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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两侧的婢女却没有人动身,沈晚潼偏头看去,两个小婢女竟然也哭了起来。
“原来夫人如此烦忧这些事,前天灵器阁关门,我还以为夫人丝毫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所以才一副冷漠模样,没成想……”
“夫人你放心,就算家里穷困潦倒,奴婢也愿意伺候夫人一辈子!”
沈晚潼:……不是。
怎么这么快全都相信那小魔修的话了?
“我没有,你们别听他胡编乱造,都是假的……”沈晚潼还试图辩解什么,却听堂下传来沈玉衡微微颤抖的声音。
“所以,母亲想念我么?”
他从不敢想,也不敢问。
对于母亲,他总是不敢靠近的。
她太强大,又有些疏离,他们二者性格如出一辙,从很小的时候便是如此,沈玉衡没有办法像徽儿一样在她怀里撒娇。
沈晚潼的身形僵滞在原地,竟蒙生一股不敢去看沈玉衡的胆怯之情。
徽儿去世,是沈玉衡亲自扶棺带人回来。
那日下了好大的雨,她立在雨中,遥遥望见了沈玉衡离去的背影。
他没有进家门,只将棺材送到了门前。
她知道,沈玉衡心中是自责的,自责到不敢见她。
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她更希望沈玉衡能回来,陪在她身边。
她也需要安慰,她并不是无坚不摧。
徽儿下葬,沈晚潼一夜之间好像流干了泪,只怔忡地看着黄土盖在棺木上。常常半夜醒来走到庭院里,总是会幻视当年两个小崽子围在她身旁,手上拿着小木剑胡乱比划。
说实话,她宁愿他们生在凡人之家,没有天赋,不去修仙,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就够了。
可偏偏他们个个都像她。
沈晚潼嘴唇颤抖,下意识想要起身逃离,却听到谢忱温柔劝哄的声音,“家主大人,想一想那杯安神草茶,你要说出来,一直拒绝的话,别人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这小混蛋,沈玉衡从哪逮回来的。
“我……”沈晚潼咽了咽口水,半晌,对上沈玉衡那执着的眼神,慌乱地错开眼,“我有点头疼。”
谢忱:“……可是你喝了三杯安神草茶。”
沈晚潼干咳一声,“可能是喝多了,嗓子疼,我回去躺一下。”
谢忱默了默,叹息了声,只得牵住了身旁沈玉衡的手,低低道,“看来没办法了,我本来还想带着咬咬认祖归宗,晚上吃个团圆饭,从今以后和你一起好好孝顺家主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只好回去了。”
听到他的话,沈晚潼心头微动,连忙道,“等等,我还没说愿不愿意。”
沈玉衡直勾勾盯着沈晚潼,轻轻应声,“这孩子名叫谢慕珩,小名咬咬。”
他给的台阶恰到好处,沈晚潼从善如流顺着他的台阶下来,故作矜持地朝谢忱招了招手,“把那孩子给我看看。”
虽然早就看过了,但她还是想再看看。
谢忱乖乖把小崽递上前去,走到沈晚潼身边时,听到对方压低声音轻骂了一句。
“你这漏勺。”
谢忱讪讪笑了笑,把小崽搁进她怀里,小声说,“对不起。”
沈晚潼稳稳接住小崽,认真地看着咬咬,低声道,“沈家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和魔修生下孩子的先例。”
她抬起眼,看向谢忱那有些忐忑的模样,朱唇轻勾,淡声道,“还是这样一个嘴上把不住门的魔修,更何况,这名字是谁所起,居然还要随魔修的姓,你这哪里是来认祖归宗?”
谢忱捏了捏衣角,小心翼翼抬眼看她,“是我起的,你不觉得很好听么。”
“好听?”沈晚潼上下扫视他一眼,忽地笑出声来,而后缓缓敛起笑意,“三十棵极品安神草,不然就给我改名。”
谢忱眨了眨眼,脸上的担忧神色消失不见,一下子高兴起来,“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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