人素来对她宠爱有加,几曾见她如此长时间跪地不起。
然而此刻,老夫人却纹丝不动,毫无扶持之意。
老夫人语气凝重:“玉窈,你应该明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廖氏此人,既然已尝过一次甜头,便会反复纠缠。你若还想与她恢复母女之情,那我只能忍痛放你离去,从此永定侯府的女儿唯有江颂宜,你与四皇子的婚约也当归她还。”
江玉窈低头,尽力掩饰眼中的怨愤,“谨遵祖母教诲。侯府养育我、宠爱我,我怎能背弃家族而离去。今后,我只是永定侯府的女儿,再也不会对廖氏心慈手软。”
看来,只能寄望父亲出手拯救母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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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颂宜对祖母揭露江玉窈与生母私会之事一无所知。她携带着伪装成丫鬟的岳清扬,以及郝家表姐一同在太白山赏心悦目地游玩。
太白山上,垂丝海棠盛开如锦,漫山遍野,仿佛置身于晨雾缭绕的仙境之中,那山花烂漫,犹如彩霞映照,美不胜收。
前来赏花的游客络绎不绝,多数是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
年纪最小的郝卿墨按捺不住心中的玩兴,“这里的风景真是太美了,我们来的时候,要是带上纸鸢就好了。”
郝卿芝轻轻地揉了揉郝卿墨的头顶,作为长女,她对妹妹们关怀备至,“现在也不晚,我们刚上山时,我见到山脚下有货郎摆摊卖纸鸢。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
“表姐,不如让我去为你们购买纸鸢吧。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带着清扬下山去选购,不久后便会回来。我对太白山了如指掌,你们无需担心,也无需亲自下来找我。”
江颂宜话音刚落,便紧握着岳清扬的衣襟,疾步如飞地奔跑起来。
郝卿芝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望尘莫及。
郝卿墨不由赞叹:“颂宜表妹的速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若是放风筝,定能飘至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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