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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耳边只剩下雨滴重重打在棺盖上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谢微楼以为他终于觉得无聊,不再追问了,正打算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片刻。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极为轻微的两个字:“是么。”
谢微楼以往他还没聊够,只好打起精神等着应对。
却没想到,身后那只原本扣在他后腰上的手忽然松开,紧接着,在他眉心处极其轻微地一点。
刹那间,一股汹涌的睡意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谢微楼瞬间失去意识,头软绵绵地靠在谢玉书的胸口,陷入了昏睡之中。
外面的暴雨依旧肆虐,雨滴疯狂地击打着棺椁,然而这口棺椁里却安静地出奇。
谢玉书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着沉睡之人后颈,仿佛在摆弄着一件无比精巧且珍贵的玉器。
隔着一层细腻温软的皮肉,指尖下的颈骨摸起来脆弱不堪,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如同琉璃般彻底粉碎。
谢玉书盯着头顶的棺材盖,嘴唇微微张合,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骗子。
随后,他一点点垂下眼眸,漆黑的瞳孔中不见一丝瞳光,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盯着谢微楼的脸。
谢微楼依旧保持着伏在他胸口的姿势。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抬起,恰好将脸庞朝向他的方向。
那原本平凡的五官此刻显得格外舒缓,显然正深陷在梦境之中,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知。
谢玉书盯着这张脸看了许久。
他缓缓抬起微冷的手指,轻轻落在对方的眉心。
然后沿着修长的眉骨一点点描摹,再顺着鼻梁缓缓下滑,最终落在浅淡的唇瓣上。稍作停留后,又落在了下颌处。
他的手指沿着谢微楼的下颌线慢慢游走,一点点摸索着,最终落在了耳后。
紧接着,指尖微微用力,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对方的“面容”被一点点剥离开来。
那张脸在他的手上化作一只润如白玉,薄如蝉翼的玉傩。
绸缎般的长发散落,半遮住面具下的那张脸。
谢玉书伸出指尖,一点点拨开垂落的发丝,目光落在那张宛如碎琼照雪的面上。
光泽晦朔的墨色冷眸里,一点点升起一丝痴狂。
他贪婪地注视着这美丽而脆弱的面容。
他清楚地记得,在那无数个漫长而孤寂的日日夜夜,自己是如何在黑暗中,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这张脸。
这张脸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在千百万个日夜里,不仅没有丝毫模糊,反而愈发清晰。
指尖轻轻拂过眉骨,落在眼尾那比世间最上乘的美玉还要温润白皙的皮肤上。
那细腻的皮肤在他微糙的指腹的摩挲下,很快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仿佛是被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鸦羽般浓密的睫根不堪重负,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在眼睑下晕开一线淡淡的红痕。
沉溺在梦境之中的人是无法主动脱离梦境的。
所以不管沉睡的人如何喘息,睫毛如何颤动,始终无法睁开眼,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手指从已然泛红的眼尾离开,向下滑过面颊。最终,拇指不轻不重地按在对方下唇上。
谢玉书凝视着这沉睡中的美人,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
与此同时,指腹微微发力,一点点顶入对方温热的口腔。
柔软的舌温顺地躺在口腔里,即使触及到这不速之客,也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微凉的指尖上传来湿濡温热的触感。
他肆意揉弄着对方的唇舌,一直等到拇指染上一层淡淡的水光,才恋恋不舍地从浅淡的唇瓣间撤出来。
不等对方合上唇,食指中指同时侵入柔软的唇瓣间。美人雪色的腮被撑得微微鼓起,秾黑长睫颤动的更加厉害。
谢玉书凝视着这张脸,声音柔和道:“这两百年,有人碰过你吗?”
被两根修长的手指肆意把玩着柔软的舌头,美人只能呜呜咽咽地勉强摇着头,眼尾红得愈发厉害,仿佛要滴出血来。
谢玉书依旧注视着他:“所以,你口中的妻子,孩子都是假的?”
晶莹的丝线顺着唇角滑落在玄色衣襟上,美人头颅无力地点了点,在谢玉书收回手指的刹那,无力地垂在他的胸口。
谢玉书看着这一幕,轻轻笑了起来:“果然是个骗子。”
他满意地收回手,将白玉面具重新覆在对方的面容上,那令神明叹息的绝美面容再次被掩住。
他看着对方的五官再一次变得平庸,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脸。
“好啊。”
他在他的眉心处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
“我倒要看看,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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