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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沉吟了一下,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洛青青惨然一笑,幽幽地道:“奴家一个清白女子,受此奇耻大辱,如何还能厚颜苟活于世?奴家已存死志,只是心疼爹娘今后无依无靠……”
明朝时,程朱理学深入民心。
海瑞此时尚健在,当年女儿才五岁时,因为吃了别人送的一块糕饼,海瑞便勃然大怒:“女子岂容漫受僮饵?能即饿死,方称吾女!”为了男女大防,到底把一个年方五岁的女儿活活饿死了事,由此可见当时风气。
叶小天略一思忖,压低声音道:“姑娘,你一死了之,倒是清净。可是撇下痛失爱女的爹娘,你让他们如何过活?叶某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洛青青扬起双眸,疑惑地看向叶小天。
叶小天道:“姑娘,本官虽然抓了张道蕴等人,可惜他却是土司家的子弟,有以金赎罪的特权。纵然本官判他们死刑,只怕朝廷也不会勾决。若姑娘愿意撤诉,本官可为你争取最大的好处,让五家权贵交出一笔可观的赎金。你一家人拿了这笔钱远走他乡,也能安居乐业,将来再招一个知心合意的上门女婿,岂不是好?”
“奴家不需要!”洛青青红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有钱,就能把我们穷人当牲口看么?奴家若是收了他们的钱,那奴家成了什么人?奴家是平民百姓,命如草芥,可奴家的清白却也和他们贵人家的女子一样高贵!推官老爷,你是好官,可惜你帮不了我,就连皇帝都不能!在这人世间,奴家求不到公道……只有到那里诉冤屈……”洛青青说到这里,忽地一声大吼,一头撞向旁边的堂柱。
叶小天大骇,伸手一拉,却没扯住她。就听“砰”地一声响,洛青青重重地撞在堂柱上,登时血如泉涌,身子一软,便向地上栽去。
堂上的皂隶慌忙围过来,眼见洛青青的脸色苍白如纸,一个皂隶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禁惊慌地叫了起来:“推官老爷,不好了,青青姑娘……已经死了。”
叶小天呆呆地站在旁边,心乱如麻。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不是官,而是一个以武犯禁的游侠儿。
这时,洛父忽然仰天大笑:“死得好,死得好啊!我洛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我洛家的闺女也是自尊自爱的好闺女!”洛父一边说一边笑,笑着笑着,浑浊的老泪便滚滚而落……
叶小天的眼珠子慢慢地红了,他握紧了洛姑娘的手,低沉地道:“洛姑娘,你安心去吧!就算皇帝肯宽赦他们,法律肯放过他们,我也不饶!你英魂不远,看我为你伸张正义!”
刑厅内生的一切,府衙外的百姓也都知悉。
当叶小天做出“绞刑”判决的消息传出来,府衙前面万众欢呼。
此刻,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和尊严与那些权贵人家划上了等号,这是对他们的一种承认,以前从未有过。
紧接着,一个新的消息传了出来:推官大人迫于监州大人的压力,准备向权贵们妥协;洛家姑娘以死明志,撞死在刑厅。
府衙前顿时一片死寂,而那些权贵子弟们则喜形于色,鄙夷地看着那些如丧考妣的百姓:一帮泥腿子,生来就是贱人,也配享有和我们同等的权利?
简直是痴心妄想!
戴同知匆匆回转通判厅,告知于俊亭刑厅生的一切,颓然道:“这等状况,已不可能调停了,不如就此袖手吧。叶小天要判他们绞刑,由得他去,反正判决递到京城,还是要被天子特赦的,不致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于俊亭叹了口气,意兴索然地道:“本官有些不舒服,你去说与他们几人知道吧。”
……
“东翁?”李秋池看着叶小天铁青的可怕的脸色,担心地唤了一句。
叶小天握紧的双拳慢慢放松开来,沉声道:“李先生,你是贵州第一大状,你告诉我,这等案子,按照常理,应该如何判决?”
李秋池苦着脸道:“按理自然该判绞刑。学生记得,弘治年间,曾经生过类似的案子,而且就生在天子脚下……皇帝批复:马纪强闯民宅、奸淫妇女,蔑视法度之至,即斩之;马纪家人行贿,统统枷锁边卫充军,永不赦还;马聪等人作为胁从判处绞刑,秋后问斩。”
叶小天两眼登时放出凶光,李秋池赶紧补充道:“可是东翁你要知道,中原的官宦人家,哪怕是皇室子弟,也没有特赦之权,而土司人家是有的。土司人家对治下土民如有不法之事,可以赎金代罪,这是洪武皇帝时便定下的规矩。”
叶小天凶狠地道:“治下土民?那洛氏一家可是汉人,是迁居此地的汉人!”
