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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温砚只把他当作季大哥。
-
回到卧房,温砚打开房间里的暖气,坐在沙发上准备缓一会再去泡澡。
手机在此时响起消息提示音。
滑开屏幕。是贺词给自己发来的短信:阿砚,你给我寄的颜料还有补品我都收到了,补品已经在喝了,颜料希望我也能尽快用上,谢谢你噢。
他在键盘上迅速打下一行字:不客气啦,过两天我来陪你一起拆颜料。
眸中和心里,都不禁泛起苦涩。
身边许多人都觉得贺词傻,觉得他是自讨苦吃,可温砚却总觉得,贺词和自己是一样的。
一样都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已。
贺词的疯狂只是把自己困在囚笼,而他的疯狂,则是在编织一张巨网,企图把他想要的猎物和自己一起,困在网中。
想到这些,他的那双狐狸眼便不由的暗下。
墙上的时钟走了快一刻后。
他才呆呆地起身,将保温箱里两碗黑乎乎的补药拿出来,捏着鼻子一次性喝下。
他只觉自己的舌头对于苦味的承受能力强大不少,已经不需要蜜饯甜品来给自己做缓冲了。
只是,夜里还是时不时咳嗽两声。
说到他这副破身体,便记起刚上初一的时候,自己因为常常参加书法培训和比赛,所以经常请假不在学校。
后来再回学校上课,又常常因为“书法神童”的光环被人多加关注,班里有几个男同学觉得风头被他这样的小白脸给抢光了,不免来气,所以总爱搞点小动作。
特别是霍成,他是对温砚敌意最大的,也是他领头带着全班叫温砚病秧子。
当时温砚刚生完一场大病,参加不了任何的体育活动,包括平时的体育课和晨练。
所以,这个外号叫的也算是有原因。
但温砚不喜欢。
不喜欢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对着他说出“病秧子”时候那种戏谑和嘲弄的表情以及语气。
虽然不喜欢,但他没有对此发出过抗议,那几个小混混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为此,温砚苦恼许久,也曾和为首的同学霍成言语沟通过,当然,没有效果。
在学校高中部就读的季知远有时候会来给他送东西吃,放学的时候,二人也会一起。
季知远不止一次和温砚走在一起的时候,听见过身边的人叫他“病秧子”。
那天下课,二人走在校门口前,身后再度传来“病秧子”的言语攻击。
“现在,过去给他一拳,他,还有他们就都会安静了。”季知远的语气平常,微微偏眸望向身边的温砚。
温砚捏着校服的衣角,咬唇:“可是…….”
季知远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隐忍不发,所以不用他说完,他便开口回答:“和流氓是不需要讲道理的,小砚。”
和流氓不需要讲道理。
捏着衣角的温砚豁然开朗,继而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握拳,一步一步走到霍成身边。
霍成则满脸的戏谑,双手环胸:“哟,病秧子……”
话还没说完,温砚就往他的脸上挥了一拳,动作干脆,速度迅猛,身边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以后,不许这么叫我。”他的语气自带威慑,也一改从前温和的形象,眸色冷变得冽。
说完,他也不等别人是什么反应,便扭头离开。
他扭头的时候,微风恰好抚过,扬起他掀开的衣角。
站在几米外的季知远,正弯唇对他笑。
-
现在想来,他不禁猜测,霍成那几个家伙没有还手,大概不是怕打不过自己,应该是怕打不过季知远。
那时候的季知远,虽然还没有188,但肯定已经有180了,而且年年参加体育训练,以至于体格强魄,还爱染绿头发,看着就不太好惹。
那一拳之后,也正如季知远所言,“他们都安静了”。
也是那段时间后不久,季知远开始忙于学业,渐渐的,二人开始疏离。
温砚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季知远疏远,直至到男人出国后,两人彻底失联的程度。
只是因为学业么?他总是这样怀疑。
胡思乱想了一夜,又是在一阵闹铃声里被迫清醒。
他如同往常般,起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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