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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几个差役不敢轻易上前,也不敢就此退去。&esp;&esp;一时间双方僵持。&esp;&esp;赵鲤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油婆子姑侄,对郑连道:“把那两个人带进去。”&esp;&esp;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怀疑油婆子勾结人贩,那么她这个侄儿如此之快地带着救兵出现在这里时,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esp;&esp;现在赵鲤只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带些人手。&esp;&esp;来时她以为此事只是一桩拍花案,可是陈家娘子的失踪,却让她本能地意识到了不对。&esp;&esp;现在绝对不能让人把油婆子带走,甚至那个来得如此及时的侄儿,以及……&esp;&esp;赵鲤眼神晦暗地看向方槐。&esp;&esp;“你等着。”方槐满嘴是血,说话漏风,但双目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跳,恶狠狠威胁到。&esp;&esp;赵鲤闻言却只冷冷一笑:“你先顾好你自己吧!”&esp;&esp;说完赵鲤叫郑连将他一把按倒,在翠香家寻了麻绳绑住。&esp;&esp;然后一抬手,亮出腰牌:“靖宁卫办事,现在需要各位的配合,请各位积极尽到大景良民的义务。”&esp;&esp;记仇不记&esp;&esp;当一个传说中阴险狠辣,小儿止啼的天子亲军靖宁卫举着腰牌,告知你需要配合时,你能怎么办呢?&esp;&esp;里长腿肚子打战的听赵鲤的话,领着村民将小院围住,不许人进出。&esp;&esp;几个五城兵马司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束手,等着上官背后的人来捞。&esp;&esp;而被赵鲤打得牙齿漏风的方槐,则被破布堵嘴,与油婆子姑侄一并拉进了房中。&esp;&esp;翠香爹想了想,叫上家中大儿子,两人操着扁担,双双守在了门前。&esp;&esp;赵鲤坐在翠香家堂屋的凳子上,面前是三个绑得如同蚕蛹的人。&esp;&esp;郑连握刀守候在旁,得了赵鲤示意,先将油婆子提了出来,拿出她嘴里塞着的破布。&esp;&esp;破布一拿出来,油婆子立刻哭天喊地爆发出一阵喊冤声。&esp;&esp;赵鲤被她吵得心烦:“郑连。”&esp;&esp;郑连闻言配合的收刀入鞘,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狞笑道:“是!”&esp;&esp;他本就双颊消瘦,一笑顿时阴郁度飙升。&esp;&esp;正在地上哭喊靖宁卫欺负孤寡老妇的油婆子,抽抽嗒嗒降低了音量,只小声道:“冤枉啊。”&esp;&esp;“你什么时候看见陈家二郎娘子跟人离开的?”&esp;&esp;“是三月初一看见的。”&esp;&esp;油婆子几乎不需思考地回答道。&esp;&esp;“几时?”&esp;&esp;“戌时。”&esp;&esp;油婆子再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在村口,亲眼看见她跟一个穿着灰衣裳的男人搂搂抱抱,然后一块走了。”&esp;&esp;赵鲤厉声喝道:“你那么晚去村口做什么?”&esp;&esp;油婆子一昂首道:“邻村老姐姐寻我吃酒,便回来得晚些。大人只管去查证。”&esp;&esp;“那之后呢?”&esp;&esp;感觉赵鲤语气缓和,油婆子更加有理有据道:“然后那两人还站在村子前互诉衷肠,说了好些腻歪情话,那灰衣货郎还道等陈家娘子好久了。”&esp;&esp;“这么说你听到了?”&esp;&esp;“对!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陈家二郎的媳妇和常来村中贩货的货郎。”&esp;&esp;“胡说八道。”&esp;&esp;却是郑连反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两个要私奔的人还会站在村口大声互诉衷肠被你听见?”&esp;&esp;油婆子挨了一嘴巴,嘴里泛出铁锈味,改口道:“没有大声,脸贴脸小声说的。”&esp;&esp;啪!&esp;&esp;话音未落,又挨了郑连一个嘴巴子:“脸贴脸小声说,都能被你听见,你得站得多近?那两人是死人吗?这都没发现你。”&esp;&esp;油婆子两颊通红,郑连收着力道的两巴掌还是扇得她牙间见了血色。&esp;&esp;见状被绑在一旁的两人同时呜呜了两声。&esp;&esp;赵鲤又问油婆子是什么时候看见有人从村中带走孩子的。&esp;&esp;即便是这样被抽了两巴掌,牙间都是血,油婆子依然清清楚楚地描述了每个孩子被带走的时间地点,甚至能说出拐子身上衣裳的花纹。&esp;&esp;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赵鲤。&esp;&esp;赵鲤心说她要不是现代选修过鉴谎,真的会被她骗过去。&esp;&esp;谎言不用回忆,撒谎者能一丝不差地记住全部细节,且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以判断自己是不是骗到了人。&esp;&esp;尽管这老太婆油滑至极,但撒谎者的基础要件她全部具备。&esp;&esp;赵鲤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是对我们靖宁卫有点什么误解。”&esp;&esp;“郑连,上刑。”&esp;&esp;“是,”郑连上前,踩着油婆子的手,匕首一翻,撬了她一个手指甲盖。&esp;&esp;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屋内,旁边刚才还呜呜的两人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esp;&esp;“就是同人私奔,就是被拐跑了。”&esp;&esp;油婆子咬死了牙,不肯承认撒谎。&esp;&esp;正在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官爷,陈家二郎回来了。”&esp;&esp;赵鲤拿到陈家二郎送来的婚书,开始测算陈家娘子的生辰。&esp;&esp;这一算,赵鲤的心便猛地一沉。&esp;&esp;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esp;&esp;三月初三遭逢空亡,不但已是阴人,且极凶死法,不得安宁之像。&esp;&esp;赵鲤盯着在地上丝丝抽气的油婆子:“陈二娘子死了。”&esp;&esp;油婆子面上一瞬间露出惊慌,但很快遮掩过去:“我不知道。”&esp;&esp;她脸色煞白,眼睛不停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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