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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大宅里,晚风轻轻掠过。
陆緋蹲在花坛边,白裙染着几点泥渍,小小的手里抓着刚摘下的向日葵,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行知哥哥,知宴哥哥,看!」她扬起手,兴奋地向不远处的两人挥舞着花。
陆行知站在台阶上,西装笔挺,修长身形矜贵如玉,手中还拿着刚批改完的文件。
闻声,他抬眼望过来,冷淡的轮廓在夕阳下微微柔和。
陆知宴靠在一旁的栏杆上,黑发微乱,眉目英挺,笑容明媚,
像极了从书本中走出来的少年将军。
「緋緋,过来,别着凉了。」陆行知淡淡出声,语气温柔又克制。
陆緋小跑过来,一头柔软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飞扬,像一束无害的光。
她扑进陆知宴怀里,得意地把花塞进他怀中:「给你们的!緋緋亲手摘的!」
陆知宴弯下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像是能把夕阳融化。
「谢谢我们的小公主。」
看着緋緋无忧无虑地笑着,陆行知他心头忽然一紧。
那双眼睛,和很多年前,第一次抬头望着他们时,一模一样。
那是个冰冷的冬日,大宅门前,她小小的身影像一道光,闯进他们压抑窒息的世界。
那年冬天,陆行知和陆知宴还只是两个被家族严苛管教的少年。
每天被迫学习无数规矩、礼仪、商战、权术,眼中从不该有天真与嬉戏。
那是个压抑得令人窒息的世界。
直到陆父带回了一个小女孩。穿着小红裙的緋緋,抱着一隻破旧的兔子娃娃,
怯生生地站在大宅门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们。
那天,灰暗世界里第一次,有了光。
她叫他们哥哥,撒娇,依赖,毫无保留地信任。
她不懂他们肩上的重负,只会软糯糯地说:
「行知哥哥,知宴哥哥,不要皱眉嘛,笑一笑才好看呀!」
她是他们唯一的例外。
是压抑世界中唯一的喘息,是他们曾经以为必须小心捧着,永远守护的存在。
晚风微凉,将陆緋的裙摆扬起。
她仰头笑着,把手中花分成两束,分别递到两人手里。「一人一朵,不准吃醋哦~」
陆行知垂眸,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喉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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