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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教中地位更高,却行踪成谜,难见于战场上的神秘左护法,右护法才是为叛军攻城掠地,屡下城池的臂膀。
他与青莲教的神将两人,再加上宁王府的客卿宋高峰和叛军将领胡刚,同为指挥宁王军的四大将军。
叛军除了这五人之外,明面上还有五六个一流高手,但只有其中三个俱有军事素养,在领军作战,其余的都是作为奇兵尖刀存在。
唐禹仁缓声开口道:“叛军虽然依靠青莲力士的强攻几乎无往不利,但仍然有底蕴不足的弱点。事实上,他们到现在为止,除去民兵和脚夫之外,真正兵卒总共不会过五、六万。攻伐城镇可以用高手数量不讲道理地强行打破防线,但是要巩固打下来的地盘便不一定了。如今神将、胡刚带领叛军大半的兵力在冀州鏖战,宋高峰镇守镇南溧水桥通往青州与顺安的水路。宁王据我们所知,一直未离开顺安。军部目前的猜测便是,除了右护法与何定远此时带领的兵马,再无多余的人手可以派来青州了。”
“右护法是明面上唯一在青州的青莲教高层,也是除了定远将军何定远之外,唯一一个有足够声望、能力、与武力支撑起叛军旗帜的人。只要能杀了他和何定远,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为了维持战线和扩张度,叛军无法失去这几个将领中的任意一人。也就是说,除了右护法麾下的八千兵马与八百青莲力士,他再无支援,除非宁贼愿意削弱顺安的力量拨出人马。呵,从这方面来说,军部建议龟缩起来的提议倒也不是完全错误。”
斩行动么。
在一个拥有乎寻常的个人武力的世界,大人物之所以没有被不断地刺杀,除了本身通常都是高手,或者保镖都是高手之外,似乎还有什么我尚未了解到的原因,维系着这微妙的平衡。
此时薛槿乔接过话头继续讲解:“但右护法非常小心,除了在破城之役短暂地露面宣告胜利之外,便再无显露踪迹。哪怕是何定远也一直深居简出,十分谨慎。因此,我们想要让军部下定决心支援濮阳,就必须得到有关右护法行踪的确凿情报。”
这个雍容的女子无瑕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苦涩之意:“然而军令如山,哪怕我与宗勤师叔代表的是青州武林白道的力量,也只得听从将军与军部的指令。不过,在场的诸位却没有我等的桎梏。”
景伊有些了然地说道:“原来如此,薛师姐便是为此才召集了我等么?也是,师叔他们虽然武功高强,经验丰富,但也因此在官家挂了各种各样的职位。唯有我等小辈还有机会自由行动。”
宗勤微笑道:“正是如此。无论是武林游侠还是贫僧等世外人,凡是有二流战力及以上的,都必须听从官府差遣。不过,贫僧过去十数年下山的次数寥寥无几,就算能够参与任务,怕也只会是累赘,反而是诸位年轻人正是大有所为的年龄。”
唐禹仁环视了众人一圈,淡淡道:“槿乔与宗勤大师商量了良久,最后觉得我们必须要冒险潜入濮阳刺探,看看能否找出右护法的踪迹或者何定远的消息。只要能够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或许便能彻底地扭转军部的犹豫,让大军行动起来。虽然这个任务绝对不轻松,但潜入不会特别困难。濮阳被围了这么久,如今叛军进城接管,无法继续关闭城门进行严酷的统治,否则只会激起继续反抗之心。”
薛槿乔道:“只要诸位在这两日内出,便能趁着种种物资被运输时,秩序被复原的期间潜入城内。当然,玄蛟卫会亲自为诸位易容,以便于掩饰身份,禹仁与秦喜两位玄蛟卫也会亲自前往。诸位都不是初出茅庐的生手,无论是武功还是阅历都能独当一面,若是愿意承担这份风险,请在明日午时前告知。”
哪怕众人在聆听唐禹仁与薛槿乔的解说下,隐隐有所猜测了,真正听到这个潜伏任务时,也不禁有些动容。
我脑袋飞快地转动,与唐禹仁对视了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皱了皱眉,对我稍稍摇头,却被我无视了。
老唐啊老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次我来,便是专门帮你们处理这方面的问题的,可别想把我排除在外了。
景伊是第一个开口的,她有些迟疑地说道:“薛小姐,宗勤大师,虽然我行走江湖也有好几年了,论身手也有几分自信,但潜伏、细作的任务,实在是从未有过经验。这种任务,真的不是更适合玄蛟卫,黑鸦探么?”
