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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师父怕您自残。”&esp;&esp;“我为什么要自残?”南羽话落,蓦地反应过来,老和尚怕她自残肯定不是因为担心她的小命,唯一的解释是,她的自残会影响到大阵的运作。&esp;&esp;验证猜测的最好办法就是实际行动,没等小和尚回应,南羽扭头对准墙壁就是使劲一撞。&esp;&esp;在南羽眼中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光的黑暗,但在小和尚眼里,四周明亮如白昼。&esp;&esp;他眼睁睁看着南羽用力一撞,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esp;&esp;等他小跑过去,南羽满头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她朝小和尚所在的方向缓缓而笑。&esp;&esp;状若狰狞恶鬼。&esp;&esp;小和尚被她吓得一哆嗦,“女施主这,这是何必。”&esp;&esp;他话刚落,天花板“扑通”一声砸落下来,砂石四溅,尘土飞扬。&esp;&esp;有光从头顶照了进来,南羽微微仰头,看到一个无比丑陋狰狞的漆黑存在。&esp;&esp;它难不成就是小和尚口中的妖邪?!&esp;&esp;也是褚幽??&esp;&esp;邪神的新娘&esp;&esp;妖邪三头六臂,身体极胖极大,足足有一座房子那么大,体型像只超级大号的熊猫,只不过它没毛,身体黑梭梭的,乍一眼看去就只个庞大、狰狞、可怖的黑色影子。&esp;&esp;它的手臂有好几条,但是没有爪子,手臂有点像章鱼的触手,其中一条卷着老和尚愤怒的甩来甩去,远远甩上了天空,另外几条触手在挥开那些和尚道士们朝它扔去的符纸。&esp;&esp;虽然看起来像影子,但妖邪依旧是血肉之躯,被和尚道士们手中符纸伤的皮肉绽开,疼的蹙眉呲牙愤怒咆哮,小山一样的身体四处乱蹿,院子里地动山摇一般在晃,但妖邪在看到南羽时,庞大的身体突然就不再动弹。&esp;&esp;天花板破开的这个洞对它来说太小太小,它的三颗脑袋勉强挤探进来,黑梭梭的眼睛像大灯笼盯着南羽。&esp;&esp;外面的那些道士和和尚还在攻击它,可它不理会外面那些人,不理会身上时不时被符纸炸开的伤,它三个脑袋微微歪了歪,呆呆盯着南羽。&esp;&esp;就像一只流浪了很久的狗,突然又遇到幼时饲养过它的主人,熟悉的气息令它很困惑,它喉咙里发出的低低的吼声,试图震慑对方。&esp;&esp;突然挤进来的三个硕大黑脑袋把南羽吓一跳,对方灯笼一样的大眼睛“噌”地凑过来,而且还是一串六只……&esp;&esp;哪怕猜到了这是褚幽,南羽还是受惊不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对方打招呼。&esp;&esp;院墙上和尚趁机攻击妖邪的要害处,妖邪惨叫一声,三颗脑袋一并挤出天花板,天花板破了的大洞还在,没有三颗脑袋堵着,洞口仿若有天光倾泄而下,光与影在虚空飞舞,与尘埃混迹一起。&esp;&esp;南羽爬上那些从天花板上掉落下的石板堆,发现小和尚口中这个所谓的阵中,其实就是之前她去的禅房地底。&esp;&esp;和尚和道士们在禅房外将妖邪团团围住。&esp;&esp;他们将一张张符纸扔在妖邪的身上。&esp;&esp;妖邪身上的黑色皮肉被符纸烫的直冒烟,南羽甚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esp;&esp;妖邪庞大的身躯被困在小小的禅院里,就如困兽在垂死挣扎。&esp;&esp;妖邪每一次愤怒到极致的嘶吼都令南羽的心在颤抖。&esp;&esp;它很痛苦。&esp;&esp;这些人就像拿着一把钝刀子的屠夫,在一点一点的折磨它。&esp;&esp;南羽想要顺着破开的这个大窟窿爬出去。&esp;&esp;但还差点距离。&esp;&esp;索性扭头望向小和尚了真,“还不快过来帮我。”&esp;&esp;她声音极大,理直气壮。&esp;&esp;仿佛他就该去帮她。&esp;&esp;了真有些无措,“女施主,它是邪物,您在助纣为虐。”&esp;&esp;南羽:“废话什么,过来扶我。”&esp;&esp;了真目光扫过南羽满脸的血,她刚刚撞的厉害,鲜血从伤口溢出,流了满脸,献血遮住她眉眼时,她浑不在意地伸手抹了一把,催促:“快点。”&esp;&esp;了真心口暗念“阿弥陀佛”,无助地走过去,“女施主,您不怕自己做错了吗?”&esp;&esp;南羽扭头反问:“你就不怕你们做错了?”&esp;&esp;了真站在这片废石之下,微微仰起头望着南羽,她混迹在光影尘埃中,满脸的殷红鲜血依旧遮盖不了她坚毅的神情,她那双灼灼灿亮的眼中,坚定而又自信。&esp;&esp;了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目光最终落在她一直在滴落的血珠上:“女施主,您需要尽快处理伤口。”&esp;&esp;“你说的对,我现在头晕眼花,再不去医院止血输血,怕是要马上死在这里。”