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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贞儿的话语声娓娓传至,听在耳边十分紧张,又尤显短促喘息,然而帐中点起的熏烟吸久了后,不仅刺鼻难闻,隐隐还让萧异感觉到头昏脸涨,身子骨一阵火热,眼前的光景又仿佛散若璨花般模糊,忘了思考。
“不用了,我在此陪几位喝杯酒就走,军中还有事情要商议。”稍微摇摇头,试图冷静下来的萧异,如此说道着,又转眼向东方贞儿方向望了过去。
就见娘子依然跪坐在案后,只是身姿仿软地向前挨在了桌案前,弯弯英眉稍颤稍扭,脸蛋升红,两手用力地抓拧桌面红布,琼鼻不由哼出一声声细细的喘息。
娘子这是怎么了?
原本应该如此想下去的萧异,奈何头在此刻真的十分涨痛,又让他分不出心神认真思忖。
未过罢,当他侧回过身,用手锤敲头颅之时,即好像听得不知何处,出‘啵??’地一声,异常至极。
周遭接而响起蛮人的拍掌声,以及逸乐笑语。
邻近各座处,便见在此后有一手提酒盏的蛮子靠了过来,他甚至还搭起了自己的肩膀,那蛮族人分外熏人的汗味和刺激香气夹杂在一起,就更让其难受开来。
“夏朝大帅旧闻不如一见,来来来,喝一杯!”
闻着蛮族人说出的夏言,感觉不能丢脸给蛮人看的萧异,强行醒了醒神,才着眼向蛮子看去。
入眼,好家伙。
此人‘壮硕’,不对应该说是体胖得很,光那膀子几乎就有自己的大腿粗,长相几乎可以说是龌龊如豚,脸上的皮肤往若滋油般怪腻,足实就是一副迹土地主像。
过会,未有辞却的萧异便和这肥胖的蛮子,推杯换盏起来。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交替喝着,两人也是海量,活脱脱把地面上摆盛的好几坛美酒,喝了大半,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萧异,我在蛮地可常常听到你的名谓啊!”
“噢,嘶呃,我的名头连商旅都能听见了?”打着酒嗝的萧异,也带上了酒意,笑着回应道。
肥胖蛮子顿时挺身,将身前滚得圆圆的肚子都撑了开来:“那不是,在蛮族都传遍了,凉州虎贲军如狼似虎,而其中更要数你萧大帅,好生威风,所过之处蛮族头颅滚滚落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呵呵,是吗?”
如此客套着,偶尔还聊到了他们与贞儿相遇的事情,互相熟络了起来,酒局中,萧异也终于知道了身旁坐着这人的名字以及来历。
原来他中原名叫黄威,威风的威,是一名于夏蛮之间贩卖粮食的商人。
他在贞儿失踪那日正带着商旅走粮,遇了风沙,所幸是当地人,便寻到了绿洲躲避,也就此恰巧地和娘子碰到了一块。
而想到娘子给自己说起威胁他的事,萧异内心就忽然感觉到异常好笑,原因无他。
想想贞儿持着长枪,横在这肥猪蛮子喉前的场景,就格外滑稽。
只是隔间,萧异却并没有现娘子失去了踪影,以及帐内的蛮人时不时就会离开一个,过去好久才会回来,分分酒意上头,他自己也慢慢倒在了桌案上,欲欲昏睡。
懵松的视野内,愈来愈暗,眼前红布桌案仿有身影,贞儿她好像整个人跪趴在了上方,周遭围满了好多蛮人,似乎还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最后随着一溅水珠射到他脸上后,萧异便眼前一黑,再无动静。
—————————
“卖酒咯。”
“卖包子,有新鲜的蛮荒牛兽肉,还有行院女雏儿卖,一个不到百两纹银,送包子送酒咧!”
日落西山,兰因絮果。
斜阳照耀在城头的光芒,缓缓暗淡,城中小贩的叫喊声,依旧盛腾。
此时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传进耳里,捣碎了酣梦,萧异楞从行军床架惊醒过来,入眼依旧还在那片大帐之中,只是熏香不点,架起了烛灯,将暗沉染出明黄。
“异郎你醒了?”
声入耳,便见得单披红纱掩身的娘子端着碗醒酒汤,坐在了自己身边,醉醒间时光交错恍惚感,也在她迎灯明丽、轻熟的滟脸下,荡然消散。
“我这是?”随后,萧异自问了声。
一旁东方贞儿听着,绕指圈起勺羹,努红唇吹冷了汤药,将其送到了他的嘴沿,脸上挂着笑意道:“你还好意思说,喝了几坛酒就在帐内昏昏大睡,惹得那些蛮商笑话。”
享受着娘子难得温柔服饰的萧异,就此喝下了醒酒汤,体内难受沉重的酒意遂渐渐驱散,可虎瞳中的眸光微微动荡,隔着贞儿扫向大帐内稍显凌乱的桌椅,以及一地的异服甲胄,心生怪诞。
自己何曾如此不胜酒力了。
难不成?
逐而,汤药一勺勺送进了萧异口中,床架木挪压挤,眼前的美佳人将药碗放置在侧畔,站了起来。
此刻烛灯高燃,徐徐光芒透过薄如蝉翼的红纱,将大夏帝姬窈窕风韵的身材毫不吝啬地勾勒而出,纱上有若弧满双山,红缨绽放,蜿蜒蜂腰升波澜,侧回过身时,丰腴的美臀顶弄纱绸,莹莹欲露。
萧异看呆了颜色,哪里还把压得住长枪,咽了口唾沫就伸起手,抓向娘子。
未曾想,娘子偏是一躲,让他的手落在空处。
“别闹!”
“娘子……”
窣窣,东方贞儿就这么站立在他眼前,将敞开的红纱衣襟往内拢去,扣阖纽结,拎起床架上的外衣软甲就往身上披,继再偏过螓,明眸刮向萧异,凌厉英气仿有深意:
“你也不看看时机,外头还在宴请蛮商呢。”
萧异闻言,面有难色,但也只能将欲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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