薛槿乔叹气道:“力有未逮啊,这次除了禹仁和秦喜两个玄蛟卫之外,应该还有一两位能够执行这个任务。其余的都奔波于其他的任务,实在是忙不过来。毕竟,他们都是有着来自于两位统领的命令,哪怕青州的战事辗转不定,也无法抽出太多人手来。何况我们只是此府战事决策的一小部分而已。”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景伊眉心紧锁,举棋不定,孙倩则脸色有些挣扎,似乎想要答应,却又好像在犹豫。
最先打破这份沉闷的寂静的却是真守僧人,他竖掌稍稍躬身道:“阿弥陀佛,师叔,弟子愿意与唐施主前行潜伏,但弟子的出家人身份似乎太容易被揭穿了。”
“多谢真守师傅,但请勿担心,玄蛟卫的易容不会被轻易堪破的。”薛槿乔鼓励性地对他点了点头解释道。
我见状也开口道:“禹仁,槿乔,我肯定也要参加这个任务的。这种需要随机应变和急智的场合,正是我大展拳脚的时机。”
景伊和孙倩被我有些自吹自擂的话逗笑了,孙倩的眼神尤其有些玩味,但她们看到薛槿乔,秦喜,和唐禹仁三人的反应时,却惊愕地现这好像并不是玩笑。
唐禹仁有些沉重地说道:“正因为需要你的智谋,才不能让你冒险潜伏。万一我们遭遇不测,至少后方还有你可以出谋划策。”
秦喜也有些担心地插嘴道:“你上次伤得那么重,一身内功尽失,万一需要对敌的话,怕是难以自保,还是留在汴梁更好。”
薛槿乔站起身来道:“好了,这些问题可以单独商量,待会儿我要去军营向将军汇报,先告罪离开了。若对任务细节有问题的话,问禹仁和青山都可以。若不介意的话,亦可留在薛府吃一顿午饭。青山,帮我照顾诸位客人。希望……明日能够再见。”
“是,小姐。”
丽人的眼神在我身上逗留多了一瞬,凛然的凤眸中在与我对视时少了上位者的威严,多了几分关怀,但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抱拳离开了。
薛槿乔走了之后,景伊和孙倩向唐禹仁和刘青山继续询问,秦喜则和我与真守站在一旁闲聊。
“真守师傅亦是第一次下山么?”
真守和善地笑道:“小僧在去年通过了寺中『金刚堂』的考验,因此得以每年下山三月,积德行善。汴梁与濮阳均是小僧为数不多亲身见识过的城池。”
秦喜介绍道:“真守师弟是真字辈的青年才俊,虽然武功没有大师兄真离高,但机敏灵活,是下山助力战事的关键弟子辈之一。师弟,韩良是我与禹仁的生死之交,也是我对你说过的,怀化外与闻香散人一战的三人之一。”
五台寺这一代的大师兄,“伏魔禅杖”真离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也是堂堂的二流高手,不过因为三年前快三十岁时才下山行走江湖,名声相对薄弱。
真守行礼道:“善哉善哉,久闻秦兄描述怀化之战种种凶险之处,韩施主实在是个勇者,小僧有礼了。”
寒暄了几句后,秦喜皱眉道:“韩良,禹仁说得对,青州军部论对青莲教与叛军的了解,怕是没人比你们俩人深。哪怕这次人手奇缺,不得不依赖禹仁对濮阳的熟悉,我们也不能冒险将你也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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