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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嬷嬷以为她困了,忙把小雪团抱在怀里轻哄,“乖宝,困了就先睡觉吧,等明早起来就见到娘亲了。”
小年年揉了揉眼睛,转脸贴近嬷嬷怀里,她有些酸涩地吸了吸鼻子,闻到嬷嬷身上淡淡的檀木味道,似乎有些安心,蜷着小手闷闷地点了点头。
姜年年再度想起之前的预知梦魇,心头还是乱乱麻麻的一团,娘亲说要以身诱敌,她总觉得不太好。
在辛嬷嬷的怀里钻了钻,姜年年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扒着辛嬷嬷的脖颈坐起来,看向一旁低头读书的姐姐,声音软道:“三姐姐,年年也想看……那个。”
她软白的小手指向姜袅袅手中的书,眼中流露出丝丝好奇。
“什么都想看喔。”姜袅袅语气无奈,费力把小雪团子抱进怀里,又将书本展开,放在膝头,逐字逐句地给姜年年读着。
这是一本记载临州风土民情和志怪传说的游记。
“临州有兽,状若鹿而白,目赤如血,踏地则泉涸……世人谓之祥,实为异,见则兵燹兴。”
姜年年本来听得兴致很高,念到这一段小眉毛皱了起来,扁着嘴翻到书中的插图,则怒气冲冲道,“插图好难看哇。”
“嗯?还好吧,这异兽画得还是挺像的,毕竟谁也没见过异兽嘛。”姜袅袅循着小手指看过去,下一刻就被软乎乎的小手捧住下巴,小雪团子热乎乎的脸蛋凑了过来,先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袭来,而后是柔软温热的一个香吻。
“三姐姐没有眼光,就是不好看嘛,瑞兽应该和年年一样哦。”
姜袅袅的心口仿佛被泡进水里,酸酸胀胀的,连忙开口找补:“对呀,是三姐姐脑子太笨了,年年说得对。”
小雪团子抱着胳膊,小嘴撅得能挂一只油瓶,她小声轻哼道:“这才对嘛。”
临州那群人坏坏的,她真身都消散好多年了,还造谣她是只坏兽。
姜年年盯着手心里的红梅印记,心里涩涩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集好祥瑞之力呢……
另一
;边,姜辞正克制自己的目光,竭力不往小年年身上瞥。他视线胡乱扫着,突然耳边响起一声脆响。
姜辞看众人没有反应,本以为是幻听,可下一瞬,原本紧闭的窗户竟然“咚”的一声被大力破开!
木屑飞溅,姜辞顾不得危险,扭身立刻挪到两个妹妹身前,木块划过脸颊,顿时溢出丝丝鲜血,他紧张得手心冒满了汗,拍了拍姜袅袅,“带好年年,我们三人不要分开。”
“嗯,你腿脚不好,别乱动了,这里有我呢——年年交给你了。”
仅仅几息时间。
姜袅袅便把小雪团子塞到姜辞的怀里,另一只手就近从墙上拔出一柄锋锐雪剑,“唰”的一声横在身前,只见数道身影闪过,她手中长剑微震,便划出一片鲜艳血花。
姜辞腿脚不好,小时候练过武也早就忘了招式,从黑衣人手中夺下一把长刀就开始在身前胡乱划动,而姜袅袅虽练过武,但技艺不精,堪堪防身,两人后背相抵,渐渐在围攻下体力不支。
“年年,别怕,不会有事的,母亲给我们留了暗卫——辛嬷嬷!”
姜辞小声安抚着妹妹,他回头想找辛嬷嬷的身影,却见辛嬷嬷竟然与黑衣人相视而立,交谈间情绪流露。
就像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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