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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啤酒罐贴上徐欢的脸颊,激得她一个激灵。
桑晚榆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梅花香:“说真的,这种深情男人为数不多了,你啊,得珍惜。”
徐欢拉开拉环,泡沫溢出来沾湿了她的指尖:“你知道我的情况...”
“不就是有个难忘的初恋么?”桑晚榆翻了个白眼,“醒醒吧,他已经订婚三年了,说不定,马上就要结婚了。”
啤酒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我也想放下。”徐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每次决定要往前迈一步,就会想起他……”
在她人生最绝望的时候,是裴承温暖了她。
可以说,没有裴承,现在这世间,就再无徐欢这个人了。
白月光的杀伤力太强大,尤其还是生命中,让你真正感受到爱的人,更是难以忘记。
即便那次在京城,裴承把话说得那般难听,可依旧没有妨碍徐欢将他视若神明的存在。
桑晚榆叹了口气,伸手拨开徐欢额前的碎发:“宝贝,记忆是会骗人的。你记住的是彩虹糖霜般的过去,可现实早就发霉变质了。”
她指向玄关处顾言忘带的围巾,“而真正鲜活的温暖,现在就摆在眼前。”
徐欢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条深灰色羊绒围巾静静挂在衣帽钩上,边缘已经有些起毛。
她突然想起去年流感季,顾言就是围着这条围巾,在药店门口排了两小时队给她买药。
“我怕...”徐欢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怕自己给不了顾言完整的爱。就像...就像做坏了的
;泡芙,外表看起来完好,咬开却是空的。”
桑晚榆将啤酒罐轻轻放在茶几上,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心碎。
“欢欢,”她突然正色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涅盘'系列甜品能打动那么多人吗?”
徐欢抬起湿润的眼睫。
“因为你敢把烧焦的橙皮、苦涩的黑巧、甚至是咸味的岩盐都放进去。”桑晚榆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爱情也一样,不需要完美,只需要真实。”
窗外的巴黎夜色渐深,远处圣母院的钟声隐约传来。
徐欢望着那条围巾,突然想起顾言每次离开时都会故意“忘记”一样东西——有时是伞,有时是书,有时是围巾。
这样,他就能合理地来看她了。
最后徐欢也没说接不接受顾言。
这对她而言,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做出决定的事。
*
京城夜色渐深,华灯初上。
裴承倚在露台栏杆边,水晶杯中的威士忌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夜风掀起他黑色衬衫的袖口,露出小臂内侧那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纹身——花瓣边缘泛着暗红,仿佛浸染了经年的血。
“我一直很好奇,”严姝婷倚着雕花栏杆,指尖的红酒杯轻轻晃动,“你为什么要在血管脉络密集的位置,纹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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