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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让放下奏折就要起身,却听江晚棠道:“皇上,臣妾是晚棠,不是晚余。”
祁让一愣,眼里的光黯淡下来:“晋王妃,你来干什么?”
这态度的转变让江晚棠心下一沉,忙将手中狐裘举过头顶:“回皇上的话,臣妾是来给皇上送披风的。”
“什么披风?”祁让沉声问道。
江晚棠说:“是皇上那日落在我家灵堂的,臣妾见上面有些脏污,特地洗干净了才给皇上送来。”
祁让皱了皱眉。
这种小事,他根本就不记得。
但“灵堂”二字却是提醒了他,让他记起那天在灵堂对晚余的所作所为。
他懊悔地捏了捏眉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江晚棠说话:“朕那天确实有点过分了,她生朕的气,至今不肯醒来,你说朕该怎么办?”
江晚棠愣住。
皇上对晚余上心,不是因为她吗?
现在她本人就在皇上面前,皇上却问她该拿晚余怎么办?
看来这五年的时间,晚余这个替身已经完全取代了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所以皇上才一直不愿见她。
不是避嫌,也不是生气,而是有了替代品,对她已经无所谓了。
是这样吗?
她不禁着急起来。
要是皇上对她无所谓了,她还怎么求皇上开恩放了晋王?
她心念转动,对祁让道:“臣妾此番前来,其实就是听闻妹妹病重,想借着还披风为由,来看看妹妹,请皇上恩准。”
祁让有些意外,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她脸上。
她脸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好像真的在为她妹妹忧虑。
祁让站起身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朕同你一起去看她。”
江晚棠又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希望,忙道谢起身,等祁让从龙案后面走出来后,抖开手里的披风,打算亲自给他披上。
“朕今日不穿这个。”
祁让直接拒绝了她,自己拿起衣架上的玄色斗篷穿上,把她手里那件拿过去,出门后扔给了孙良言:“这个赏你了。”
江晚棠愕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披风她辛辛苦苦打理了几天,还特地用上好的熏香熏过,皇上却半点不领情,随手就赏给了一个太监。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将她的心意踩在脚下,叫她情何以堪?
她低着头,尴尬的不敢往孙良言那边看。
孙良言接过披风向祁让道谢,随手递给了小福子,让他先替自己收着,而后问道:“皇上这是去哪里?”
“回正殿。”祁让说,“晋王妃要去探望她妹妹。”
“是。”孙良言应了一声,吩咐众人跟上。
江晚棠本想在路上和祁让说说话,旁敲侧击地问一问晋王的情况,结果竟跟上来一群太监侍卫,她只好闭了嘴,一路沉默不语。
祁让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一路脚步匆匆,把她撇下好远。
进了正殿,到了晚余住的东梢间,迈步走进去,便直奔床前去看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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