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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禄宗山门前。
唐春安做完任务领了月俸,把灵石搁在手心仔细数了数,一块不多也不少,随手塞进衣兜里,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没有阿忱在,发了月俸都不知要去哪里快活。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阿忱了,上回见阿忱时还是两三个月前,他去找阿忱喝酒,结果没见到阿忱反倒见到了沈玉衡。
一听他要带阿忱去喝酒,沈玉衡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一剑鞘给他鼻青脸肿抽了回来,让他把元禄剑法练到三十层,练不出就不许再去找谢忱。
三十层,把他杀了他也练不出来,故此再没敢去见过谢忱。
哎,沈师兄绝对是对阿忱起了贼心,才故意把他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分开。
唐春安愤愤不平地在心底咒骂一句沈玉衡,忽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心虚地回眸看去,还以为是沈玉衡来了,然而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凑巧。
在他面前,是三五个带着帷帽的男人,身上皆穿着一身玄衣,或坐或立,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你们是……”
唐春安敏锐地察觉出些许不对,指尖下意识搭在剑柄上,还没将话说完,小腹就被一柄长剑贯穿。
他震愕地抬眸看去,听到对方帷帽下传来不屑一顾的笑意。
“元禄宗,就只有这种货色啊?”
话音落下,长剑猛然抽出,鲜血飞溅在三尺开山石上,唐春安的身影跪倒在血泊中,眼前仿佛看到了五年前一场大火染红天际,尸山血海、血流成河的恐怖场面。
噩梦,恐怕又要上演。
*
剑仙殿。
谢忱一夜没睡,倒不是因为宝宝一直在哭,而是因为他心情太激动,久久难以平复。
更何况,谢忱发现他的法力回来了,可以凝聚出一点点魔雾出来,虽然比起楚思佞那可怕的魔雾而言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对谢忱而言,比先前没有法力的时候要好得多。
比如说,他现在犁地都更有劲了。
谢忱用小布包把宝宝背在怀里,兴冲冲地去看自己好久没看过的后山上的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灵草长得比山东大葱还高,仙桃树硕果累累,个个饱满圆润,脆甜多汁。
再这样下去,他要考虑把这些吃不完的灵草仙果拿去卖掉了。
谢忱抱着宝宝打开小仓库的门,小仓库同样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粮食。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改天他要把李长老请过来,看看这些药材的行情,把药材全卖给元禄宗好了,这样挣来的钱还可以给宝宝买东西。
他垂下眼,怀里的宝宝刚吃饱了奶,窝在他怀里正睡得香甜,粉嫩的小手紧紧抓着谢忱的衣襟,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甜甜的奶香气。
好乖,睡着的时候宝宝脸上的婴儿肥可爱极了,小嘴唇也是红润润的,身体又软又暖和,随着呼吸不断起伏,就好像抱着一只黏人的小猫一样。
谢忱看着看着又是一阵心软,恨不能每时每刻都亲一口。
不行,不能总是被宝宝诱惑了,他今天要把地里的土翻一遍,种点小油菜吃。
刚一铲子下去,身后突然传来道奄奄一息的声音。
“阿忱……”
谢忱吓了一跳,回身看去,只见唐春安血人一样朝他艰难地爬过来,“阿忱,沈师兄呢?”
那场面实在太过震撼,谢忱好半晌才确信自己没出现幻觉,手上一抖,忙把铁锹扔了,慌乱无措地冲过去扶起他,“春安,你这是怎么了?”
唐春安咳出两口血,伸手堵住小腹的血洞,把血咽回喉咙里,“没事,我是体修,扛揍,沈师兄在哪里?”
他刚从剑仙殿爬过来,沈玉衡竟然不在,宗门出了这样大的祸事,怎么偏偏沈玉衡又不在?
谢忱撕下一片衣角,颤颤巍巍地堵在唐春安的伤口处,努力想要给他包扎,“沈玉衡不在宗门,宗主给他安排了任务。”
原来是宗主把沈师兄喊走了,唐春安额头突突狂跳,他紧紧抓着谢忱的手腕,刚想让谢忱快逃,余光一瞥,忽地看见谢忱背上背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崽。
刹那间,唐春安呆滞在原地,连说话都不喘了,“你背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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