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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委屈么,谭淑贞微露迷惘,初次交欢是畏于时势,之后献身源于报恩,可到了今时今日她对那鱼水之欢却多了几分向往期待,数月间丁寿不在府中,午夜梦回,久旷的妇人身躯对那淫靡之事竟隐有渴求,难道自己真是放荡不羁的淫妇不成!
谭淑贞用力摇摇头,将心中杂念甩开,揽着女儿柔声道:“娘没什么委屈,只要看着你平安喜乐,心愿已足。”
周玉洁倒在母亲怀中,嗅着母亲身上幽香,温馨安适,心中却是倒海翻江:“娘为我已付出许多,做女儿的无论如何,总要帮衬她脱离魔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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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丁七家的秀红步履匆匆,一路穿堂过院,进了后宅的垂花门,沿着游廊绕过庭前花畦,直至正房门前。
对着紧闭的雕花木门,秀红犹豫了一番,想着外间事不敢耽搁,还是举手轻轻敲了敲:“倩娘姐姐,倩娘姐姐……”
轻唤了几声,无人应答,秀红大着胆子推开房门,明间内空无一人,空气中隐约飘浮的淫靡气味让过来人的她面容羞红,也是循着这股味道,径直奔了西面卧室。
尽管心有准备,西次间内的景象还是惊得秀红险些叫出声来,杜云娘一丝不挂,蜷着身子侧卧在春凳上睡兴正浓,旁边大炕上横七竖八的赤裸身躯交臂叠股,白花花一大片,乍看下竟分不出哪个是谁,可人姨太太垫着贻青姑娘,府上老爷则将她的柔软小腹作了枕头,亘在爷胸前的那条丰腴大腿当是美莲管事的,下面……
秀红不觉一阵燥热,老爷命根子便是软着也可看出尺寸非凡,一个长腿高挑的姑娘枕着他大腿根,手中握着那根东西轻声呓语,睡得正香,也不知那东西硬起来是怎样的景致,自个儿能不能受得住……
秀红微微失神,片刻才反应过来此行目的,红着脸蹑步向前。
才一走近,丁寿霍然睁眼,反吓了秀红一大跳,“老爷,是奴婢秀红。”
“丁七家的?”丁寿看看窗外天色,掩嘴打了个哈欠,“大清早的,什么事?”
辰牌末了,哪里还早,秀红不敢反驳,垂眉低眼道:“是奴婢的错,吵了老爷休息,实是宫里来人,不敢耽搁,中门内外人又不宜入,故而奴婢……”
“宫里的?谁啊?什么事?”丁寿心不在焉,昨儿近乎折腾一宿,还有些困觉。
“是位唤作张锐的公公,说是皇爷爷催您进宫……”
“皇上口谕?!”丁寿惊叫了起来,“你怎不早说!”
被他昨晚折腾得死去活来、体酥骨软的众女被他一声尖叫惊醒了大半,杜云娘娇躯一翻,纵了起来,慕容白懵懂中便要握剑而起,可惜她此时手中握的却不是佩剑……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登时从后宅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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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畔新建的宽敞平台上,面壁设有一人形箭靶,一人一骑策马奔驰,纵横往返间不住张弓搭箭,羽箭流水般射出,每当矢中的,围观的一众将士立即轰然叫好,响彻殿瓦。
丁寿在张锐引领下由一侧斜廊拾级而上,来在平台上张锐规规矩矩向场中行了一礼,尖着嗓子道:“陛下,丁大人到了。”
身着戎装的骑士立即勒马止步,一跃而下,不是朱厚照还有哪个,小皇帝随手将缰绳一丢,大笑着奔了过来,“丁卿,你看朕这手骑射功夫如何?”
半年不见,熊孩子长高许多,身子骨也更加结实,看他满脸红光,头顶热气腾腾,丁寿不好扫了他的兴,略微躬身道:“陛下弓马娴熟,骑射无双,便是军中宿将也未必及得。”
二爷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了,瞎话张口就来。
“哈哈,他们都这么说,朕还不信呢,听你这么一说,果然不是欺哄朕。”朱厚照喜不自胜,“朕若是跃马疆场,定要那些来犯的北虏好看。”
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丁寿隐觉不妥,急着往回找补,“其实陛下乃万乘之君,只消专心政务,用将选帅即可,这御虏折冲,摧坚破敌的临阵之事,自有臣下将士代劳。”
“不消你说,政务用人有老刘操持,朕放心得很,倒是你……”
朱厚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将丁寿看得心底毛,“陛下,您……”
“奏疏上说你又是御虏,又是平贼的,还多次亲临矢石,身陷险境,朕还忧心你出个好歹,而今看么……”朱厚照笑眯眯地往丁寿左肩上捶了一拳,“没把你怎么着啊!”
小屁孩下手越来越没轻重了,丁寿咧咧嘴,故作夸张道:“万岁爷手下留情,臣肩上的伤还未好利索呢。”
“你真受伤了?奏疏里怎地没提?”朱厚照关切问道。
“些许小伤,何须惊扰圣听。”那位伤得比我重多了,挨了一刀,还了一枪,这买卖不吃亏,丁寿心道,想起那匹全身苍白的母狼,忍不住裆下微微一硬。
“马虎不得,快与朕看看。”朱厚照不知这厮心中所想,急火火上手便要扒他衣服。
“君前露体,为大不敬,臣怎敢轻狂!”丁寿急忙推拒。
“你在朕龙床上都睡过了,还有什么可避忌的。”朱厚照说话便扯开了丁寿的圆领常服。
眼瞧周遭军士瞅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丁寿心里叫苦,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皇上间绝对是清清白白。
朱厚照不管不顾地让丁寿亮出了膀子,对着伤口端详半天,迟疑道:“伤看着确是新伤,可这两排牙印是怎么档子事?”
丁寿干笑几声,低声道:“臣昨日才回京,您知道家里女眷多,小别胜新婚……”
“好了,那些破事朕不想听。”朱厚照厌恶地直摆手,从身旁将士捧着的托盘内取出片羊肉喂到一头蹲坐的文豹嘴里。
二爷睡女人本来就不干你熊孩子屁事!
不是你非要问么,谁想说给你听了,丁寿心底直翻白眼,“陛下,您刚才出手太重,臣袍子都被撕破了,您得恕臣君前失仪之罪。”
朱厚照正用绢帕擦手,闻言挑眉道:“不就是身衣服么,朕赔你套新的,张锐,去取件蟒袍给他。”
“哟,这臣可不敢受啊!”丁寿嘻皮笑脸,虽同是赐服,蟒袍规制可在飞鱼服之上,二爷早看王鏊老头那身织金蟒服眼热了。
“甭客气,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老刘前阵子还跟我念叨,这次出巡你军功不小,也该封个爵位,朕这几天就想啊,封你个什么名头好,平虏?还是定边?”朱厚照挠挠头,好像真的很纠结这个问题。
“万岁隆恩厚意,臣感念不尽,只是国朝非军国大功不得封爵,臣薄有微劳便得封赠,恐惹人非议,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的辞让还是要做的,丁寿也觉而今的自己忒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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