李秋池摊手道:“可谁叫他们定居在土司地面上?三里庄是张氏辖地,依常理,居其地,即为其民。就像番邦外人,居我中国之地,便要受我朝律法约束。”
叶小天冷笑道:“常理?当初洪武皇帝与土司们的约定,是对其治下土民享有赎金抵罪之权,不是么?洪武皇帝并未注明异地百姓迁居其地,便是其治下土民,不是么?张家治下土民不用向朝廷纳税,而洛家却是要向朝廷纳税的,所以,洛家根本不算张氏土民,不是么?”
叶小天一连三个“不是么”,问得一向牙尖嘴利的李秋池张口结舌,只能讷讷辩解道:“可……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啊。东翁坏了规矩,便是与所有人为敌,介时东翁该如何自处?死者已矣,何必自找麻烦?再说东翁方才也问学生,依照常理该当如何判决,而此案的人犯恰恰不在常理之中……”
叶小天怒道:“常理?老子今天跟那些不讲道理的贵人,就是不想讲常理了,又怎么样!”此时的叶小天像极了疯狂的赌徒,可赌徒是为了不甘和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他又为了什么?
叶小天转身便走,李秋池追上两步,问道:“东翁欲待如何?”
叶小天道:“我欲效弘治天子!”
张道蕴等五人被苏循天带人押回班房,等着司狱官接手。
张道蕴见其他几人垂头丧气,不禁斥责道:“瞧你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没出息!你们以为他叶小天真能奈何得了咱们?”
张纮有气无力地道:“那个姓叶的判了咱们死罪,等特赦要两三个月,我不想坐牢。”
御尘“嗤”地一声冷笑:“你真是白痴!就算他把咱们关到狱里,你以为咱们就能遭罪?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是想叫两个女人进来快活快活也不成问题。”
项飞羽苦着脸道:“我认床啊,换了地方会睡不好觉。”
张道蕴“呸”了他一口:“你们也不想想,那监牢是谁家开的?是我们张家!那司狱官任忆冰,就是我们张家的姑爷子。你想蹲大狱那你去罢,反正我今晚是要回家吃饭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说着,华云飞突然带了几个帛隶过来,把他们又提了出去。
张道蕴瞪着华云飞,一脸乖张地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姓叶的走狗。等小爷出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小爷不把你们整治得死去活来就不姓张!”
华云飞冷冷地道:“等你出去再胡吹大气吧,带走!”
公堂前,花经历、江经历带着一班衙役帛隶齐刷刷跪了一地,一个个体若筛糠。
花经历满头大汗地道:“大人,使不得啊!处决人犯须得朝廷同意,没有御笔朱批,谁敢擅杀人犯?”
洛父洛母也惊恐地看着叶小天,他们根本不敢相信,叶推官竟要立即处死那五个畜牲。
坦率地说,叶小天能判决那五人死刑,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不敢想象的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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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挑刺杠精敢来就骂,太过分的会删评。S大百年校庆当天,苏钰辰抓包了自己的影帝男友和别人暧昧,一时气愤到酒吧买醉。第二天,他在某快捷酒店房间醒来,身上青紫一片,身旁还睡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男生。苏钰辰目光略过床头柜上随手丢下的学生证件,心中了然。原来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学弟。然而下一秒,小学弟睁开眼,委屈巴巴的就往他身上扑。哥哥昨晚叫的好凶。我不管,哥哥要对我负责。哥哥别想那个渣男了,看看我吧。苏钰辰被小学弟迷住了眼,当天就去民政局和小学弟领了证。婚后,小学弟以履行夫夫义务的名义搬进了苏钰辰家里和人同居,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苏钰辰不太习惯这样亲近,试图和人拉开距离。哥哥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只是想同哥哥亲密一点。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小学弟一边绿茶发言,一边拉着苏钰辰动手动脚,对不起哥哥,你前男友又来欺负我,我没忍住就还手了,哥哥你不会生气的吧?后来前男友找上门来,当着苏钰辰的面揭穿了小学弟的豪门身份,内涵他是另有所图。小学弟低垂着眉眼往苏钰辰怀里凑,眼神看着好像更委屈了一点。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大哥和父亲不让我说是贺家人的。父亲只喜欢大哥,从来都不管我,哥哥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苏钰辰拍拍小学弟的肩膀,转头瞪着渣男前任,让人赶紧滚。当天晚上,小学弟躲在卫生间里拨通了那个许久没打的电话号码,让手下人封杀渣男影帝。下手麻利些,别让他再出现在阿辰眼前。白日里委屈巴巴的小绿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目光冰冷,俨然是一只起了杀心的恶狼。阅读指南1绿茶双标小甜攻内向清冷总裁受2没有副cp,但存在除主角之外的伴侣,戏份只存在于部分恋综章节,介意勿入。3正文细节可能与文案细节有所出入4私设可能较多5没有逻辑,拒绝写作指导和贷款排雷。评论涉及以上三点会删评或者骂回去,少来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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