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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百户立刻瓮声翁气道:“李公子,先前说好保护您来赌坊长见识的价,可不包含这个。”&esp;&esp;“这些神神鬼鬼的,可不是刀子能对付的,我们兄弟便先走了,您好自为之,也赶紧走吧。”&esp;&esp;说完,带着络腮胡子转身就走,出了门,直奔茶楼找卢照回报以上情况。&esp;&esp;牵扯到白鹿书院士子,卢照在茶楼直骂娘,急忙遣鲁建兴去五城兵马司提人,马百户立刻去白鹿书院取那本祸害人的书。&esp;&esp;那边,巡夜司运作起来,赌坊之内,却是阴风滚滚,事态逐渐失控。&esp;&esp;“加大筹码,赌大的赌大的!”&esp;&esp;在一次次赢得筹码后,赌坊老板听见身后黑雾中,那东西的笑声和喊声正逐渐癫狂。&esp;&esp;它已经不再满足于赢这一点筹码。&esp;&esp;王求等人若是投下筹码的速度稍慢一些,脖上钳子似的手臂,就猛的收紧。&esp;&esp;一堆堆的筹码放在赌桌。&esp;&esp;庄家一直老老实实,没敢作弊使小动作,让对面赌桌的两人一直赢,才小半个时辰,那两人面前已经堆满了筹码。&esp;&esp;又一次赢了之后,黑雾之中的东西大声催促道:“全部押上!”&esp;&esp;随着这一声癫狂的喊声,从黑雾中又掉落了几粒带血的牙齿。&esp;&esp;李庆听见这句话,顿觉大事不好,又听得门外传来两声布谷鸟的叫声,不敢再呆。&esp;&esp;悄咪咪的溜达到了门边,脚底抹油,直接跑了出去。&esp;&esp;一出门,正好看见卢照带人包围过来。&esp;&esp;李庆抬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接了卢照带来的佩刀一边道:“卢爷,我不敢开心眼,怕被那东西缠上。”&esp;&esp;“不过那东西目前看来并不太凶,还在里边赌呢。”&esp;&esp;卢照点了点头,开始迅速的命人将原本赌坊里的混子打手驱散到一边。&esp;&esp;将从镇抚司带来的狴犴小像布在四个方位镇住,并且沿着赌坊外围撒上香灰和朱砂。&esp;&esp;所幸这赌坊里边修得隐蔽,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esp;&esp;就在卢照等人行动时,赌坊之中情况越发凶险。&esp;&esp;庄家没有筹码了!&esp;&esp;坐庄的中年人唇上两撇胡须都在发抖,整个赌坊,能动用的钱财和筹码都被袁孟之和王求一次次的梭哈赢走。&esp;&esp;现在庄家手中已经再也没有可以动用的筹码。&esp;&esp;但那黑雾中的东西,兴头正浓。&esp;&esp;啪&esp;&esp;庄家再一次,将手中骰盅扣在桌上,他求助的看向王求:“当家的,没有筹码了。”&esp;&esp;王求也一头大汗,咽了口唾沫,如果没有筹码可赢,赌局自然进行不下去。&esp;&esp;他想了想,一咬牙,冲着庄家使了个眼色。&esp;&esp;庄家会意。&esp;&esp;这一次,袁孟之和王求都押的是小。&esp;&esp;庄家知道骰盅里,是小,但这一局,他绝对不能再输。&esp;&esp;一双保养得如同少女的手,尾指微动,上面缠着的发丝轻轻一勾。&esp;&esp;原本的二点、二点、四点,瞬间在发丝的带动下,调了个个,变成四点、五点、六点,大!&esp;&esp;袁孟之不知王求和庄家的小动作,还在拍着桌子催促:“开!开!开!”&esp;&esp;庄家擦了擦掌心里的汗,握住已经水淋淋的骰盅,猛的揭开,嘴里喊道:“大!”&esp;&esp;然而庄家却绝望的看见,骰盅里开出来的是一点、一点、二点,小!&esp;&esp;黑雾中的狗东西,也在作弊!&esp;&esp;这样的结果,和庄家面上错愕呆愣的神情,让黑雾中的那个东西,生出无限快乐,它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狂笑。&esp;&esp;庄家的背脊都被汗水打湿:“没、没筹码赔了。”&esp;&esp;他终是说出了这句话。&esp;&esp;整个赌坊一片寂静。&esp;&esp;许久,那黑雾中,才传出一个含糊、阴测测的声音:“谁说,没筹码赔了?”&esp;&esp;“便,用你左脚来赔!”&esp;&esp;没钱赌了,便用身体来押,这样的场景赌坊之中并不少见。&esp;&esp;那些赌红了眼的赌徒,常常相信自己下一把可以翻本,便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父母妻小来抵押。&esp;&esp;这样熟悉的场景调转角色,坐庄的中年人却是一脸绝望。&esp;&esp;“当家的!”他求助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两声清脆的咔吧声。&esp;&esp;他的左腿被无形的力量弯折成麻花形状。&esp;&esp;白森森的骨骼,穿刺出来。&esp;&esp;赌坊上空回荡着庄家惨绝人寰的叫声。&esp;&esp;买定离手&esp;&esp;庄家的叫声,传出很远,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esp;&esp;从足尖到腿根,庄家中年人一整条大腿,被无形的大手,一寸一寸拧成了麻花。&esp;&esp;最坚硬的腿骨断岔,刺出皮肤。&esp;&esp;随后这条麻花似的腿,一点一点的消失,竟连滴落在地面的血,都好似被什么东西抹去。&esp;&esp;最终庄家的左腿,只剩下一个光滑的断面,其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骨骼横切面和蠕动的血管筋络。&esp;&esp;整个过程,既缓慢又迅速,伴随着庄家惨烈之极的叫声。&esp;&esp;王求和袁孟之就这样呆怔的站立看着,极致的恐惧将他们二人包裹其中。&esp;&esp;相比起赌坊老板王求,袁孟之更加不堪。&esp;&esp;他家境优渥,即便染上嗜赌恶习,但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哆哆嗦嗦的扶着赌桌,就往下坐。&esp;&esp;然而,还没等他坐下去,便听见身后黑雾中,阴测测的声音道:“继续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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