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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湖水榭,此地曾经是楚思佞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也是整座女娲圣地最为奢华的宫殿,龙族在妖界的名声虽不好,却没有妖敢质疑他们的实力,故此楚思佞当年尽管只是族内最不受宠的孩子,到了女娲圣地依然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楚思佞还是把玄卿和芽芽带了进来。
不仅芽芽身上有一颗龙珠,他想要,还因为玄卿。
方才他故意跟陈樾柳说了那些话,以陈樾柳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想让楚思佞变成和她一样的人,首先便会铲除玄卿这个障碍。
不论陈樾柳用什么手段,只要玄卿一死,芽芽的龙珠就归他了。
他格外仁慈地命人又备了一桌酒菜招待玄卿,态度转变飞快,温柔地问玄卿,“可还满意?”
玄卿看了看面前满桌的山珍海味,咽了咽口水,掀开衣摆坐下,嘴上却满不在乎地道,“还凑合。”
真是个蠢货。
楚思佞心底漠然道了一声,拉开凳子,从容地坐在了玄卿对面,“倘若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
闻言,玄卿警惕地抬眼看向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怎么突然转性了?”
“哪里的话,”楚思佞淡笑道,“你方才帮了我大忙,那个女人是此地的族长,对我有非分之想,我碍于情面不好拒绝,多亏了你和孩子出现。”
听了这话,玄卿稍稍放心下来,从盘子里拧下一个肥美流油的鸡腿,美滋滋啃上一口,“怪不得,原来是良心发现了。”
见他开吃,芽芽也按耐不住口水,坐到他们身旁,刚要学着玄卿的样子扯下一个鸡腿,便被楚思佞按住了手。
芽芽愣了愣,抬头看向楚思佞,却见楚思佞眉宇微蹙,伸手拿了双筷子给他。
“吃饭要用筷子。”
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怎能学玄卿那种粗鄙之举。
芽芽只好老老实实地接过筷子,笨拙地夹了夹那只鸡腿,油乎乎的鸡腿好像会躲闪似的,他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
看到芽芽还在和那只鸡腿苦斗,楚思佞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执起筷子帮他把鸡腿分出来,搁进碗里。
这么笨,怎么会是他的孩子?
芽芽望着碗里的大鸡腿,下意识笑起来,肉嘟嘟的脸蛋上嵌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谢谢爹爹。”
楚思佞动作一顿,又很快收回了手。
对面响起玄卿夹带着几分揶揄的声音,“没想到你还挺有个爹样的。”
楚思佞沉默片刻,忽然起身,“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等等,我们晚上睡哪儿啊?”
“我会让人添两张小榻,有什么需要去吩咐门外的侍从便是。”
楚思佞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而已,他会让日后自己未能完成的飞升大业重新回到正轨。
至少陈樾柳有一点说的很对,他的确不该和这种废物为伍,比起陈樾柳,他和玄卿才更不像同类。
待他走后,玄卿和芽芽饱饱大吃一顿,舒服得躺在楚思佞的软榻上小憩。
殿门忽然被敲响,玄卿上前开门,来人却是陈樾柳。
“我此次前来,是想讨回一样东西。”陈樾柳开门见山地道,眼睫低垂,令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玄卿纳闷地看向她,“讨回东西,那你去找楚思佞啊,为什么来找我?”
陈樾柳笑着摇了摇头,缓慢走向了玄卿,“那东西不在他身上,那曾是我给他的定情信物,他拒绝了我,我现在只想讨回那信物。”
闻言,玄卿更是一头雾水,“那信物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
“你仔细想一想,那是几颗不值钱的珠子,我确定绝不在他身上,那样重要的东西,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他还会交给谁。”陈樾柳俯身下来,仔细看着玄卿那张稚嫩的面容,尽管只有五岁,她仍能看得出来日后这张脸会有多么惊人的变化,她压低声音,瞳孔逐渐变为了金色的竖瞳,“玄卿,至少把那信物还给我吧,权当给我留一个念想,好不好?”
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力量牵引着玄卿,让玄卿情不自禁地竟然真正开始思考起来那信物究竟在哪。
他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呆滞,半晌,缓缓伸手探入衣襟。
在陈樾柳直勾勾的目光中,玄卿掏出来一串念珠。
“这个?”
陈樾柳默了默,“不是。”
玄卿又摸了摸兜,掏出来一个小橘子。
陈樾柳掐了掐额头崩起的青筋,“珠子,不是橘子。”
不知听没听进去她的话,玄卿认认真真地把身上所有兜都掏了个遍,拿出一把铜钱,一柄小刀,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不知从哪捡的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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