&esp;&esp;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esp;&esp;他爬上石头堆,口中道:“女施主,小僧不是帮那邪物,小僧是觉着您得尽快处理伤口。”&esp;&esp;南羽点点头:“我懂,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不忍心我这个无辜人死在这种地方。来来来,快过来扶我一把,我还差一点能够着上面的钢筋。”&esp;&esp;了真走过去,却无从下手。&esp;&esp;南羽只得指挥他:“扶着我的腿,把我抱起来。”&esp;&esp;了真一听这话,脸被吓白了,“女施主,这,这不行。”&esp;&esp;南羽扭头瞪他,“你是要我死在这里?”&esp;&esp;了真怂了,蹲下身按照南羽的指示去抱她的腿。&esp;&esp;他的双手刚一抱到南羽的腿,妖邪的三颗脑袋快速挤进小洞朝他呲牙。&esp;&esp;黑漆漆的口中犹如黑洞,喷出森寒气息就如暴风雪将了真席卷在角落一侧。&esp;&esp;妖邪凑在南羽面前,黑乌乌的眼睛瞪她。&esp;&esp;怎么能允许脏东西碰她!&esp;&esp;脏了它会嫌弃的。&esp;&esp;它离南羽很近,南羽没理会它凶残的目光,难得它凑过来,她双手一搂抱住它的脖子。&esp;&esp;妖邪像是被她这个举动激怒,所有触手全部支棱了起来,黑漆漆的看似滑软的身上冒出无数尖刺。&esp;&esp;呲牙怒目危险至极。&esp;&esp;倒在墙角奄奄一息的了真朝南羽嘶声大叫:“女施主快放开它,它要发怒了。”&esp;&esp;南羽没有放开,她紧紧搂着它的脑袋,踩着它身上冒出的那些硬邦邦的尖刺,想要攀爬到它的背部。&esp;&esp;妖邪一动也不动。&esp;&esp;它保持愤怒暴走的模式,却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esp;&esp;那些符纸在它身上炸开一个个黑漆漆的窟窿,黑色的血从它身体里流出,疼痛蔓延于四肢百骸,它愤怒的想要把这些蝼蚁全部撕成渣渣。&esp;&esp;可脑海里有一根弱小的神经被抓着它脖子的人类新娘紧紧牵住了,所有思绪都成了她。&esp;&esp;她好软,也,也好香。&esp;&esp;南羽见妖邪一动不动的匍匐着,庞大的身体千疮百孔,都是那些人攻击后留下的痕迹。&esp;&esp;它怎么不躲避?&esp;&esp;是因为她在阵中,牵制住了它?&esp;&esp;南羽攀不上它的后背,她不想再浪费时间,紧紧搂住它的脖子,在它的耳边大声叫:“褚幽,快走,离开这里。”&esp;&esp;妖邪歪了歪脑袋,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它没明白人类新娘在说什么,可它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的焦虑与急切。&esp;&esp;这地方令它的人类新娘很不开心。&esp;&esp;妖邪另外一颗头颅凑过来,将人类新娘弱小的身板托住,免得她掉地上受伤。&esp;&esp;南羽见它还不扭头离开,急的张口去咬他脸颊上的肉:“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不要让他们抓住你。”&esp;&esp;她声音很焦虑,几乎要哭了。&esp;&esp;她和褚幽相处的时间太少,也就几个夜晚的时间。交流更少,除了肢体纠缠,交流几乎是无。&esp;&esp;她印象最深刻是那天在黑暗中醒来,饥饿与孤独将她笼罩,她以为自己会窒息于黑暗里,可他打开灯,驱散黑暗,为她做了热腾腾的一碗肉糜粥。&esp;&esp;他厨艺不精,做的不怎么样,可她吃那碗粥的时候,软糯热粥滑进胃里,温暖了整个身体。&esp;&esp;一个会为她在深夜里煮粥的妖邪,会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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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再见郁闻晏是在他回国后,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翻译官,履历出色,风头十足。酒吧里,真心话游戏,有人起哄郁闻晏评价上一段恋情。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抱着手,漫不经心说谁谈谁糟心。宣芋以为不体面的分手让郁闻晏早厌烦了她。某天她打开多年不用的手机号,弹出一条又一条消息。发送日期是在他出国的第二年。那晚,异国他乡正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形势有些糟糕,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我想到了很多人,把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可最想打的那通电话迟迟不通。」—「宣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