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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书和阿遥并骑晃悠在向南的官道上,阿遥终于适应了小毛驴的颠簸,甚至还胆大包天的跟赵玉书交换尝试了一下骏马,然后揉着摔成四瓣的屁股气哼哼的爬回了驴背。
“我说赵大哥,你怎么没跟兰灵姐姐和三娘告别啊。”
“我告别还得跟您申请啊?”
阿遥撇了撇嘴:“我以为她们会跟我们一起走。”
“屁大点孩子,想什么呢。”
赵玉书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跟兰灵和方三娘告别,而且是一起告别的。
“我要跟三娘去南方。”
“南方?红莲教?”
“嗯,凡事不能道听途说,总要去看看,对不对?”
“对极,若我想找你···”
“带上你的好酒,东都也好西京也罢,等我。”
“等你。”
“莫要再丢了扇子。”兰灵挥了挥手,手腕上佛珠微光转动。
方三娘站在兰灵身边,只是冲赵玉书点了点头,便算是告别。
赵玉书比兰灵她们早走几日,难民还没有走完,她们便没有走。
兰荣站在城墙上看着逐渐减少的难民,奏折已经写好送上西京,将此事定性为小规模的内讧性质的民乱,孙将军也配合的写了封奏折,写明在平定民乱时生踩踏,不幸伤亡百余军士。
无论真相如何,南阳军政两位主官立场一致,便将此事就此压下。
越国公的算盘在南阳付出一万多难民生命为代价之后,宣告暂时破产。
“不知这一步是对是错。”城上风很大,吹得兰荣一身便服猎猎作响。
“到了此时,若你还纠结对错,这些人白死了,你女儿也白跑了。”孙将军也一身便服,城内的驻军已经撤到城外军营,只待朝廷新的军令一到,大军便要开拔。
“这跟我女儿无关。”
“我就是跟你说这个道理,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一点,如果当初大家心里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没那么多尔虞我诈,就跟赵玉书那个白痴一样,想做一件对的事就去做,谁拦着都去做,那根本不会有这些难民,甚至不会有红莲教。”
兰荣不屑的冷哼一声:“他那性子,在朝堂活不过三个月。”
“所以他不在朝堂,他比我们幸运。”
南阳离襄樊很远,只比到东都稍近,赵玉书带着阿遥马不停蹄,一路向襄樊急赶,他现在迫切的想赶往江宁,他不想让汪绍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去安做他的小国公。
一路平安无事,襄樊在这个时代虽地位比不得南阳,但因达的水路让整个城市显得比南阳更加繁华。
两人没有停留,仅仅在襄樊住了一夜后便登上一艘客船,客船够大,直达江宁。
“那马和毛驴就这么卖了多可惜。”阿遥这个土生土长的内陆人意外的没有晕船,趴在栏杆上看着船下的波涛嘀咕着。
“没办法,这艘船不让上牲畜,这里也没熟人给送回南阳,就当小王同志资助我们的路费吧。”
“我看有的船就可以,还便宜。”
“本少爷累了很久了,难得可以轻松一段时间,就让我好好歇着吧。”赵玉书打了个哈欠,晃回船舱,他定了两间中档的客舱,不是不舍得定更高档了,而是唯一的天字号早被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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